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尉迟真金、宁采臣和燕赤霞回到兰若寺内,眼见过了这么久此地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一起去了燕赤霞常住的那间小屋。
待坐定之后,不等燕赤霞询问,尉迟真金便将为何隐藏身份与自己前前后后所谋划之事说了出来。
对于别人他不放心,但对于燕赤霞他可放一百个心,并且将自己计划之事前前后后说个遍。
而燕赤霞听他说最终目的是为了黑山老妖的时候, 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但听其讲述为此先是隐藏身份,随后借助宁采臣聂小倩之事,接近了树妖,并且通过树妖潜入地府探听黑山老妖虚实,这一过程他虽然亲身跟着,却还是被尉迟真金缜密的心思所震惊。
要知道, 尉迟真金要是不说的话,别说黑山老妖,就是他作为身边之人都没发现异常。
而他之所以对其图谋黑山老妖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也是知道既然尉迟真金是那老道士,那他们和黑山老妖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次找上自己,不是为了对付老妖又能为了什么?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尉迟真金会布局如此深远罢了。
而后听其和自己分离之后,先是去找前辈高人诸葛卧龙,又与其对赌,斩了祸国大妖普度慈航,从而让其出手,连惊在喜的直接跳起来,随后双眼发亮,抖动着大胡子说道:“道兄,咱们可是要对黑山老妖动手了!”
此刻燕赤霞根本没有想过是不是黑山老妖对手,只想着参与如此大事而激动。
“不错。”
见燕赤霞如此激动,尉迟真金当即点头肯定,不过随后他又摇了摇头道:“但时间还不是现在,先不说诸葛前辈那里,就是贫道这里也尚未准备好。
而我之所以来这里,也是邀请道友你一同出手。”
“哎, 邀请啥,只要你传个信,不管万水千山某家自己就过去了。”不等尉迟真金说完,燕赤霞直接将其打断,迫不及待的说道。
对此尉迟真金也没介意,等他说完,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友之心,但还是亲自前来稳妥一些,而且贫道计划举事之地远在蜀中,那里有其他道友和门人等候,不知道友可愿一同前往?”
此时尉迟真金将前前后后经过都说与燕赤霞,自然要邀请他同去蜀中,毕竟雮尘童子可在那里准备多时了。
燕赤霞听了尉迟真金的话,知道他还有准备,心里更加钦佩耽的同时,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尉迟真金见此,欢喜的大笑一声,表示他就知道燕赤霞一定会同意的,而如今事不宜迟,他们现在就赶赴蜀中。
对此燕赤霞也直接同意下来,在加上没什么可收拾的, 因此商议之后,带上宁采臣三人直接远赴蜀地。
不过在出发之时,尉迟真金还给剑客夏侯传信,邀请他一同去蜀中回合。
……
且不说尉迟真金那里如何奔波准备,却说一处荒废的官路上,四周杂草丛生,路面坑坑洼洼,路边不时隐现白骨,但还有两位和尚赶路。
这两个和尚一个手杵双股六环禅杖的白胡白眉老僧,两道白色的眉毛如同两道长线一般拖着,神色淡然而祥和的朝前走着,让人一看知是得道高僧,心生敬意;在他身后是一个穿着素白僧袍的年轻小和尚,背着一个佛龛亦步亦趋的跟着。
“师傅,咱们到底去哪里啊,好累啊。”
也不知道这两个和尚走了多远,此刻那小和尚明显精疲力尽,连腿都迈不动了。
“咱们是云水僧人,自当云游四方,九方,出家人何以叫苦?”听小徒弟的抱怨,老和尚一点都不在意,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平淡的说着。
“啊……”
见自己师傅又来这一套,小和尚顿时叫苦不迭。
而就在这时,就听空中响起雷鸣,天边浓重如墨的黑色云彩滚滚而来,显然不一会,就有一场大雨降下。
此刻师徒二人以走到一处山岗,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天色也快黑了下来。
眼见如此,小和尚顿时道了一声“好啊!”随即手搭凉棚,见对面山脚隐约有片建筑,连忙欢喜的指着说道:“师傅,咱们就在前方歇息吧。”
见小徒弟如此轻佻,老和尚不由摇了摇头。
而那叫九方的小和尚见师傅摇头,就故作严肃起来:“师傅,如今天色已晚,又有大雨将淋,咱们去前方借宿一宿如何?”
“唉,好吧。”
对于自己小徒弟此举,老和尚也已见怪不怪,说着就向前走去。
二人沿着山道向前走了约一里地后,下了山岗,就见左前方山林中出现了一片飞檐斗拱的痕迹。
虽然未窥全貌,却能看出是一座佛寺,并且其规模应该不小。
而老和尚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寺庙,随后便落到庙后的后山之上。此刻后山云雾缭绕,不知隐藏这什么,老僧神色似乎在思索,不过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带着小和尚顺着一条石板路拐进密林,绕了一个弯后,一座恢弘的佛寺,出现在面前。
只见整座佛寺依山而建,从下到上,分为三重。每一重又有不少分支建筑,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怕是有三、四十个殿堂。可以想象,当年这座佛寺是何等的香火鼎盛,其规模不下兰若寺。
但现在,除了少数一些殿堂,其余大部分也都残破了。
宏大的山门,倒塌了半截,晨钟暮鼓,不见了踪迹。塌了半边的泥胎塑像,被重重蛛网和野兽粪便笼罩,再加上厚厚的泥土,早就不成样子。
不过,断墙处一个裂口,到是收拾的相对干净一些。老僧先是对着庙门躬身一拜,随后带着小和尚从这个裂口处走进院子里。
而这杂草丛生而又宽敞的院落中,已经停了几辆大车。
显然,来此避雨的不止仅有他们师徒,还有一些大胆赶路的商客。
因为两侧的耳房多半倒塌,中间的大殿变成了大家共同的选择,而大殿中央的匾额已经没了,也不知道是被谁烧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