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车里待上一夜称不上舒服,然而陪伴的人是他,所以心甘情愿。
全身赤裸的两人一同裹着暖和的被子。
他们拥抱,偶尔拥吻,偶尔交谈,也有一同进入梦乡的时候。
他看着她在黑夜里的睡容,莫名踏实。
她依偎他可靠的胸膛,回想这短短几个月的变化,从单身变成跟他处对象,从短期炮友转正成为固定的唯一长期炮友。
事实上李善允并非真有自信,包括现在。
然而无论未来,她已经告诉自己要百分之百投入,为了不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所以她没有告诉苏亚圣她欣羡林羽欣的外貌,因为比较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选择。
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看好这段爱情,她自己看好就行了。
东方出现一抹白之前,换她再度沉沉睡去。
男人醒来的时间挺精准的,本来舍不得叫李善允起床,可是都来一趟了,他还是很想创造与她一起的回忆。
所以他决定温柔地唤醒她。
淡白的天际一点一滴慢慢转换,远方的太阳逐渐上升之际,天边给染出一片浅金色。
远看海面平静无波,近看汹涌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打到岸上,化为白潮。
车身也在日出与浪声中摇摇荡荡。
这就是苏亚圣所谓的温柔。
李善允被抱坐在他的腿上,他们一同面向太海,一同欣赏细碎洒落的阳光。
她轻哼呢喃,半闭的眼眸没见着刚升起的太阳,只有被抽插晃动的白光,或许那就是日出,然而刚苏醒的蜜壶紧致,刚苏醒的肉茎已经好大一支,塞得她下体满满的,她压根无法好好欣赏美景,只能沉溺在被苏亚圣干的这事上头。
苏亚圣揉捏她胸前浑圆乳房,抬臀撞插小逼,他们爱的小船才刚要起航,但是会驶向哪个方向,他与她都不能知晓。
只是比起将自己认定为恋爱对象的李善允,苏亚圣似乎对两人的未来更清晰了。
——想跟这个女人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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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在以为稳定时候来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
李善允接到乔治来电告知苏亚圣昏迷不醒时,人都慌了,六神无主。
不是前几日还好好的吗?这个坏男人送她一个惊喜,漂亮的玫瑰花束,吃不完的巧克力塔,还压着她在日出那时候做爱。
明明美好到让她感觉自己就要溶化在他身体里了,怎么今日就出事?
乔治说,苏亚圣被林羽欣推下楼。
最后是怎么到医院的,这中间过程李善允全都忘了,只是一股脑地在医院里乱闯乱撞,就为了寻找她早就认定要处一辈子的那个男人。
“善允!”乔治叫住慌张经过身边连瞧都没瞧他一眼的李善允。
李善允回过神,一脸惨白地抓住乔治的手,“亚圣呢?他在哪里?”
“他正在做检查,你先放轻松,对……呼吸,深呼吸……”
“乔治,我想见他。”李善允哽咽,眼泪扑簌簌地直掉。
其实从接到通知的那一刻起她都是想哭的,然而眼泪实在太秽气了。
这一会儿,见到乔治,再掩不住她的脆弱。
“亲爱的,你冷静,亚圣并没有严重外伤。”乔治担忧地顿了顿,“现在比较棘手的是他并没有撞击到头部,但出现严重头疼与呕吐状况,脑部扫描后,医生担心可能是颅内动脉瘤,也是动脉瘤破裂后才造成出血压迫的情况。”
李善允一听,心底一阵忧惧。
“他的头痛好一阵子了……如果我当时坚持他来做检查就好……”她慌乱地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狠狠自责。
“亲爱的,听我说,造成这件事的凶手是羽欣,不是你。”他将她拉起,要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她找亚圣復合的事不是只有今日这次,不过几乎能挡的,大伙都帮忙挡掉了,亚圣他是真没有给她任何接触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还是让她溜进公司,大概亚圣也想跟她做一个干净的了断,才同意与她进行谈话,不过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员工先听到羽欣的尖叫声,再见她急忙搭电梯下楼。”
“连络的到她吗?”
