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尉眼见林若虚会意,正色道:“大都督向陛下请示后,在汴都城外划出一大块地域,作为召军军营。”
“在那军营中央,立有三座大碑。”
“一者,【战力碑】,营中战力最强的五十位诡仙记录其上。”
“二者,【军绩碑】,上面会实时更新营中军绩最高的三十人。”
“三者,【大宝碑】,此碑不同与前两碑,此碑为死碑,上面记载着此番可用军绩更换的上百件宝物,药石仙丹,法器古宝,哪怕是天地之宝,只要军绩足够,皆可换来!”
“此三碑,待你到了召军营中,自会看到,而本都尉要与你说的是……”
都尉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
“你战力不低,大可去争一争【战力碑】。”
“此碑不易,哪怕以方才那三位出自流明阙诡仙的诡婴境修为,也无法登入【战力碑】。”
“而你,不止要登入【战力碑】,还要竭尽全力进入战力前十,本都尉保证,进入战力前十的好处,绝对会让你满意。”
“【战力碑】?”
林若虚看着都尉那一脸严肃地神色,霎时间明白了什么,连忙拱手道谢。
“多谢都尉提点!”
“不碍事。”
那都尉微微摆手,爽朗笑道:“以林兄的实力,进入召军,定然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本都尉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无需道个谢字。”
“在下还有困惑,不知都尉可否解惑?”林若虚诚恳问道。
“林兄见外了,直言无碍。”
“在下想知道那【大宝碑】上排名第一的宝物是什么?”
“排名第一?”都尉诧异地看了眼林若虚,旋即笑道:“那并非什么宝物,而是一次机会。”
“机会?”林若虚一脸困惑。
都尉眯着眼睛,笑道:“你可知当初大魏的始皇帝是如何劈开荆棘,斩灭诡物,生生在这三洲之地建起了大魏?”
林若虚脸色一怔,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是因为一颗极大的陨星。”
“据说那是一颗很神奇的陨星。”
都尉认真道:“这颗陨星从天而降,降落下来,被尚是普通人的始皇帝发现。”
“因为这颗陨星,始皇帝轻易地便降服了诡物残骸,成就诡仙,而后又从其上参悟出种种秘法术法,一路修炼顺畅无比,成为了当世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一颗陨星,竟是如此神奇?”林若虚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反正那些史官里是这么记载的,真正是否如此神奇,我们谁都不知道。”都尉笑了笑。
“那排名第一的大宝跟这个陨星有什么关系么?莫不是可以换取这颗陨星?”林若虚诧异道。
都尉脸色一僵,当即道:“你这话在本都尉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本都尉权当没有听过,但到了外面,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陨星乃大魏立国之基,就算你功德盖世,也不可能让你取走。”
“我所说的机会,是你可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自由使用这颗陨星。”
“至于这一个时辰内,你拿陨星做什么,参悟也好,晋升也罢,无人会管你。”
“一个时辰的时间使用陨星?”林若虚陡然睁大了眼睛,第一时间,他想到了自己所谓的修炼桎梏……以戎灵和玄灵的意思,以自己的“资质”,一旦修炼至第四境,便无选择诡物残骸晋升的余地。
而根据都尉的说法,当初始皇帝借助此物修炼,一路顺畅……毫无疑问,这陨星将是他打破“资质”之说,成就第五境的关键!
就在这时,都尉适时泼了冷水。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借用陨星所需军绩很高,大魏建国八百载,之前那几次召军之中,皆有这个换取机会,但能有足够军绩换取这个机会的只有一人。”
“此人唤名王七杀,召军结束,被委任大将军之职,借用完陨星,立即闭关三载,闭关刚出,当即携带一万甲士,踏平了当时还满是诡物的青州,生生为我大魏打下一州之地!”
听着此人的辉煌记录,林若虚脸色不由微变,眼神微微摇晃,略带着几分觊觎。
“行了,言尽于此,还有其他疑惑吗?”
林若虚心神一动,当即严肃道:“都尉大人,方才在下取石碑时,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此碑好似就是他所立下。”
“他当时书写此碑时,口念七杀诀,杀意很重,都尉可知是何人?”
谈及那黑石碑,都尉眉头紧紧蹙起,“杀意很重?那七杀诀是什么内容?本都尉且先听听看。”
林若虚当即将那七杀诀仔细复述了一遍。
直至这篇七杀诀说完,都尉都是眉头紧皱,眼中空洞失神,好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关注到了林若虚的好奇目光,都尉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只是七杀诀,本都尉也听不出是何人,不过你既然已经降服石碑,那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阁下先行歇息吧,本都尉这边已经安排了羽舟,半个时辰后启航,送你和那三位流明阙的诡仙抵达汴都,以羽舟的速度,最多两个时辰,便可抵达汴都。”
“多谢都尉大人。”
“无须多礼。”
负手淡淡地看着林若虚离开大帐,都尉连忙在椅子上坐下,伏在案前,磨墨书写,足足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收笔,慢慢地吹干着墨迹。
“林四!”
他唤来一位贴身甲士,小心翼翼地将封好的书信递给他。
“此番你来压阵,到了汴都,将此信亲手交给大都督。”
“一定要让大都督过目!”
“是!”
那贴身甲士沉声应道。
……
羽舟毫不耽搁,准时发动,飘飞在苍穹之中。
那两个诡婴境诡仙坐在羽舟的一角,敬畏地盯着船边的林若虚,时而嘴巴微微嗫嚅,似在密谈着什么。
在在二人不远处,是始终昏迷不醒的领头那人。
两位诡婴境诡仙如坐针毡一般,浑身不自在地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憋不住心底的好奇,缓缓靠近,低声问道:“不知阁下出自哪个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