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鞑子!”
陆凡怒吼一声,声若雷鸣,无数的大同军将士,也同紧跟着发出同一声怒吼,铁骑洪流,须臾间,冲入了草原骑兵的阵营中。
“杀!”
卢剑星、沈炼二人紧随陆凡身后,他们本想亲自带头冲锋,但无奈自家侯爷今日热血上涌,速度比他们二人还要快上一些,挡都挡不住。
但见自家侯爷,一身明光铠甲,手中的佩剑已经入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杆看上去便令人畏惧的暗黑色霸王枪。
长枪在手,便若从深渊中跃出的蛟龙,枪身挥动间,如同抽打在了一片松软的奶酪之中,在一片人仰马翻、血肉崩飞骨骼碎裂声中,陆凡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直直的从虏骑阵前,一直贯穿到他们的中军大阵中。
陆凡身后,以卢剑星和沈炼二人为首,他们两翼的铁甲骑兵,一样是挡者披靡,所过之处,蒙古骑兵无一合之敌!
格鲁位居中军,疯狂的喊叫着,在他前方,自家勇士的兵器盔甲不断被打飞,受伤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
自家那些一向以勇武为傲的勇士,此刻就像是刚刚学会了走路的孩童,突然遇到了壮年男子,人家随手一挥,他们便姿势各异的飞滚在地,死法千奇百怪,令人应接不暇。
放眼望去,大同军铁骑洪流一波接一波的压迫而来,一波比一波沉重,整片战场中,尽是那种密集的枪林,还有后面的亮闪刀阵。
骑兵对战,本是不易,战机只在瞬间,要在那个刹那刺倒砍倒对方,才能保住自己性命。
一般来说,这需要运气,更需要娴熟的战技,同时,还要看各自双方间的装备对比。
而眼前的大同军,在格鲁的眼中,简直就不是人,一个个出手迅如闪电,攻击又准又狠,而且个个力大无穷,每一次出手,他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是被巨大力量撞击后,筋肉被撕裂,骨骼被撞断的可怕声音。
就算偶尔有运气好的蒙古兵,躲在一边偷袭一刀砍在了大同军的胸口,但传来的,也只是火光四溅金铁撞击的声音。
根本,不破防!
这仗,还怎么打?
这不是在打仗,这根本就是在被屠杀!
“跑!赶紧跑!”
格鲁再也顾不得其他,对着身旁数十名亲兵喊了一声,随后调转马头,率先向后逃窜。
他们败了,而且还是毫无悬念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失败了。
在这片铁流组成的钢铁与血肉狂涛对抗中,他们蒙古人输的极为彻底,无论是想要反抗的还是一心想逃的,遇到大同军骑兵,都是被一击秒杀,根本无需第二招。
“这不是人的军队,这是天兵,是天兵!”
格鲁此刻心中惊惧不已,想起以前草原中老人的说法,中原大地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会有位雄主诞生,那时的中原文明,是无可匹敌的,草原人面对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迁徙,不可与之为敌。
这是草原人历代总结的经验。
格鲁知道大同军不可力敌,因此他也提前做好了率领族人迁徙的打算,但,这尼玛,对面的军队,也强的太离谱了吧?
他们草原人的祖先,在每次中原改朝换代后所遇到的敌人,都是这么恐怖的吗?
每两三百年便面对一次如此可怕的敌人,还能传承到现在,不得不说,他们草原人的祖先,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轰!”
就在格鲁心中闪过各种乱七八糟想法时,在其身后,突然一股巨力袭来,下一刻,他那雄壮的身躯瞬间佝偻了起来,如同沙袋一般被抽打飞出马背,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
临死弥留之际,格鲁艰难的睁开眼睛,但见不远处,一名身穿金色战甲的高大年轻男子,单手持枪,目光睥睨的在他身上瞥了一眼,随后策马奔腾,在他身上踩踏而过......
崇祯三年六月十三日午,永昌侯陆凡,与鞑掳土默特部大战于漠南极北大青山下。
陆凡身先士卒,亲手斩杀数百人,大破土默特各部落,此役土默特各部被斩三万余级,俘获老弱妇孺数十万,羊马财物无数。
战斗结束,大军开始清扫战场,陆凡翻身下马,望着那些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草原妇孺,一脸的感慨。
“侯爷,我们赢了!”不远处,杨万里等人聚拢而来,兴奋道。
“是啊,赢了,此战之后,塞外漠南之地,再次归我汉家所有!”
陆凡感慨道,草原这片地方,终于再次回归了华夏文明。
此次出征,比他所预料的要顺利一些,趁着时间还充裕,接下来,他准备休整数日后,便再次挥军北上,将漠北地区也一并收回来。
“大将军威武!”
“威武,威武!”
大同军中,突然有欢呼呐喊声传来,惊天动地,使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在滚滚雷音般的呐喊声中,那些匍匐在地的草原妇孺,一个个更加卑微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其中一些提前扔了兵器跪在一边投降而保住了性命的草原骑兵,此时望着那乌压压的明军将士,眼眸中丝毫没有仇恨,反而满是羡慕之色。
草原自古以来,部落间争斗便不断,强者依附弱者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投降强者,成为强者麾下的勇士,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件极为光荣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些败军,对面的明军,愿不愿收留他们?
.........
大军获胜,陆凡直接下令再次安营扎站,杨万里、王定安等人开始极为忙碌的清点收获。
而陆凡,则是接待了一些被鞑子裹挟逃窜的汉人百姓。
这些百姓,也不知道被掳入草原成为奴隶多久了,哪怕知道眼前的军队是来解救他们的大明天兵,但依然卑微而又惶恐的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
陆凡看的有些心酸,被奴役的久了,这些人早就失去了血性与尊严,奴性已经刻到了骨子里,短时间内,根本改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便浮现出一抹冷意。
想起后世满清入主中原后,对华夏大地长达近三百年的奴化压制,一股怒火,便不可遏制的浮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