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跟舒时勉吵完架就后悔了。
他这个人吧,口不对心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倒不尽然是为那天说的话懊恼,他更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走了。
现在好了,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冷战了,他之前的死乞白赖外加苦肉计全都白费。
每隔几天,这种懊恼都重新翻涌而来。
梁越也不是没想去找舒时勉。
坦白说,再去找舒时勉也不是不可行……
可每次一想到这,梁越又会立马否决自己。
笑话。
凭什么吵架了得他先低头?!
舒时勉扇他耳光,砸他头就算了,吵架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惯着舒时勉的,这是原则问题,让步是不可能让步的。
慢慢煎熬到了十一月,他妈突然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去给舒时勉过生日。
这通电话让近些天来堆积在梁越心头的阴霾瞬间散去,生日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
但一番思量过后,他拒绝了。
拒绝时他义正言辞地说要加班,没空。
其实这天根本不是舒时勉生日。他早就知道舒时勉过得是阴历生日。
而且过生日的时候回去,未免也太刻意了。
跟显得他多稀罕这么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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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
梁越在生日一周前就已经在筹谋这个惊喜了。
他其实非常认真地思考过怎么样出场会显得风度翩翩且又没有舍弃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程瑞午跟他说,女人都喜欢惊喜。
虽然程瑞午也不靠谱,但看起来似乎要比他懂那么一点。
梁越劳民伤财地折腾了一个星期。
最后他总算卡着点,伴随着舒时勉结束的考试铃声,如期而至。
梁越表示很满意。
他理了番衣领,直起腰抖了抖手中鲜艳饱满的玫瑰花束,准备从直升飞机上信步而下。
他偏头往下扫了一眼,这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
但在寒风中耸立半个小时后,梁越知道了。
原来舒时勉早就提前交卷走人了。
这也不怪梁越,他知道舒时勉不是会提前交卷的人。
可能生病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吧,某知情的舒时勉的同学如实道。
……
浪漫是需要时机的。
梁越也悟到了这一层,既然还有时间,他决定就再制造一个惊喜。
晚饭是梁越让那个知情的同学约舒时勉出去的,抽奖自然也是梁越安排的,公园树上的彩灯和路边没化的雪也皆是他的手笔。
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他是想给舒时勉打电话让她回头。
就在舒时勉回头的瞬间,路两边挂着的彩灯顿时亮起,漫天飞舞的雪花和光同尘。
他那个时候正好手捧玫瑰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可梁越没有想到挂个节日彩灯还要许多冗杂的手续,光这一步,就耗费了他不少时间,更别说把灯挂上去了。
灯挂成得稀密不均就算了,造雪机声音太大,也用不了。
倒是人工雪把周围映得亮堂堂的,这橘黄色的细微灯光实在也没什么氛围感了。
梁越垂丧地低下头,跟在舒时勉身后十米开外。
玫瑰也忘了拿,一时之间他烦躁得很。
可最后还是拨通了舒时勉的电话,硬着头皮说了句生日快乐。但十分不想告诉她,自己就在她身后。
承认这一天的荒唐。
电话那头,舒时勉清朗的声音传来,似乎每一字还带上了写愉悦的尾音。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但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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