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见识过太上皇变态虐杀猫的举动之后,温如言心底就有些打颤。
“那就是消息有误?”太上皇看了眼老嬷嬷。
老嬷嬷慌张的上前,抬手便要给这小妮子一个教训。
没成想温如言先惨叫连连倒在地面,嘴里碎碎念叨:“哎呦!”
“我还没动手,你囔囔什么?”
太上皇看着这狡猾的宫女,指间抖落着烟草灰烬,缓缓转动靠近了过来说:“陛下破格调你为女官,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干系?”
“那是陛下觉得小的长的讨喜,所以才提拔去守门。”
“长的讨喜?”那烟斗挑起少女下颌,太上皇眼神打量几番,“朝天殿几番抓你都被你逃了,看来你身手很是了得。”
这眼神怎么看着跟赵瑶有些像呢?
温如言被扔进一个网兜,垂掉在湖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太上皇并没有心思以此折腾宫女,只是想除掉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身为帝王,绝不可因为任何儿女私情而耽误朝堂大事,因此这些年绝不可能允许赵瑶身旁有任何亲近之人,甚至连猫儿狗儿都不许留。
网兜迅速沉入水中,太上皇抿了口茶水,一旁的宫人俱不做声,唯有老嬷嬷算着时辰。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太上皇缓缓开口:“把她给烧干净,不许任何人透露风声。”
“是。”
护卫们将网兜重新拉起,可谁曾想里面并没有人,连带着网兜都被刮开一道口子。
老嬷嬷诧异道:“那小妮子居然跑了?”
太上皇眉头紧皱道:“还不去搜!”
是。”
早朝结束时,赵瑶没见着人进来,心间还有些困惑。
苏清犹豫的入内汇报:“陛下,温姑娘被赵统领带进朝天殿。”
“你说什么?”赵瑶神色极冷的望着。
“温姑娘应当在朝天殿。”苏清跪在一旁,没敢抬头。
话音未落,那龙椅上的女帝便立即起身,速度之快让苏清尤为诧异。
从大殿赶至的赵瑶,一路上的宫人甚至都来不及通报。
太上皇坐在亭院饮茶,见着来势汹汹的赵瑶,眼眸饶有深意的打量道:“瑶儿,莫不是为一个宫人来的?”
赵瑶立在一旁应:“姑姑,身体可好?”
“近日倒是好了些,正想着要去玉清宫赏琼花,不如今日一同去瞧瞧?”
“好。”
这般果断的应答,反倒让太上皇有些意外,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玉清宫内温如言裹着薄毯浑身冷的发抖,脑袋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幸好挑了把削铁如泥的bi首用于防身,之后趁朝天殿宫人们慌乱搜查时溜出宫殿。
赵瑶推着乘坐轮椅的太上皇停在盛开的琼树之下,放眼望去便是一簇簇洁白的琼花。
因着天气晴朗,水蓝色的天显得格外清晰,虽然临近午间有些许热,不过倒也能忍受。
偶有微风徐徐而来时,还有几朵琼花随之掉落,太上皇伸手捧住花朵叹道:“仔细想来这树年岁与瑶儿相近呢。”
“琼花的花期很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谢了。”赵瑶眼眸微暗的看向毫不设防的太上皇,心中却焦急万分,嗓音略微低哑,“姑姑,你将她藏哪了?”
太上皇浅笑的侧头望向身形笔直的少女出声:“还以为你能多藏一会心思呢?”
“可惜,你来晚了。”
赵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反复的问了句:“她在哪?”
“那个宫人嘴皮子厉害,姑姑让人处理了。”太上皇乐于折磨人,尤其是从不为任何事物动容的少女,这是从前没能看见的景象。
一瞬间心脏疼的让人难以忍受,赵瑶仍旧不肯相信的低沉追问:“她在哪?”
太上皇打量眼眸杀意尽显的少女,笑意更甚的说,“姑姑再告诉瑶儿最后一个道理,为帝王者,亲者可杀,爱者可杀,友者可杀,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姑姑替你做。”
“你听见了吗?”赵瑶俯身在耳旁低声道。
皇宫九门齐齐禁闭,大批护卫被斩杀,赵忠被围堵,朝天殿内宫人死伤无数,那正在熬药的老嬷嬷倒在炉火旁,眼眸满是不可置信看着一旁手里握着利刃的宫人。
玉清宫外刀剑厮杀,护卫倒在血泊之中,张尤谋与赵将军守在玉清宫门前。
“今日之事,未免也太仓促了吧。”赵将军擦拭脸颊血迹,手里拎着赵忠的随身佩剑,“不过这家伙早该死了!”
哪怕见过战场厮杀的张尤谋,仍旧是不习惯鲜血淋漓的场面。
这场gong变实在是太突然了。
赵瑶冷声道:“你与母亲的尸骨,永世都不可能合葬在一处。”
“你敢……”
话音戛然而止,微风轻抚而来时,太上皇指间琼花尽数散落,任由着风吹得满地皆是。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赵瑶伸手捂住心口,极为痛苦的想起母亲临死时挣扎的模样。
赵瑶站立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脑袋晕眩的厉害,耳旁刺耳的作响,掌心紧紧按住心口喃喃道:“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恍惚间听见一声轻呼时,赵瑶还未缓过神来,只是呆呆望着搀扶自己的少女。
幸好,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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