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样一来,项阳在海底灵敏异于常人的秘密也就要被张启程给发现了。
就在项阳思考的这会功夫,旁边的张启程突然身体猛地一弹,紧接着,就脸色煞白地在海底蹲下,蹲下后还浑身发抖。
项阳立即看到张启程的一只手紧紧地捂在小腿处,而那里,正好有一条鳗鲶鱼在疯狂逃跑。
顿时,项阳脸色猛地一变,他哪里还不明白,张启程已经被鳗鲶鱼给刺伤了。
鳗鲶鱼的毒刺的化学性质到现在都尚不明确,项阳只知道鳗鲶鱼的毒刺里,至少含有两种以上的成分,包括神经毒素和溶血性毒素。
在几年前,青龙弯就有人在捕捉鳗鲶鱼时被鳗鲶鱼刺伤过手指头。
起初,那渔民只是觉得一点痛楚,忍忍就好了。
但结果却是,那渔民没过多久就觉得越来越痛,而且手臂很不舒服。
当那个渔民被左村长跟余香等人强行架着送到镇上医院的时候,他的整只手都已经麻痹了,甚至连心脏都出现了些许不适,当时如果要是再晚一点去医院,整个人就有可能直接完了。
见张启程中招,项阳不敢有一丝的迟疑,一只胳膊架住张启程的腋下,拖着张启程就往海面上蹬去。
到了海面,项阳一把摘下脸上的呼吸罩,然后就朝游轮上大声喊道:“张总被鳗鲶鱼蜇伤了,快过来人搭把手。”
游艇上的乘务们一听张启程受伤了,连忙过来帮忙,大伙一起,手忙脚乱地把张启程给拖到船上。
“别忙活了,我没事,给我泡杯茶,让我休息一下就好。”张启程也是个硬汉,到了甲板上,虽然脸色都疼得煞白,但却硬是没有叫喊一声,他强自坐起身子,有些虚弱地对旁边的项阳说道。
“被鳗鲶鱼给刺伤了怎么可能没事,鳗鲶鱼的毒刺在刺入人体后,被膜组织会瞬间破坏,毒液也会在这一瞬间注入伤口,随着血液循环进入人体内,然后同时破坏人的神经跟供血。”项阳双手扶着张启程的后背,同时大声喊道:“船上又没有医生?”
一般游艇上是不会配备医生的,但这种大型游艇上,就算是不配备医生,也会有几个懂医药的乘客,至少可以简单处理一些伤势。
这时,游艇的船长跑了过来,他一脸焦急道:“项总,船上没有医生,不过我稍微懂点医术,你们在海底怎么招惹鳗鲶鱼这种东西去了,就算是在岸上,鳗鲶鱼也没几个人敢去招惹。”
在捕鱼过程中,如果有渔民捕捞到了鳗鲶鱼,一般都不会直接用手去抓,而是在第一时间用钳子将鳗鲶鱼身上的毒刺给拔了,以防不慎被鳗鲶鱼给伤到。
项阳直接道:“现在先别说这个了,赶快给项总医治,然后游艇快点返航。”
“来,张总你先躺下,浑身放松,千万不要紧张。”那船长连忙让张启程平躺在甲板上,然后又让一个乘务去拿了一张叫椅子过来,让张启程把那只受伤的脚搭在椅子上抬高。
张启程照做后,那船长拿了一根绳子,紧紧捆在张启程小腿伤口的上方。
项阳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这不是被毒蛇咬了的处理方式吗?”
“准确说,是被有毒生物咬了的处理方式,这样是阻止毒素在张总体内进一步蔓延。”那船长说道。
这时候,一个乘务从一盒药片里拿出来一片,拧成两半,把其中半块递给张启程道:“张总,这是止痛药,一会清理毒素有点痛,你先把这个吃了。”
张启程本来就痛得满头大汗,听说有止痛药后也不矫情,直接抓住那半片就塞到口里,然后说道:“半片哪够,再给我来半片。”
“不行的,张总,这止痛药是有副作用的,一次最多吃半片,您再稍微等等,等药效起来了,半片也是有止痛效果的。”那乘务赶紧摇头道。
张启程等了两分钟,果然,腿上的伤口处,痛感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这时候,船长又让人打来一盆热盐水,开始反复清洗张启程腿上的伤口,避免毒素被吸收,同时,他双手开始用力挤压张启程的伤口,不断将血液跟毒素一起从伤口内挤出来。
十多分钟后,游艇船长又让乘务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这次没有再放盐水,他用清水给张启程又清理了几次伤口,然后用湿毛巾给张启程敷上。
“项总,游艇上的医疗设备有限,我们只能够做到这样了,接下来要在第一时间把张总给送到医院去才行。”游艇船长跟项阳小声说道。
项阳正要说加快返航速度,结果张启程却自己从甲板上坐了起来,“伤口内没看见毒刺吧?”
游艇船长连忙道:“没有的,不过张总,你的伤口内虽然没有毒刺断在里面,但毒素却已经开始扩散了,我觉得还是去一趟医院好。”
张启程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被鳗鲶鱼刺伤了,这点小伤势要是都要去医院,那我干脆就在医院住着好了。”
说着,张启程站起身,试探着在甲板上走了几步,然后找了一条躺椅坐下,朝一旁的一个乘务员道:“帮我去打一桶热水过来,温度不能够太高,也不能够太低,五十度左右吧。”
那乘务立刻跑去船舱,给张启程打了一桶热水过来。
张启程将双腿泡在水桶内,然后半眯上眼睛,说道:“这鳗鲶鱼的毒素说着恐怖,实际上就跟蜜蜂一样,说是被中蜂以上的蜜蜂给扎了一下以上,就一定要去医院,不然人就会死,可每年多少人被各种蜂类扎伤,几个会上医院的?又有几个会死的?”
项阳挑了挑眉,其实青龙弯经常有渔民被诸如海蜇、海母、鳗鲶鱼之类的海洋生物蜇伤,这些海洋生物,毒素都是可以致命的。
但基本上有人被蜇伤了,大家都是用土方子处理一下,很少有人会去医院,渔民们自己也不愿意去医院,左村长也习以为常。
只有那些极为严重的,左村长才会让人强制带伤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