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移花宫的宴会尚未结束,东方白就拉着楚铮要先行告辞了。
离开移花宫后,楚铮不由问道:“小东方,你走得这么急干嘛?”
东方白没好气地嘟囔道:“怜星宫主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不对劲?”席间楚铮只顾着与燕南天、小鱼儿、花无缺、铁战及一群老怪物拼酒,还真没留意到怜星看自己的眼神。
东方白哼了声道:“我不管,总之,以后你不能再来移花宫了!”
听到她语气里醋意满满,楚铮立时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你不会是你怀疑怜星宫主喜欢我吧?她比我大了十多岁好吧!”
“年纪不是问题。二宫主修炼到明玉功第八层了,身体永远保持在二十岁时的青春状态,再过几十年也是这样年轻漂亮!”
“不不,我不是说她的外貌,我是指,她年纪大我这么多,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不好说,二宫主从没这样近距离接近过男人,心态还有单纯少女差不多,何况是你这样优秀、又帮她治好身体缺憾的男人,她怎会不心生好感?总之,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就算和我说话的时间,也总是偷偷用余光瞟着你!哼,虽然怜星宫主对我很好很好,我也将她当成姐姐,但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她与你多接触!我才不想真让她成为我的姐姐!”
楚铮越听越觉得好笑,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怜星似乎真在他告辞时露出不舍之色,东方白的猜测倒不完全是瞎猜。
“好好,以后我就不到移花宫了,行不行?就算你要回移花宫,我也只送到宫门前,不进去,这样就见不到怜星宫主了,满意了没?”楚铮宠溺地揉揉东方白的秀发。说句心里话,他对那些并非在秦如韵相关“种子”名单里的姑娘并没什么兴趣,何况那份名单里的姑娘们他还没搞定呢,他哪来的心思去攻略别的姑娘。
东方白这才满意地小小哼了声,露出被撸猫儿般的傲娇笑容:“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座同意了。”
她眨巴眨巴水盈盈的眸子,忽然香风袭来,却是少女主动亲了亲楚铮。
东方白丢下一句:“本座乏了,回书里睡觉,没事你别打扰我。”说话间她已化为一团白光,刷地融入到楚铮的身体里。
她消失得很快,楚铮还是留意到她俏脸上的红晕,不由轻轻笑了。
这丫头虽然与他已成亲快半年了,什么亲密的事都有过很多次了,但她的傲娇和爱吃醋的小性子依然和少女时期一模一样,每次主动对楚铮有什么亲密举动,事后就会傲娇地逃回书里,典型的掩耳盗铃。
楚铮摸摸脸上被少女柔软红唇亲过之处,心中也变得柔软下来。
不得不说,东方白这样的性格实在非常讨他喜欢。
矇胧的夜色中,楚铮飞身落在一处高山之巅,又继续琢磨起东方白的心愿。
嗯,一个心愿是再回移花宫见见怜星,这已算是完成了,另一个心愿……
大概就是见见她唯一的亲人、兄长东方不败了。
虽然东方白嘴里总是很嫌弃甚至厌恶东方不败,但楚铮觉得血浓于水,如果有机会让她见见东方不败也是好的。自己作为妹夫,也该见上东方不败一次,抽上他几巴掌,顺便宰了那杨莲亭的狗杂种——这杨莲亭,当初居然敢打我家小东方的主意,还怂恿东方不败将东方白许配给他,这不是找死的节奏?
当然,杨莲亭对东方白起坏心意时,楚铮还不认识东方白,似乎不该秋后算账,但咱们楚大高手向来是讲道理的。好吧,你是在我认识东方白前犯下的错,我也是在认识东方白后才找你算账,一前一后,没毛病。
更别说拖到现在两年多后的今天,楚铮才去黑木崖找碴报复,足够宽宏大量了。
取出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地图看了看,楚铮认准方向,化为一道流光,向着黑木崖飞掠而去。
楚铮打算等明早东方白睡醒时,将一切都搞定了,再让东方不败好好地在她面前忏悔。
怎么忏悔?哦,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就随随便便跪地磕上一千八百个头,对着所有日月神教的教众大声喊上一万次“是我眼瞎,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是东方必败”,然后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白就差不多了,很容易做到对不对?
