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好女婿,艾伦威尔逊虽然隔着半个地球,也不忘记为岳父出谋划策,电报上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不要抱希望,不论是克什米尔还是海得拉巴,都不是威严或者协调能够解决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您将无功而返,但只要尽力了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我相信伦敦没有任何指责您的可能,这并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
不出意外,蒙巴顿的克什米尔之行没有成功,劝说大君同意并入巴基斯坦,但没有结果。
为此,有些巴基斯坦人看到蒙巴顿劝说克什米尔王公并入巴基斯坦没有成功,便认为他是有意偏向印度;同样,许多印度人也埋怨蒙巴顿没有规劝好理应并入印度的海得拉巴土邦并入印度,认为他照顾了巴基斯坦。到此为止,他再也不想管下去了。
他本来就不想来英属印度,是被内阁道高一尺的手段弄过来的,现在无法协调出来结果,那就干脆不要协调了,赶紧让印巴独立比较重要。
不管还有什么遗留问题有待解决,印巴独立已经不能再延迟了。巴基斯坦和印度的独立日期为三月十四号和三月十五号,比历史上晚了七个月。
英属印度殖民机构上下团结一心,为大英帝国的恢复争取出来了宝贵的时间。而此时的各级政府正在以庆祝独立的名义,将崭新的卢比配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照计划,蒙巴顿要分别参加两个国家的独立仪式,以示公允。
此刻,花一切代价平安度过这两个独立日是他的最大愿望。只要那两天和平教徒和印度教徒不发生冲突,只要英国人和当地人不发生磨擦,就算万事大吉了。
由于巴基斯坦独立稍早一点,蒙巴顿先要去卡拉奇参加巴基斯坦的独立仪式,然后马上返回德里参加印度的独立仪式。在这之前,蒙巴顿乘飞机抵达卡拉奇后,乘车来到政府大楼。蒙巴顿去政府大楼的路上,观看的人群远远超过了几天前真纳抵达这里的时候。
当晚,阿里真纳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既是庆祝巴基斯坦独立,同时也是为了欢迎蒙巴顿抵达卡拉奇。蒙巴顿本来不准备讲话,但真纳在说完祝酒辞后,礼貌地请客人也讲几句,蒙巴顿便代表大英帝国,对即将独立的巴基斯坦表达良好祝愿。
剩下的时间就等到巴基斯坦独立日到来了,参加完巴基斯坦的庆典之后,他还要返回新德里参加印度的独立庆典。
最近世界范围内的最大新闻,自然也传到了纽芬兰,不过艾伦威尔逊没有和本地人透漏这个消息,全当做不知道,因为纽芬兰也处在类似的处境当中。
憋的难受的艾伦威尔逊,只是和费雯丽几个女星扯了两句,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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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你不是说这是迟早的事情么?”费雯丽轻声安慰,希望心情不佳的男人能够消消气的,“你已经为那边的事情尽力了,不要烦恼了。”
“殖民地独立是历史趋势,有什么可难受的。”宝莲高黛不太了解艾伦威尔逊,脱口而出道,“难道你们英国没觉得惭愧么?”
