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的眉头,询问着吴桐关于这一部分的细节。
“所以……你说她的歌声里夹杂着求救?”
“吴桐先生,你真的……听见了吗?”
“我已经听见了。”
“而且她后面还说......她不想唱歌。”
张恩听着面前吴桐的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他还需要证实,便提问道:
“吴先生,按照你说的,李婷小姐病的这么重,她还怎么上班?”
“哦,这个原因吗?”吴桐后知后觉的补充道,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怎么好的?那她叫我来看病是为了什么?”
张恩俨然代入角色,把自己主动前来的事实忽略的一干二净。
“对呀,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她病好了怎么还要叫医生?”
“或许是想复查吧。”
“不过医生,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治好的吗?”
吴桐神色有些轻佻,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病并不简单,很可能是农村里说的……鬼上身。”
“我当时很慌张......”
……
……
第二天,吴桐将手机里的声音放给李婷听,手机里播放着李婷的歌声,但是李婷却罔若未闻,根本就听不见手机里的歌声。
“吴桐,我真的听不见......你别再蛊惑我了。”
“我不知道你是恶作剧还是有病,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李婷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但这一次吴桐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这个......到底是不是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怎么可能这种反应?
或许......这个唱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被封印在里面,眼睁睁的看着吴桐,却无法发出声音。
而那歌声,就是想压制他的妻子,不让她求救。
那“救救我,我不想唱歌”,就是李婷向吴桐最后的求救。
李婷依旧在唱着歌,沙哑的声音像是一匹呼啸的饿狼,那歌声变成了催命的倒计时。
吴桐仿佛发现了巨大的阴谋,他看着眼前还在肆意唱歌的妻子,身后一阵发凉。
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妻子被鬼附身了......
不行......一定要将他的妻子救回来。
李婷在等着我......让我把她救回去,她向我求救,我就绝对不能辜负她。
吴桐如是想着,心里已经暗暗想好了该怎么怎么做。
......
半夜。
城市陷入了寂静? 但吴桐的家里却歌声高扬。
那沙哑的歌声从李婷的嘴里传出? 显得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吴桐则阴沉着脸,站在隔壁? 他的手上拿着胶带? 静静的看着李婷。
他要......救李婷。
吴桐迈起两步,将手上的胶布剪开? 非常迅速的沾在了李婷的嘴巴上。
“呜呜呜。”
李婷的声音霎时变成呜鸣,那歌声因为嘴巴的封闭而削弱了许多。
胶布有用!
吴桐依旧不放心? 连连沾上几层胶布? 将李婷的声音完全封死的,才放心的放下了胶布。
“这样就好了。”
吴桐看着被封上嘴巴的李婷,安心的点了点头,躺在李婷的身侧? 静静的看着李婷嘴巴在挣扎。
再等等? 再忍忍。
“只要你不唱歌,那你就会回来的。”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间,李婷的呜鸣声突然变大,吴桐猛地起身? 惊讶的看着李婷。
眼前的李婷似乎要挣脱胶布的束缚,那张嘴宛若正在突破封印的恶魔? 已经看出了阵阵的撕裂。
“不要......李婷你不要再挣扎了,我这是在救你!”
吴桐喘着粗气? 脸色通红,脖子粗红? 怒吼道:
“不要叫了!”
吴桐跪在床上? 伸出手? 死死的捂住了李婷的嘴巴,李婷的眼睛猛地睁大,看向了吴桐。
“我在救你!”
“呜呜呜。”
吴桐的手阻止了李婷嘴巴的运动,但即便如此,吴桐依旧感觉到那张嘴巴在挣扎,在撕咬,在突破吴桐的控制。
李婷也因为吴桐的动作而清醒,她眼睁睁的看着吴桐,难以置信他的行为,李婷伸出手挣扎,试图挣脱吴桐的束缚。
不能功亏一篑!
吴桐心里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她挣脱,否则李婷就再也回不来了。
“啊!”
吴桐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的手被李婷咬了。
李婷猛地弹起,似乎想要唱歌,吴桐心脏因为李婷的举动跳到最快,全部血液冲到了脑袋上。
不能唱,不能唱......
“你不能唱歌!”
吴桐紧张的摸索着周遭的物品,猛地摸到了剪刀。
“噗嗤!”
锋利的剪刀刺进了李婷的喉咙里,那歌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李婷摔倒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吴桐。
而吴桐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桐才看着眼前的李婷,动了动,张嘴说道:
“李婷,李婷?你还好吗?”
“李婷,你终于可以不唱歌了,我做到了,我救了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
......
吴桐嘴角抽搐着笑,看着张恩,眼神猩红,似乎是说到了令人激动的时候。
“所以李婷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让你救治了。”
“她现在很幸福。”
张恩喉咙涌动,尽管他已经猜到了面前的吴桐有问题,但却是没有猜到后续的发展。
不怪的血字的叙述是以吴桐为主体,原来是因为真正病的不是李婷......而是吴桐自己。
“吴桐先生,我听完你的阐述,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不是你妻子有病,而是你有病。”
张恩站起身子,时刻准备着战斗。
“我有病?”
吴桐眉头皱起,像戏剧演员一样夸张,他站起来,转了转身子,眼神疑惑。
“张恩医生,我现在极度怀疑你得医疗水平,我怎么可能有病呢?”
“难道说,你根本就不是医生?对啊,我那已经痊愈的老婆,怎么可能还叫医生呢?”
吴桐自言自语道,已然是一个无法自拔的疯子。
而且......他还唱起了歌。
“啦啦啦,啦啦啦。”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很惊讶,然后他指了指张恩,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你唱歌了。”
“原来你不是医生。”
“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