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人家的灵钱,是得为人家卖命,在这一点上你们两个做得还算不错。”梁诚一笑:“不过,你们两个的小命,今天我就先收了!”
说毕梁诚“呼”的一拳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打手老李砸去,老李见拳势猛恶,不敢硬扛,飞快祭出一枚金晃晃的圆环顷刻变大,护住了自己,这法器叫做如意环,防守能力很强,老李对它充满了信心。
只听到“哐啷”一声巨响,那如意环在梁诚的暴力一拳下被打得成了一个弯月状的东西,老李连人带环飞了出去,噼里啪啦把桌椅都带翻了,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噗”老李吐了一大口鲜血,胸脯塌陷,倒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不行了。
“炼体者!你是高阶炼体者!”那武宁城来的老张满脸惊恐,大声叫道。
梁诚更不答话,又是一拳朝着老张抡过去,没有一点花巧,全凭的是力量,老张亡魂直冒,哪敢硬接,身子一蹿就退出去十来步,朝着窗子奔去。
老张纵身扑出窗子准备逃命,梁诚见状却冷笑着抱手观望,只见一道闪光,老张被电光弹得跌回酒楼,电得是浑身打颤,满脸的惊诧莫名。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我已经在外面布下了落雷困阵。”梁诚冷冷道:“你们出不去的。”
说完梁诚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把一面颜色墨绿一面暗红的宝剑,正是神蟥剑。
“弟兄们,这人把我们都困住啦,不会放过我们的!大伙一起拼了!不然都得死!”钱四海看到了困阵,知道眼前这渔阳派的少掌门今天不会放过自己这伙人,于是大喊着鼓动手下,想要来个鱼死网破。
“一起拼了!”顺通商行的长老们虽然害怕梁诚,但还是一个个面容扭曲咬牙取出各色法器符箓,劈面朝着梁诚打去,一时间各种火符“砰砰”乱炸,水符“哗哗”声响,加上大大小小的法器到处乱飞,打得木屑纷飞,烟雾四起,顿时就把梁诚的身影淹没了。
“停!”钱四海抬手制止手下的攻势,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前方,皱着眉头道:“人呢?该不会给打碎了吧。”
“啊啊!”忽然钱四海听到身后传来数声惊叫,急回头看时,只见手下的两个筑基期长老已经化为干尸,梁诚正从一具干尸胸口抽出那把奇怪的剑,冷冷朝着自己一笑,然后身形如风,一晃又不知跑到什么方位去了。
“饶命啊!”剩下的四个筑基长老吓得魂飞魄散,刚才勉强提起的那一点斗志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其中三人往楼梯那边跑去,试图从那里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却不料梁诚看得清楚,一闪身就仗剑拦在那里,“嗤嗤嗤”一剑一个,那三人顿时了账。
顺通商行硕果仅存的筑基长老,那个原本自视甚高的老贾却是逃到了窗口,拼命往窗外跳,结果“砰”地一记雷光劈下,将他电得焦头烂额,只见他面目漆黑,满头的乱发都一根根直竖起来,衣襟上都冒出了一小簇火苗,整个人重重跌落在地。
可老贾还不罢休,咬牙拼命爬起来又一头朝窗外扎去,又是一道雷鸣电闪,老贾惨叫一声又倒在地板上,这次却爬不起来了,躺在那里浑身焦糊,全身青烟渺渺升起,散发着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老张和钱四海看到老贾的惨状都呆住了,那老张一咬牙,对钱四海叫道:“老钱你给我护法片刻!”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黑漆漆的像是一扇小门般的东西。
钱四海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对手实力十分强大,自己和老张根本无法抗衡,有什么手段还藏着掖着那就是自寻死路了,于是面带肉疼之色取出一枚金灿灿的符箓,往空一抛化为一个金光闪烁的气泡笼罩住自己和正在施法的老张。
梁诚见老张手中那扇小门不俗,担心他施法完毕会有什么厉害手段,顿时身形如风般冲了上去,双拳一齐朝着这两人捣去,这时钱四海那符箓所化的气泡却让梁诚感到一种既绵软又坚韧的阻力,只见那气泡在梁诚双拳的压力下凹了下去,每凹陷下去一分,就会消耗掉许多拳劲,然后却又弹了回去,反而将梁诚逼退几步。
钱四海见符箓有效,松了一口气,大声喊道:“老张你快一点!”一面又大声骂到:“妈的,这得月楼上下都是死人吗,打得这么天翻地覆怎么都没人发觉!”