“你们美国人都不觉得惭愧,我们有什么惭愧的。”在其他三女微变的脸色中,艾伦威尔逊直接炸了,“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你这辈子都看不到美国从日本领土上撤军,明明现在日本就和一个殖民地一样,还在我们英国面前说装有道德感,真是太可笑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美国人,一样的杀人放火,非要找一个谁都觉得虚伪的理由,谁都骗不了还自己沉醉在其中。”
“你以为你们美国呼吁民族自决是有道德感?那是因为全世界还有大批人是跟着英法两国走的,你们美国自觉有实力了,想要挖墙脚而已。”
“艾伦!”费雯丽眉头皱起,轻声的呼唤,“宝莲不懂这些,并不是故意的。”
“美丽的女士,我为刚刚的失礼感到抱歉。”艾伦威尔从从谏如流,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轻声道歉道,“如果我是美国人,我也会这么做的,爱国总不是坏事,宝莲小姐刚刚的话以美国的角度来看非常有道理。”
英属印度独立意志早已经成为共识,艾伦威尔逊心中难免失落也只能接受现实,要改变的话,还是要从自己脚下的土地开始。
首先要努力奋斗,再谈其他,艾伦威尔逊身体力行,不管多么劳累,也要先让眼前几个女人满意,首先要制定日程,把住在一起的几个女人分开。
“才不长时间,好像身体结实了不少嘛。”英格丽·褒曼带着满意的神色,表示对这次花样繁多的接待给予好评,年轻真好。
“最近做伐木工练出来的,非常的伐木累。”提着裤子的艾伦威尔逊,回头看了一眼英格丽·褒曼,无奈的道,“知道你身材好,不用显摆着了,也要注意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是很有冲劲嘛?”英格丽·褒曼白了艾伦威尔逊一眼,倒也开始把外衣穿上,一低头不满的道,“又捏红了,你这样令我很难解释。”
艾伦威尔逊伸开手脚躺在一张塞了皮毛的椅子上,弯弯的嘴角叼着一支自家的香烟,烟屑点点滴滴地掉下来,他那两道冷冷的针锋似的目光直射在英格丽·褒曼的眼睛里,口里赞扬着北欧的硬件,“其实从希特勒对优等民族的外表概括来看,只有你们北欧和东欧的人,才符合他那种金发碧眼的描述,德国人反而没这么多所谓的优等民族特征。”
“你还知道德国人的想法?”英格丽·褒曼已经穿戴整齐,房间内已经没有刚刚翻云覆雨的痕迹,随后两人又进行了一番不会留下证据口舌之争,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的交流。
“准备一下食物,她们几个快回来了。”艾伦威尔逊起身到了厨房,厨房是一间刷白了的屋子。椽子上吊着几只熏火腿,窗台上摆着盆花,钉上挂着枪,还有少见的大杯子、瓷器和镴制器皿,还有维多利亚女王的几幅画像。
一张狭长的粗木桌子上摆好了许多碗和匙,桌子上空高高地悬着一串洋葱;在凹进的壁炉的一侧,还有一些香料。
其实从这座房子还能看出来,从地理上有些隔绝的纽芬兰,不愧世外桃源的位置。
如果不是有不少人参加了世界大战,就如同是停留在大英帝国辉煌时期的一个孤立空间。
他推起窗,探出身子去。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街道的房屋和风车都模模糊糊了,呈现着淡蓝色;更远处只剩一片黑越越的荒野;空气里闻得出各家厨房里烧木柴的炊烟味儿。
黄昏出来遛放的小马。它们的脑袋,黑糊糊、毛茸茸的,映露在大门上端。他把手里的烟头弹出去,落下一阵火星,马儿立刻往旁里退避,接着便逃跑了。
出去取景的费雯丽已经返回,毫无大明星的架子,手里还拎着本地公民送的礼物,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就令人暖心。
时间管理大师的日子还要继续,而万里之外的次大陆,大英帝国的日子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一直高高飘扬在次大陆上空的米字旗,即将被降下。
这一天是巴基斯坦的独立日,巴基斯坦国民大会开幕,宣布巴基斯坦正式独立。
蒙巴顿被邀请在国民大会发表演说,他呼吁结束暴力,声称印巴分治不是断绝来往,而是一种新关系的开始,并要求巴基斯坦保持与英国的特殊友谊。
在蒙巴顿发言之后,巴基斯坦庆祝独立的游行开始。阿里真纳、蒙巴顿夫妇一起登上敞篷汽车,缓慢行驶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游行的路程总共有三公里,由于事先得到情报说有极端分子要往敞篷汽车上扔炸弹,所以他们站在车上绷紧了神经。
当天下午,蒙巴顿又匆匆飞回到新德里,参加英属印度另一部分的独立活动。
尼赫鲁从印度立法会议上宣布“午夜十二点,世界处在沉静之中时,印度就要走上独立自由的新生活了。”
与此同时的蒙巴顿的总督府里一片静寂。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思绪万千。
说实话,对大英帝国这块最大的殖民地在他这一任失去,蒙巴顿内心深处是难受的,然而这又是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
新德里和德里的界限已经荡然无存,在之前挂着独立倒计时的牌子旁边,无数德里市民涌入了之前只有英国才能居住的新德里,而德里周围的农村,无数农民也听到独立庆典的消息,涌入印度共和国的首都。
妻子埃德温娜走进来,听着若隐若现的欢呼声轻声开口安慰道,“路易斯,你已经尽力了,次大陆的独立不是你的过错。现在像是一个绅士,坦然面对吧。”
“当然,亲爱的。”蒙巴顿深吸一口气,挤出来笑容道,“让我们和印度人一起庆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