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作者:北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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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脑坏了可怎么办?怎么都打不开。”隔壁小超市的敏姨过来找表姨,“让涵涵过去帮忙瞅瞅吧!年轻人比我们懂。”
表姨和她寒暄着,“我们涵涵还没睡醒呢!小孩子瞌睡多,哪醒那么早,等一会儿吧!估计得个把小时,她醒了我就让她过去。”
“哎哟,这可不好办,监控连着电脑呢!这要是看不见啊,我心里不踏实。”
监控……
赵钰涵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起来了,踢上拖鞋就往外跑。
“敏姨,我帮你去看看吧!”说完扯着她就往佳佳乐去。
表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慌成那样做什么,把脸洗洗啊!”
她着急忙慌地回了句,“回来再洗。”
电脑没什么毛病,插头那儿接错了,赵钰涵帮她弄好了,盯着监控页面看了会儿,问说:“敏姨,你这监控留底吗?”
“反正我没删过,也不知道能存多久。”敏姨高兴地看着重新亮起来的屏幕,“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学什么都快。”
赵钰涵说:“那……我能不能看一看还有没有七月初的监控?你不是说7月6那天看见知夏了吗?我想看一看监控里有没有她!”
敏姨愣了片刻,叹了口气说,“说起知夏那闺女我都觉得难受,多好一姑娘啊,咋就想不开了。”她把电脑推给赵钰涵,“你随便看。”
右键调出菜单,输了用户名和密码,选择月份和日期。
幸运的是,硬盘内存够大,七月六日那天的监控录像还在。
赵钰涵手有些抖,忽然有些紧张,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过来看监控,说不定什么都没有。
但她就是想看。
她不知道什么时间,只好根据敏姨的描述,大致去找,从八点钟的点开始看,到九点二十几分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进门的知夏。
她穿一身白色雪纺的连衣裙,白色的方口布鞋,进门先和敏姨打了招呼,然后直奔最里面的架子,拿了牛奶和饼干,转了一圈又拿瓜子,一起抱着来结账。
她手机攥着一个半智能的大屏手机,据说那个手机是陆父捡来的,全家人都嫌弃太烂,最后留给了知夏。
收银台附近的探头离的很近,能清晰地看见知夏的脸,还有脸上的表情,以及她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赵钰涵还没来得及感伤,就看见手机响了,知夏慌张地把购物小票塞进口袋里,提着零食袋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接电话。
赵钰涵把录像往回倒,倒到来电铃声响的时候。
暂停,放大。
在画质不甚清晰,但探头离的很近的情况下,勉强能看见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
——陈淮!
赵钰涵心头狂跳,自言自语地说,“知夏的死,真的和他有关吗?”
第13章 看不透
春和醒的很早,大约四点钟就睁开了眼,睡不着,无论闭上多久的眼,脑袋还是清醒的很。这毛病从知夏去世之后就有了,她自觉也并不是有多难过,就是莫名睡眠少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木质的床板发出行将就木般的吱呀声,估计一门之隔的程景明都能听见,春和觉得自己应该消停一会儿,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床上翻滚的第n个来回的时候,程景明敲响了门,低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吵到他了,都说男孩子睡觉会更沉一点,没想到他却挺警醒。
“我没事,就是睡不着。”她回答,声音里带着些无奈。
在这样的早晨,这种对话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暧昧。
门外的他似乎是笑了,“睡不着出来吧!我陪你出去走走,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巷子那头的公园大概景色会不错,我们去瞧瞧。”他语气低着,近乎在在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都说后半夜,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怕和陆知夏有关。
春和“嗯”了声,从他的床上爬起来,那床铺有一点连绵阴雨造成的霉味儿,混着香皂水的味道,不算刺鼻,但是也不算太好闻,春和一整夜恍恍惚惚,都没注意,这会儿清醒了鼻子却灵光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俯身整理了一下床铺,让它显得整齐一点。
推门出去的时候,程景明靠在门框上在抽烟,看见她出来,悄无声息地掐了,捻灭扔在垃圾桶里,他侧着头,细细的打量她,灯光半明半昧间,是她略带憔悴的脸,他想起这丫头的身世,又想起知夏的身世,心一软,语气连带着也软了,问她,“出去走走?”
春和点点头,目光落在地毯上,被子胡乱地堆在上面,那本不知名的英文书是翻开的,放在枕头旁边,春和指着问他,“这是什么书?”
“教父”。
春和由衷感叹,“你英文挺好啊!”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学习应该是一塌糊涂的。
他说,“随便看看而已。”语气很是散漫。
春和弯腰把书拿起来,翻了两页,她对字母不是太敏感,写写卷子还行,看英文原著还是很吃力的,须得把所有单词转换成汉语再行组句理解,十分吃力。她把书放下了,“要不你接着睡吧!我自己出去走走,待会儿就直接回家去了。”吵醒他,总觉得不好意思。
他没答话,回身去换了鞋子,抓了一把零钱揣在口袋里,便抬步往外走,招呼她,“走吧!”
他这人……
虽然大部分时候看起来散漫没有攻击性,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温和,但其实他这人做事是带着一点儿不由分说的强势的。
春和只好跟上去,走在他身后,平视的时候能看见他的背,宽阔而温厚,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挺拔和安全感。
“你今年……多大了?”春和凑上前问了一句。
他歪着头看她,似乎是想了一会儿,回答,“二十岁。”
“二十?”她有些惊讶,高中生二十岁,年纪已经算很大了。
“嗯,”他点点头,但是没解释什么。
出门,沿着后巷往里走,清晨这时候路上并非很清静,上早工的工人们早已起了床,就着昏黄的路灯在路边油腻腻的早点摊吃着包子豆浆油条,程景明去就近的便利店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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