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 作者:C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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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个女人就算是要争宠,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男人杀掉,毕竟这样她争宠的意义就没了。”
她看着周源吃惊的神情,继续说:“第三,她如果要杀人,没必要这么傻,选在跟何昱明亲热的时候杀人,这样太明显了,反而容易洗脱嫌疑。”
陈瑾丞听着苏珞头头是道的分析,问她:“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我觉得?”苏珞歪了歪头,“他姨太太太多了,我又不是全部都认识,不过我觉得,一定是跟他没有感情,还有些过节的人。比如他去年冬天娶的那个,舞女。”
还真是一猜就中。
陈瑾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夫妻俩聊何昱明的事情。
周源马上给警备厅打了个电话:“你们查一查,那个,我想一想名字,叫……”
陈瑾丞接下他的话:“蒋小芳。”
“对,蒋小芳。”周源感激地看了陈瑾丞一眼,他是真的想不起来名字。
警备厅的人说:“他的所有姨太太全部审问过了,都没有嫌疑。”
“查她,可能会有线索。”周源肯定道。
苏珞在一旁听着他打电话,捂嘴偷笑:“你这么信任我?万一我是猜的呢。”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线索了,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周源耸了耸肩。
陈瑾丞跟池树去找蒋小芳的时候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蒋小芳之外,应该没人知道。
池树带话给蒋小芳,让她自己注意不要暴露出陈瑾丞,蒋小芳问他:“他们来调查我,会不会连累陈军座?”
池树想了想,摇了摇头。
蒋小芳满眼都是恨意:“他害我父亲死了,这个仇我已经报了,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她的父亲在她嫁给何昱明的时候气的病情加重,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蒋小芳有苦说不出,她不能告诉自己父亲自己在做什么,只能含着泪劝说自己父亲不要生气。
后来何昱明还拿了一堆礼品要来看望蒋小芳的父亲,被他一股脑儿全部丢了出去。
当时蒋小芳很是难过了一阵子,她如果不告诉自己父亲,说不定他还会好好治病,父亲甚至骂她丢人,为了钱财忘了自己做人的本分。
她看着池树,交给他一些钱,是她这几个月在督军府攒下的一些钱:“我拿着也没有意义了,我明天早上就去警备厅自首。”
警备厅的人正准备去找蒋小芳,就看到她打扮的光鲜亮丽,来了警备厅。
“您这是?”警备厅的人看着他们要调查的人自己送上门,都很疑惑。
“何昱明,是我杀的,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父亲。”蒋小芳一点弯子也不绕,直接全部交代了。
她拜托人去帮忙弄来了□□,下在何昱明当天晚上要喝的酒里。
瓶子被她扔掉了,但是给她药的人可以作证。
给她药的人是池树找的人,那人听池树的话做了证,池树又拿蒋小芳给她的钱打点了一通,让她关进去的日子不至于太难受。
蒋小芳被带上手铐的时候还笑着看着他:“谢谢你。”
池树摇了摇头:“祝你好运。”
池树照例回去给陈瑾丞汇报情况,陈瑾丞听了也没说什么,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把蒋小芳用另一个女人换出来了,他把蒋小芳送去了其他地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千万不要再回到沪城了。
蒋小芳含着泪收下了陈瑾丞给他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我会不会连累到你们?”
“不会。”池树肯定地说。
蒋小芳坐上了他们安排的车,池树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人都消失了,才转过身:“军座,我们走吧。”
“怎么,你这几个月还聊出感情来了,舍不得?”陈瑾丞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池树挠挠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如果要一辈子呆在监狱里,就太可怜了。“
“这不是想办法把人弄出来了吗。”
“所以,能遇到陈军座你,真是太好了。”池树感激地说。
陈瑾丞内心一阵苦笑,遇到自己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他也说不清楚。
都说去年是多事之秋,水灾不断,国军内乱不断,甚至还丢掉了东三省。
没曾想,今年也不太平。
随着东三省的全面沦陷,日本人的野心渐渐扩大,甚至想要把势力逐渐往华中地区扩散,陈甫在救助伤员的时候,不幸被炮火波及,抢救无效,当场去世了。
陈甫的死讯是初秋收到的,陈禹思哭了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陈禹思肿着眼睛,看着陈瑾丞:“我父亲的死,是假的是吧。”
“真的。”陈瑾丞没办法骗她,他也想骗自己,可是他根本骗不了自己。
陈禹思说,她要去给他父亲收拾尸骨,被苏沧海劝住了:“现在外面那么乱,你如果再出点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向陈甫交代?”
陈甫希望苏沧海替他照顾自己的女儿,他就要好好照顾。
一如当年,杨晓芸拜托杨晓燕照顾好她的儿子,他就要好好照顾。
苏珞搂着陈禹思,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最后,陈瑾丞自己亲自去了北平,带回了陈甫的骨灰盒,还有几件遗物。
陈禹思抱着骨灰盒,坐了一晚上。
陈瑾丞就陪着她,坐了一晚上。
陈瑾丞跟她聊了一晚上,他为了开导陈禹思,甚至把自己许久不让人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了她。从他母亲的死开始,一直讲到了顾善的死。
“果然,一个人想要成长,还真的要经历些什么。”陈禹思看着陈瑾丞,歪了歪头。
“你觉得认识我,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吗?”陈瑾丞轻声说。
陈禹思把骨灰盒放在一旁,她拉着陈瑾丞的手,一字一句:”我觉得,他不会怪你。“
“苏珞也这么说,他不会怪我。”陈瑾丞任由她拉着自己,可是他内心始终过不去一个坎,“但是我是杀了他的凶手,如果没有我,他不会过得这么痛苦。”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陈禹思拉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手下面的皮肤里面,包裹的是跳动的心脏,”活人有活人应该做的事情。这句话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活人有活人该做的事情。
活人还应该代替死去的人,继续活下去。
陈瑾丞揉了揉陈禹思的脑袋:“本来是我在劝你,怎么变成你在劝我了?”
“因为我发现,你比我更想不开。”陈禹思从认识陈瑾丞起,他总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你以为你痛苦了,就能释怀了吗?”
她之前单纯的以为陈瑾丞是因为粗神经,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个人。
“我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傻到以为自己身上其他地方痛,就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陈禹思突然严肃起来,“我一定要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告诉你,心理上的痛和生理上的痛,实际上是互不干涉的,单独的一种痛感,总比两者一起来的好,是吧。”
“其实,我找到他了。”陈瑾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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