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降头师也是刚入行不久,再加上时代变了,年轻人心浮气躁,又有金钱铺路,这才答应帮忙。
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年轻降头师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就给娘炮做了检查。
至于检查结果,毋庸置疑,娘炮确实是中了降头术,不过好在是药降,并不难解。
所谓药降就是通过实体介质对人下降头,或者是虫子,或者是药物,甚至可能是一块石头、一坨屎。
与更加高级的飞降和灵降相比,这种降头术可谓是简单,一般刚入行的降头师都会。
确定病因下一步就是治疗了,年轻降头师用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调出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还对着那碗东西叽里呱啦地念了一堆咒语。
搞定这一切后他让娘炮把碗里的东西喝干净,如此一来降头就算解了。
据李思思回忆说那碗东西的味道特别怪,又臭又腥,就好像把屎和烂海鲜一起炖了一样。
娘炮自然是不愿意去喝的,但是为了治病只能忍了。
捏着鼻子一口喝干碗里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那销魂的味道直充脑海,沁入心脾,娘炮只坚持了几秒钟,就扯着嗓子呕吐起来。
娘炮这一吐大有一泻千里之势,口鼻中尽皆喷出黑色的不明液体,眼泪都憋出来了。
李思思以为这是产生副作用了,就要上前,但是被年轻降头师给拦住了,“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李思思心下稍安,没有凑上去。
娘炮这一吐就是十几分钟,一开始李思思还以为把药给吐出来了,后来眼看着娘炮一直吐黑水,李思思都惊了,谁肚子里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呕……”娘炮忽然大张着嘴,眼睛逐渐瞪大,双手拼命地往嘴里伸,就好像嗓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要用手掏出来似的。
李思思顿时担心起来,不过年轻降头师比她反应还要快,疾步走到娘炮身边,抬手在娘炮后背狠狠地一拍。
“呕!”娘炮终于是将卡在嗓子眼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是一条白色的大蛆,说它是蛆是因为长得像,真正的蛆可没有这么大的,它足有成年人手掌那么长,直径也有矿泉水瓶那么粗。
大蛆落到黑水中,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它没有眼睛,单从外形也分不出头尾,身上是一圈一圈褶子。
娘炮终于不吐了,但是一看到那大蛆就干呕,完全不敢相信这东西是从自己身体中吐出来的。
年轻降头师也有些惊讶,不过脸色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取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大蛆收了起来。
“你的降头已经解了。”年轻降头师对娘炮说道。
娘炮和李思思大喜过望,对他千恩万谢。
就在这皆大欢喜之时,变故突生,娘炮忽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瘫倒在地。
年轻降头师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娘炮的手腕。
“大师,他怎么了?”李思思吓坏了,一张脸白得和纸一样。
“不好,是飞降,看来我小看对方了。”年轻降头师苦笑。
“啊!?”李思思呆了,虽然不知道飞降是啥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娘炮又中招了。
在年轻降头师的指挥之下,李思思和他一起把娘炮抬到了床上。
年轻降头师用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渗人的是,这滴血居然是墨绿色的,更像是一滴药水。
年轻降头师直接将血液喂进了娘炮口中,娘炮如果还清醒估计会抵触,可惜他已经人事不知了。
血液入口,娘炮的腹部居然开始上下起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一样。
“大师,怎么样?”李思思焦急地问道。
年轻降头师的脸色有些不好,估计刚刚的那滴血让他消耗很大。
“小妹妹你放心,我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肯定会尽力。”年轻降头师说道。
人家都这么说了,李思思也不好追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娘炮的肚子。
年轻降头师忽然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开始对着娘炮的肚子念念有词。
娘炮的肚子起伏得更加厉害了,不过这个状况只是持续了一阵,便再无动静。
年轻降头师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神情极为疲惫,他一把抹掉血液,对李思思说道:“对方也受伤了,短时间应该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我的实力不如他,你们还是尽快回国吧。”
李思思一颗心都凉了,想要再求一求他,但他直接送客了。
李思思不敢得罪那人,只好扶着已经清醒的娘炮离开了。
当时娘炮的手术还没完全结束,好在后续只需要吃药观察,李思思留下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又恰好接到周彤的婚礼邀请,便回到了国内,没想到还是没有摆脱那降头师。
“劳动节,你现在不也是行内人了吗?你快帮娘炮看看。”周彤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除了肥龙和人事不省的张影外,其他人都吃惊地看向了我。
眼看着李思思盯着我的目光越来越火热,我整个人都慌了,“大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哪有什么办法,要有办法我早就使了,娘炮是我兄弟,我会见死不救吗?你表哥不是也来了吗?快让他来看看。”
周彤一拍脑门,“关心则乱,我怎么把表哥给忘了!”
