右祭司:“因为他会可怕的巫术,所有刑法对他不起效果,为了平复那些惨死在他手中的人的愤怒, 必须经常行刑。”
“那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杀那些人吗?如果他杀的都是坏蛋呢。”
“我们调查得很清楚, 他屠杀的那些平民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不把他控制住, 会有更多人惨死在他手中。”
边边在心里大喊:才不是!
“这位小小姐似乎很偏袒穷凶极恶的巫者。”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前方迎面而来另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正是左祭司。
一看到这个左祭司,边边心里就非常非常不舒服, 尤其当左祭司的目光看过来时,边边感觉好像无数细小针朝自己扎过来,她本能避开左祭司的目光, 身体更是无意识地往克洛西泽的身后躲。
左祭司胡须微动,笑得十分慈祥和蔼。
克洛西泽往前移动,将边边挡住,他湛蓝深邃的瞳孔直视左祭司:“祭司大人何必吓唬一个孩子, 我表妹正处于学习探索阶段,只不过提出她自己的想法而已,何来偏袒一说。”
“哈里先生说得对,是我言语不当,我向这位小小姐道歉。”左祭司执礼朝边边弯腰。
“不过……我记得哈里先生母族并未有莫亚人的血统,你这位表妹,似乎是纯血莫亚人。”
克洛西泽淡淡一笑:“祭司大人此话何意?我母族有没有莫亚人血统的亲戚,应该比祭司大人更清楚。倒不知祭司大人如此关心我家,想来应该告知父亲,祭司大人有心了。”
左祭司自然不会被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激怒,却也不再说什么,他和右祭司对视一眼,目光扫过边边,继而含笑站到旁边,让开前路。
右祭司趁机打圆场,略显尴尬的气氛重新变得融合,边边决定保持安静,一切等见到爸爸再说。
左祭司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虽然克洛西泽大半夜出现,提出要见巫者的请求很诡异,但祭司完全没有往救人方面想。
首先他们非常确定,巫者没有朋友。
其次,除了他,没人能解开栓在巫者身上的铁链,右祭司也不行。
最后,克洛西泽又不是蠢货,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很清楚。
真正让左祭司感兴趣的是那个小女孩,那明显是一个纯血莫亚人,而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许多秘密。
还有宝光。
这意味着,那个小女孩身上有着也许让人意想不到的宝物。
或许……左祭司若有所思。
灯光下老人慈祥的面孔竟然透着丝丝森然。
他丝毫不知道,成年的维格尔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随着边边离少年维格尔越近,魔术师受到无形的影响,他无法再贴身跟着边边,下一秒,未知的力量让他再次回到真主殿堂。
少年维格尔依旧保持他消失前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倚着石壁,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魔术师走过去,低眸,居高临下地望着曾经年幼的自己,低低道:“你很幸运,有个孩子拼了命也要救你。”
他听不到。
“明明你并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何德何能,让她护你至此。”
少年维格尔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竟然奇迹般地对上魔术师的视线。
是错觉吗?
少年维格尔没什么表情的脸仿佛平静的水面掠过涟漪,有了淡淡的疑惑。
他觉得好像有人在对他说话。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没办法杀了你。”魔术师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听到外面走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少年维格尔也听到了,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二者的动作近乎同步。
魔术师眼中罕见露出茫然,他好像忘了那个时候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禁锢了力量,失去自由的心情是怎样的。
不屑一顾?满不在乎?心如死灰?
聆听外面声音的少年维格尔忽然拿起水,除了最先喝过一口,这瓶水他再没喝过。此时拧开瓶盖,将里面大半的水倒在衣服上,只剩最后浅浅一层,最后重新拧好瓶盖,把水放在原地。
魔术师瞳孔骤缩。
记忆浮起,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他在默默等待,不放过任何能让自己恢复的机会。
他以为是来人检查他的饮食情况,所以做出将水喝完的假象。
水里有药,证明他摄入足够的药量。
其实年轻时候的他挺聪明的。
只可惜……
就在这时,巨大的吸力忽然从少年维格尔身上传来,魔术师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刹时与少年维格尔重合。
少年维格尔身体微僵,继而蹙眉,刚刚他感觉到一缕极淡的风。
风没有问题,可这是封闭的真主殿堂,除非打开门,否则不会有风透进来。
“哈里先生,巫者就在这扇殿门之内。”他听到了右祭司的声音。
“窗户都没有?”克洛西泽道,“祭司大人,连重刑犯的囚室都会配一扇天窗,关押巫者的地方,未免太简陋了些。”
“哈里先生,这是真主殿堂,论环……”然而右祭司的解释还没说完,身体猛地一顿,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露出他身后握着拳头的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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