梁诚当然知道这得月楼里打得翻天覆地为何没有惊动楼下的人,实际上就连窗外大街上的路人都没有发现异状,那是因为自己在得月楼二层之外精心布置下了隔音阻光的禁制来配合落雷困阵的缘故。
只是这阵法运转起来十分消耗灵石,如今的梁诚,因为在炼体时投入过多,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灵石了,可以说是有些潦倒,所以当然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现在他已经有些后悔没有用霹雳手段先拿下修为最高的这两人,而是选择先行剪除羽翼,结果看来有些失算,现在的局面不太顺利。
梁诚又抽出神蟥剑,一剑朝着气泡削去,却见神蟥剑的剑锋毫无阻力的在气泡上划过,虽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但是剑锋刚过这气泡破损处就合拢了,看来这古怪的气泡也不怎么惧怕锐利之物。
梁诚心中恼火,顿时运剑如风,神蟥剑那红绿相间的剑光连成一片光影,散发出阵阵血腥气息,只见剑锋在气泡上不停地削来削去,气泡在这攻势之下虽然不停地被划开,随即又合拢,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气泡发散出来的金色光芒却渐渐地暗淡下来。
钱四海大急,嘶声吼叫道:“老张!你他妈的是在生孩子呢!怎么这么慢!赶快啊——”
那老张虽然满脸焦急,可是他的施法过程确实是又臭又长,站在那里又是念咒语又是结手印,一会儿又是戳破手指弄出几滴血来滴进那扇小小的门里,翻来覆去半天没能弄出个结果来,要是没有保护光罩,按他这个施法速度,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下梁诚也开始担心了,按常理说,这种诡异的法器施法过程越麻烦,只怕威力越强大,这老张已经作法半天了,该不会召唤出什么惊人的怪物出来吧。于是更是加紧攻势,朝着那个难缠的气泡狂砍猛削。
在梁诚持久而猛烈的攻势下,那气泡终于承受不住了,只见它的颜色已经暗淡到几近于无了,再勉强支撑了几剑,“砰”的一声,气泡崩裂消失了。
“哈哈!成了!”这时那老张却停止了动作,只见他满头是汗,将那扇小门高高举起,梁诚见势不妙,知道没能成功阻止老张施法,便先退开了几步,打算先看看情形再说。
这时那黑漆漆的小门脱离老张的手悬空漂浮起来,接着小门缓缓打开,慢慢变大,只是高度变得甚高,宽度却变到不到二尺宽就停住了,一阵刺骨的阴风从这细高的门内涌出,站在近处的钱四海首当其冲,被冻得龇牙咧嘴,手脚麻木,忙不迭地跳到老张跟前牙齿“嘚嘚”打颤道:“张兄你……怎么,连我……一起……”
老张紧张地看着小门,嘴里朝钱四海轻轻传音道:“我不能完全控制,这件东西也有些犯忌讳,是个邪魔外道的玩意,我还从来没敢用过,只是今天没法子啊……钱掌柜我们还是靠后一些吧。”
这时门里传来一声恐怖的吼叫,把钱四海和老张惊得又后退了几步。
梁诚却皱眉站在原地没动,这阴气对他这个魔道之躯来说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觉得十分舒适,他还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哪里曾经遇到过这个气息。
这时两只黑手从门里面伸了出来,扒住小黑门的门边,这两只黑手看上去有些短胖,似乎在用力扒着门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门里传来的嘶吼声却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怪物就要冲出这道黑色的小门了。
梁诚全身紧绷,稳稳地站在当地,专注地看着这扇小门,那老张神情紧张,似乎也很害怕这个自己施法召唤来的东西,不禁一步步往后退去,要不是梁诚的困阵把得月楼团团围住了,只怕他已经夺路而逃了。钱四海更不用说,早就跟着老张亦步亦趋地躲远了。
三个人的六只眼睛都紧紧盯着悬浮着的小门,只见那黑胖的手抓着门框像是在使劲用力,忽然嘶吼声停了,一个声音大骂道:“他妈的!是谁在召唤本将!没搞对!把这扇门搞得那么窄,你看看过来得多难!还把本将的盔甲都刮坏了!”接着一个圆圆的像是皮球一般的肥胖身影从小门里挤了出来,跳到了得月楼的地板上,一边伸手拉扯整理着身上的甲胄,一边喃喃咒骂着。
梁诚定睛一看,只见这矮胖子顶盔掼甲,浑身上下鬼气森森,手里还提着一支长枪,面目十分眼熟,却原来是镇守迷烟洞底的那个鬼将。
这时鬼将也整理好了甲胄,十分威严地抬眼四下扫视,先看见瑟缩在角落里的老张和老钱,胖鬼将用手中枪指着老张,骂道:“你混账!是怎么施法召唤的,搞得乱七八糟!”
待他转过身来眼光和梁诚碰在一起后忽然一愣,下一刻立刻满脸堆笑,看上去像个酒楼掌柜一般市侩,还打招呼道:“咦,原来是公子在这里啊,圣尊他老人家呢?自从上次一别,小将可是十分想念二位呢。”
梁诚也拱手笑道:“原来是将军大驾光临!圣尊适才有点事去洞天福地了,你找他?我这就召唤他老人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