楚铮来到黑木崖时,正是月上中天之时,四周地形极为险要,有滩涂急流,也有狭窄山道和悬崖峭壁,但对于直接飞过来的楚铮来说形同虚设,他直接从半空中落下,有如幽魂幻影便落在崖顶某处偏僻的殿顶。
他没打算大闹黑木崖,这日月神教他是打算送给东方白做礼物,让这小丫头真正过一回当教主的瘾。
毕竟如果不是遇着他,东方白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东方教主了——当然,前提是东方白收拾了杨莲亭,或者是将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一起软禁,才有可能夺得教主之位。
楚铮猜测当初东方白要去挑战独孤求败,为的就是挟大胜之威,杀回黑木崖,震慑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让这对狗男男不敢再打她的主意,同时乖乖退位。
只是她没想到独孤求败的实力如此厉害,两人斗了个两败俱伤,东方白更是身受重伤,以至于被楚铮打败收为剑灵,从此成为了一只吃货萌宠……咳咳,不对,现在东方白可是皇贵妃,地位较之日月神教教主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楚铮想着与东方白认识的往事,神色不由温柔下来。
他正要放出神识找找东方不败在哪里,忽然白光闪动,秦如韵刷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楚铮心中一个咯登,隐隐有种不祥之兆。
现在剑灵少女们与他已没了距离限制,但想以心灵感应对话,彼此距离还是不能超过百丈。
目前唯一想实现超远距离对话的法子是借用“剑灵的世界规则”,剑灵少女们先返回书中世界,再来从书中世界来到他身边。不过她们到了楚铮身边,想再回到原本的位置就没法子了,只能以常规的方式、比如马车或者让楚铮带着飞回去。
所以除非是十万火急的事,哪怕是爱撒娇的阿九和郭襄,都极少极少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到他的身边,更别说是向来比较成熟稳重的秦二小姐了。
这多半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
幸而楚铮向来越遇大事越冷静,他稳住心神,保持着平静的声音问道:“如韵,怎么了?”
秦如韵原本有些紧张与焦急,看到楚铮这神色后,下意识地放松下来,但语速还是有点快:“你义兄萧峰被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捉起来了,判了谋逆罪,明天午时公开行刑。”
楚铮心中一凛:“现在义兄被关在哪里?是在辽国的皇都上京城吧?”
“按最新收到的情报,目前还是关在上京城的天牢里。”秦如韵低声道:“现在赶去来得及,不用太担心。萧峰在契丹一族里威望极高,辽帝耶律洪基应该不敢偷偷就将他害了。”
“谢谢你,如韵。”楚铮松了口气,伸手搂住她的纤腰,真气护罩放出,将两人包裹起来,通过头顶的月光认准方向后,化为一道流光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楚铮不由庆幸有秦如韵坐镇皇宫。
如果不是秦二小姐收到消息后当机立断,直接通过剑灵的羁绊来到自己身边传递这个关键的情报,而是选择飞鹰传讯又或者其他通讯方式,楚铮很可能就会错过拯救萧峰的时机了。
以他的飞行速度,想从黑木崖到辽国境内,最快只需要一个时辰,但有时不是飞得快就有用的。到了辽国还要找到皇都上京城的位置,现在又没有手机导航,只能靠问人、结合沿着官道来寻找。
何况抵达皇都后也要花时间通过神识寻找萧峰的具体所在,这样一来,需要的总时间就更久了。
可以说,这次拯救萧峰的事,秦如韵得记个首功。
秦如韵笑笑,温声道:“这次到是多亏了阿紫这小丫头机智,及时向我们通风报信。”
楚铮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蒙古想与李阀来个夹击,一起进攻大兴皇朝,但因为主力都去西域征战,就想从辽国和满清各征调十万精锐助战,萧峰听闻后再三劝谏辽帝耶律洪基,结果触怒天颜,被关入天牢。
幸好萧峰身边的阿紫找准机会、在辽帝派人来爪时冒死逃了出来,还机灵地联系在大兴皇朝在上京的探子,才及时将消息传到梁都。
根据最新的情报,因为萧峰不肯遵命领兵入侵汉土,耶律洪基又忌惮他威望太高,将他定为谋逆大罪,明日午时就要问斩。
听罢所有前因后果,楚铮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虽然秦如韵认为辽帝不会下黑手,但帝王心性谁说得准?辽帝完全可以提前暗害了萧峰,到时找个死囚易容后来行刑就是了——历史上类似的事还少么?
