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回出口！”西门天感受到了覆盖整个战场的杀意，心中一阵骇然。
    哪怕是近距离的面对太始宫宫主宋嫣，他都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压力。
    聚灵战场本来就由于常年征战的缘故，空间结构在界主的厮杀的余波下显得十分脆弱。现在不知何物出世，更是将其搅的一团糟。
    “你……你还能找到回去的路么。”与西门天不同，千卉所有力量的都是由神主之力和天道本源组成，因此对于这等力量更加畏惧。
    “别慌，相信我。”随着一路飞遁，黑袍下的声音依旧冷静。
    数百道空间碎片飞速划过，尽管西门天尽力躲避，其中一个巨大的碎片依旧在他的身躯上带起了一飙鲜血。
    不仅仅是聚灵战场的内部，就算是战场之外众界主守卫之地也是一片狼藉。无数的怨灵咆哮着从裂缝飞了出来，疯了似的袭击所见到的一切。
    还在外面维持秩序的界主们猝不及防，有几个识海被怨灵强行占据，痛苦嚎叫着死去。
    毕竟是永恒界各大势力的精英，在经过短暂的骚乱以后纷纷开始结阵压制。刀光剑影夹杂着各自对天道的感悟，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怎么回事？”迅速斩杀了几个想要逃窜的低等怨灵，叶拓率先喝问道。
    “聚灵战场的结界碎了，快传讯请求大能出手！我们三大势力的负责人合力，先阻拦一下再说。”
    大阵中出现了界主殿长老容铎的身影。面对如潮水般不断出现的界主怨灵，他的面色也愈加凝重。
    聚灵战场破碎，在永恒界可是一件大事！昔日三大势力二等界主齐聚，又有隐藏在永恒界深处的一等界主出面，才打造出这个号称永世不灭的结界。
    “轰！轰！轰！”不曾想这些不见天日的怨灵今日居然如此疯狂，哪怕是界识泯灭也誓要撕开一个缺口。
    这是曾经界主的亡灵与当今界主的生死较量，双方冲击的波动直接震动了永恒界的一角，无数的守卫界主在阻拦中被怨灵撕碎。
    在这源源不断的冲击下，各个势力联手结成的大阵竟有些难以为继，尤其是烛龙会那一方，在怨灵的疯狂攻势下已经开始出现了陷落的趋势。
    “缪森呢？”叶拓怒骂一声，想要去支援群龙无首的烛龙会阵营，奈何他和容铎都被牵制，皆心有余而力不足。
    “哼。”随着一声冷哼，聚灵战场外交战的双方如遭重击，攻守之式都为之一缓。
    聚灵战场的第二层，无疑是损坏最大的一层。
    当西门天循着记忆抵达入口处时，却发现这一片早已化成虚无。别说是入口，就连战场遗迹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我以为闯祸的一直是我，可这次不知道是谁。”走到这一步，前方无路，身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界主怨灵，他没有退路了。
    “准备战斗吧，千卉姑娘。”西门天遥望着成群逃窜的怨灵，手中浮现出了奉天剑，星目中剑芒一闪而过。
    “好。”透过黑袍，千卉的战意迅速飙升。
    在第二层战场和第三层战场的出入口，出现了一双巨大的手。此手硬生生的将界主们铸造的通道撕裂，探出了一个庞大的虚影。
    “怎么动不了了。”关锐早就停止吸收神主之力，卡在原处一动不动。所有的嘲讽，所有的自傲在一瞬间化为灰烬，只剩下卑微与焦急。
    堂堂界主殿的三等界主，永恒界成名已久的存在，在这双手下就如同一只弱小的蚂蚁，随时都可以被捏死。
    “是你说傀儡一道是垃圾的么。”冥冥之中传来了一声不可抗拒的质问。
    就是这一声雄浑的质问，强行灌入关锐的识海，泛起阵阵回音。关锐额头上的傀儡印记闪着幽光，引得他痛不欲生。
    伟岸的身影逐渐凝实，搅动整个聚灵战场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露出了真容。
    “你究竟是谁……”无论怎样的努力，他都不能逃出这强大的束缚力，他引以为傲的剑道，更是没了响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关锐就是一个凡人。
    “剑之天道，很强么？为什么不动用你的最强一剑，来试试我这微末之技呢？”怨灵看向关锐目光有些呆滞，好像在看着傀儡一样。
    “你是岳工？”关锐的声音有些沙哑。
    岳工，是宇宙初开的洪荒时代末期的界主。那时，大多数的想要挑战神主的一等界主已经所剩无几，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寿命甚至古老到曾亲眼见到了南宫云与神主的一战。他和汇灵谷几位被神主永久封印的叛逆者也是同等级的存在。
    如果说，天道是神主掌控的，那么他在傀儡天道的领悟则仅次于神主。甚至只差一点点，他在此道的掌控能力上就可以和神主比肩。
    在他之后，傀儡无灵；在他之后，傀儡无魂。在走傀儡一道的界主心目中，他就是傀儡天道的集大成者，他的的道，谓之终极傀儡天道！
    “我倒要看看，永恒界的剑道界主究竟有多强？我偏说，这个宇宙除了神主之外，唯我傀儡之道独尊！”岳工前行一步，手指轻轻一点，关锐的界识被瞬间抹杀，变成了他的傀儡。
    一等界主，距离神主只差一步，在永恒界只属于传说中的存在。恐怕三大势力的幕后掌控者，也未必能见到这等大能。
    “将战场上所有的界主都屠杀干净。”岳工拍了拍关锐的肩，轻声吩咐道。
    “是，主人。”关锐眼神中的呆滞只出现了少许的时间，很快便恢复了灵动。这次就算是对其极其了解的界主也休想察觉出一分不对。
    此时，聚灵战场的第二层入口处，出现了三个颇为狼狈的身影。
    “缪森，在出去之前，你我最好罢战，不然谁都活不了。”在吸收大量怨灵之后，西门天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三等界主，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抵达那个境界。
    “哼，只不过是战场波动罢了，哪会有什么强敌。”
    缪森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度追杀的四等界主已经有了足以匹敌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