周彤当即给表哥打了电话,很显然她表哥正睡觉呢,不过听说这边出了事,忙表示很快就会赶来。
大概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彤的表哥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看他一脑门子的汗,估计是没有找到出租车,一路跑过来的。
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委后,周彤表哥当即决定让娘炮住院,但是暂时不要做手术。
住院是因为娘炮现在肯定是无法吃东西了,需要营养液维持生命,再一个这是降头,做手术也没用,取出来这些玻璃还是会有新的玻璃出现。
医生闻听我们不愿意做手术有些惊讶,但毕竟选择权在我们手上,他又和我们强调了一番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这才带着我们把娘炮推到了住院处。
待到医生走后,周彤表哥当即对我们说道:“你们谁身上有红布?”
一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摇头,谁出门带那东西,而且也没人穿红衣服。
“张影她内裤是红色的,这个能行吗?”林倾城忽然开口说道。
我当时就惊了,卧槽!大姐人家内裤是什么颜色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林倾城是个蕾丝边?我以前咋没发现呢?
大表哥一脸地尴尬,“咳咳……内裤太小了,这个不行。”
“医院附近都有殡葬用品商店,一般都有卖红布的,去买一些,一定要快,人命关天!”大表哥又说道。
我和赵齐天对视一眼,接下了买东西的重任。
从住院处走出来,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我忽然觉得这红布够呛能买到。
赵齐天喝了不少,但被这么一折腾也清醒了,“你看那儿是不有个人?”
赵齐天忽然捅咕了我一下,指着远处的一个角落小声说道。
我眯着眼睛朝那边看了过去,好在我们也处在黑暗中,没有光线差,还真被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卧槽!难不成又碰到鬼了?
不过即使是鬼明显也不是朝我们来的,还是不招惹为妙。
“走吧,买红布要紧。”我对赵齐天说道。
“也对。”赵齐天点头。
也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咋的,我们走到大街上的时候那人也从角落走了出来。
小县城一般十点就关路灯了,不过毕竟是在城里,不至于黑得看不见人。
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衣,瘦得像个骨头架子,满脸的褶子,一双眼睛透着凶恶的光芒。
我被这人的造型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他有影子,我甚至要以为他是鬼了,不过为啥我看他有点眼熟。
我身边的赵齐天一看到这人就停下了脚步,我戳了戳他,“你咋了?”
“降头师……”赵齐天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卧槽!这是得有多巧,我们一出门就遇到祸害娘炮的降头师了。
我对赵齐天打了几个手势,这是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交流方式。
我:干不干?
赵齐天: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我:娘炮和李思思不是揍过他一顿?
赵齐天:你说了算。
我:我数三二一,干他。
三!二!一!我打完手势,和赵齐天一起朝着那个降头师狂奔而去。
他么的!施展降头也是需要时间的,不然之前他也不能被娘炮和李思思胖揍一顿。
现代社会杀人是犯法的,不过赵齐天有钱啊,我们可以揍他个半死,把他抓起来,他不给娘炮的降头解开,就给他来个十大酷刑。
那降头师没想到我们会搞出这一出,不过很明显我们是冲他去。
眼瞅着我们两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降头师估计是考虑到肉搏不是我们的对手,居然一头扎进了绿化带里面。
我和赵齐天跑到降头师刚才所在的位置后,赫然发现他居然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