“如韵,你要不要回去书里的世界休息?我要加速了。”
“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秦如韵反手搂紧了楚铮。
楚铮低头亲亲她的俏脸,下一瞬间,他的速度再次提升,化为一道几乎能撕破时空的电光,划破夜空的黑暗,向着辽国急驰而去。
……
黎明前最是黑暗。
上京城依然笼罩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但城头处处都是火把,披甲兵士四处巡逻,人人神色紧张。
他们原本都是前几天才紧急调进上京城、换下原本由萧大王统率的那十万京营兵马。
要知道萧大王原本极得皇帝的信任,才执掌了辽国最精锐的京营兵马,但现在皇帝却将京营兵马以配合蒙古进攻汉土为由,调离上京城,统兵大将却非萧大王,还调了另外十万人马进京,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很快营中就有小道消息传来,萧大王被皇帝下狱了!罪名是谋逆!
营中一片哗然,当初如果不是萧大王在十几万军中生擒敌酋、护驾有功,皇帝又怎能坐稳帝位?何况萧大王乃是皇帝的结义兄弟,平时最讲义气,又怎可能会谋逆?
一众兵士议论纷纷,但上头很快紧急下令,谁敢再讨论此事,以同罪诛之!
有聪明人意识到,这回是真要变天了,那些因为萧大王这外人忽然蹿升高位而不满的大人物们,开始落井下石了。
在强大的高压之下,谁也不敢多嘴再议论了,同情与怀疑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只剩下紧张与肃杀的气息弥漫在上京城之中。
在某处不起眼宅院的地下室里,安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铁笼子打造得极为厚实,每根铁条都粗若小儿手臂,乃是精铁所制,就算是猛虎蛟龙关在里面都别想打破。
辽国南院大王、楚王萧峰就被关在里面。
地下室极为宽阔,墙壁里插满了火把,使得地下室光如白昼。
十几个实力高深莫测的超级高手侍立在四周,戒备地盯着萧峰。这些人当中不乏是达到返璞归真级别甚至天人合一境界的大宗师,由此可见辽帝对萧峰实力的重视和忌惮。
萧峰却旁若无人地坐在笼子里喝着酒,吃着烤好的羊腿。
他神色平静,就像身处南院大王的府第之中,还是那威风八面的南院大王,而非在一个阴冷的隐蔽地下室里沦为阶下囚。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数十个高手护卫簇拥着一个全身披着华贵皮裘的男子缓步走下台阶,来到了铁笼之前。
萧峰抬头看到来人的脸,忍不住“啊”了声,翻身站起。
他手脚都戴着沉重的精铁镣铐,一动便哗啦作响。那些大宗师立时便闪身挡到了华服男子身上,警惕地盯着萧峰。
华服男子却依然立在原地,没半分的紧张。
萧峰心中黯然,行礼道:“臣萧峰,见过陛下。”
来人赫然正是大辽皇帝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缓缓道:“兄弟,起来吧,不必多礼,你我虽名为君臣,却是经历过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萧峰啊萧峰,你说我该如何发落你才好?难道在你心里,我们大辽就比不上中原那些汉狗重要?”
萧峰听他意气萧索,也心生感概,他最是重义,当下拜伏道:“陛下明鉴。萧峰虽长于南朝,却是契丹人,自是忠于大辽忠于陛下,大辽若有危难,萧峰定会尽忠报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峰见耶律洪基听到这里已脸露喜色,咬咬牙,终究继续说下去:“但现在蒙古势大,才是我们大辽的敌人,大辽何必助他南侵汉土?一旦战火燃起,就是契丹和汉族两族百姓生灵涂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