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泉……?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狠狠跳了一下。
“同样是泰坦造物,永恒井的井水是黏稠至极的奥术能量,而永春台的泉水是创造奇迹的生命能量。”
“看到山谷里这些溪流了吗?它们都来自永春台,被泉水浇灌的作物可是一天一熟啊,这得是多么逆天的生命能量。”
“玛修,喝了它。”
“你将会拥有崭新的未来。”
晚霞映照在前辈的脸上,晕染出一片金红,那双折射出锐利锋芒的眼睛闪动着,仿佛迸溅出璀璨的火光。
就像在辛特兰的望海崖上看到的海面,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我呆呆地任由前辈拉着跑过栈道,跑向永春台,无言的喜悦和悲恸交织着润湿了我的眼眶。
从未祈求过什么人,什么存在,会如此厚待我,但是现在我却被置身于巨大的希望与幸福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翻转了命定的轨迹?
我觉得仿佛在做梦,而且还是个妙不可言的美梦。
梦中没有圣杯,没有战争,没有特异点,只有让人沉醉的日月星辰,海水焰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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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是美梦也有醒来的时候。
最后我们牵着一大群坐骑、扛着一大摞箱子回了迦勒底,刚一从框体里出来,前辈就被大家拖过去友·好·交·流·了,现场极为混乱。
我挣扎着抱着星光龙的脖子,在自保和前往救助前辈的选项中艰难抉择,但是我发现我连自保都很困难啊!
“……玉藻前小姐!还请您把尾巴拿开!”最好把胸部也一起拿开!
最后还是达芬奇亲救了我一命。
她依然端着那从容不迫、美丽优雅的笑容,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啊拉,小玛修很健康呢,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重了?”她伸出双臂。
罗曼医生也表示他想给我做个检查,全方位的那种,他挠着头露出傻爸爸一样的笑容:“哎呀真好啊,玛修现在可以茁壮成长了呢!终于成为了普通人啊……”
我很感动,但是医生你见过身为普通人的从者吗?
普通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他俩拉着我往医疗室走,达芬奇亲说:“太好了,现在作战应该没有问题了。这下我们放心让你去最后一个特异点了。”
嗯?最后一个特异点已经检测出来了吗?
我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战意勃发,问道:“是什么时间呢?在哪里?”
“哦呀,这个……倒是出乎意料的离现代很近。明明按理来说,靠近神代才越是麻烦困难才对。”达芬奇亲推了推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眼镜,露出知性的笑容:“是2012年哦。”
☆、芝加哥
街道旁,男人招了招手,出租车一滞,随后停在了他面前。
他龇牙一笑,利落地坐进了副驾驶,还没有系上安全带,先是眼前一亮:“《Round-up》?”
车里回荡着经典发烧碟那令人熟悉的旋律,西部大地狂放不羁、粗犷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牛仔、鞭声、骏马……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时他听到了司机年轻的声音:“先生,去哪?”
男人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司机居然是个小姑娘,他乐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喜欢听《Sounds of the west》。北密歇根大道吧,这天气打车还真不好打。”
看这阴暗的天色快要下雨了。
车刷的蹿了出去,汇入车流,很快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可见驾驶人技术了得。
男人打量着开车的年轻姑娘,发现她竟然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背脊挺直,蹬着一双黑色尖头皮鞋。白色衬衣领口绣着精致的暗纹,青蓝色的发带束着乌黑柔顺的长发,白手套裹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浑身打理得无懈可击,看起来压根不像是个出租车司机,倒像是个闲得无聊跑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她“咔咔”两声切换了曲目,“一个认识的老头子喜欢,今天听听借以怀念他。”
男人哈哈一笑,心想别是令尊吧。
他注意到在女孩脚边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漆黑无光,表面凹凸不平,似乎绘有奇妙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里面也许是钱,也许是文件,也许是枪,也许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男人说:“从前方天桥下走,左转穿过那条街。”年轻司机从善如流地改道,一甩方向盘脱离了车流。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的阿布斯泰戈工业公司。
左转后是一条人流稀少的小街道,光线相对晦暗,十分适合干一些不可名状之事。
男人随着音乐抖着腿,暗暗吞了口口水,悄悄往自己屁股后面摸去。
车突然一个急刹,咣的差点把人甩飞。
“你应该不常做这种事吧?”司机笑了笑,白手套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虽然你很想让我直接开到你们的地盘,可惜还没这么大胆子?”
冰冷的枪口倏地顶在了男人下巴上,他心下一惊。
“你怎么……”迎着那双仿佛眼底流动着加纳利寒流的眼睛,男人打了个哆嗦,一阵恍惚,对方青蓝色的发带都宛如流动的火焰。
一声闷响,高大的身影软软的倒了下去,无声无息。
莫德雷德从后座冒出头,全然一副捡到了彩蛋的愉快表情,双目爆出凶光,一手掐住男人的后脖颈,露出了小虎牙,“嘿,居然是个居心不良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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