“连络她干嘛?”乔治满脸厌恶。
“总是要跟她说一下亚圣没有严重外伤,不然她等一下以为自己杀人了,想不开怎么办。”李善允也不是多良善,纯粹认为林羽欣得活着,才能承担她做错的事,不能用结束来逃避自己犯下的错。
被李善允的眼神催促,无可奈可,乔治拿了手机连络林羽欣的经纪人。
“乔治?”一名身着鹅黄色洋装,身材高挑的女子朝乔治走去。
乔治朝女子示意在说电话,然后伸手指着李善允。
见着女子有一张秀气漂亮的脸蛋,还有与苏亚圣神似的细长双眼,让李善允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胡乱地用双手将脸上的泪珠擦拭一番,然后起身。
“你是善允吗?我是亚圣的姊姊,苏亚瑾。”
“你好,我是李善允。”
“的确跟我爸我妈说的一样,你真可爱,可惜春节期间我们没碰到面。”苏亚瑾扬起笑容,为彼此的尴尬注入一些和气的氛围。
“亚圣刚让护理人员推进病房,他说他想见你,不过医生说目前脑部没有继续出血的迹像,但是再度破裂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要让他保持平静,不能让他情绪激动。”
李善允用力点了点头。
苏亚瑾也轻点下颔。
没有人愿意在关键时刻出现差错。
苏亚瑾领着李善允往病房走去。
“亚瑾姐,能不能请问,亚圣的检查结果?”李善允胆怯地问,怕的不是亚瑾,而是从她嘴里出来的答案。
“我也很想知道,可惜评估报告还没出来……我们别担心,一定不是想像中的严重,别让亚圣看我们担心的样子……进去吧,他肯定很高兴见到你……”苏亚瑾难掩啜泣,明明安慰着李善允,自己却是撑不下去。
李善允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安静转身,留给苏亚瑾独处的空间。
她缓缓推开病房的门。
门扉很轻,一颗心却很沉重。
可以把她操到腿软的男人此刻躺在病床上,双眼闭得好紧,似乎特别难受。
李善允替他拉好被子。
她不懂乔治口中的动脉瘤,她只知道凡在脑袋这个小宇宙里的病变都是非常棘手。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俯身趴下,将小脸贴上他摊在棉被外的大手上,感受他的体温。
“……”苏亚圣微弱地出了声。
“嘘,别说话,我来了。”李善允细声细语。
苏亚圣知道是李善允来了,鼻尖有她的香甜,也只有他晓得心底踏实,安心多了。对他而言,她就像一剂强心针。
其实,他想睁开眼看她。
担心她哭了。
善允小姐很爱哭呢,虽然总哭得惹人怜爱,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再惹得她又哭泣,因为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好好将她拥入怀抱里安抚。
然而,属于她滚烫的泪水还是滑落,浸溼了他的掌心。
总是淡薄样貌的李善允又一次让他瓦解了啊!
只是这次代价好大,大到他以为他就要被那道白光带走了,幸好……约莫他太想再见她一面,才没有跟着走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林羽欣的逼近让他产生极大的反感。
他想,一定要阻止林羽欣的搔扰,因为他想跟李善允结婚,势必得处理好这些麻烦。
不过是那一秒拨开了她抓住他手臂的手,谁知道相互反弹的力道过大,让他往后退一步,那一步却足以要他的一条命,他没踩到阶梯,腾空不到半秒,也许又更短暂,重心凶猛地朝身后倒去。
没有挽回的馀地,幸而下意识的伸手扯住楼梯扶手,减缓速度后,人才落地。
以为没大碍,脑袋却出现像是要爆炸的紧缩疼痛,彷彿爆浆麵包,轻轻一咬,里头的馅料就炸开,一坨酱料煳煳稠稠的。
接着几次的痛苦昏迷,他以为他要活不过了。
就是那时候,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却忆起了初见李善允那日,她那一身骄傲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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