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的妇人说:“越来越多的恶魔出现了,感染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根本没有人管事,哎……”
他们正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是一具草草盖着麻布的尸体,尸体垂落的手不仅溃烂还泛着青黑。
她的丈夫轻轻推了推她,“走吧。”男人凄惶地扫过光鲜亮丽的一群人,忍不住说:“你们……小心点。”
……
不断有尸体被抬着扔出城外,等待焚烧,也许还有烧不过来的将会被丢进沙漠,他们风干后终会有食腐秃鹫从高天冲下来,饱食一顿。
玛修眼尖地发现甚至有好看的小孩尸体被敷衍地裹了红色袍子,一同被抬了出去。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贫穷富贵、年长年幼毫无区别。
“这城里的皇帝呢?皇宫离此不远没错吧?为什么都没有派人来处理?”阿诺德盯住了远处像是城堡的建筑,结果就听路人碎碎念:“哈坎二世?那么个小孩子有什么用……”
一队民兵擦肩而过,民兵队长呸了一声,“连帝国警卫队都全被调集到宫里去了,谁知道皇帝在干什么。”
这不正常。“我们必须进宫去见见皇帝,这太糟糕了。”莉娅提议。
闻朔看了她一眼:“你叔叔说的是对的,这里的暴/乱和瘟/疫可比崔斯特姆严重多了。”她拉起玛修的手,“走吧。”
天灾人祸直观的可怕,玛修一路都很沉默。以绿、金、白三色为主色调的城堡十分富丽,且有一股清圣之气,前往皇宫的路上相对安静多了,与外城里的惨状形成了鲜明对比。
闻朔捏了捏少女的手,“别怕。”
玛修摇摇头,声音干脆而坚定:“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想,市民们说这一代的皇帝是个小孩子,不管他平时是不是自己做主,这种关键时刻真的能明白自己的责任吗?还有,他会不会是……病倒了?”
“你担心小皇帝?”阿诺德想了想,依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解释道:“你不知道,牧师们拥有决定皇帝人选的权利,这位哈坎大帝二世就是被牧师们从贫困遥远的北方选上来的,在先帝意外去世以后。因此即便皇帝倒下,也会有人保证这个国家继续运转。”
他话锋一转:“所以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若是神权高于皇权,关键时刻必定会有牧师组织起来净化、战斗、发布政令,再不济也会有大臣出面主持,怎么会像今天这样一团乱。”
“会不会是巫师会从中作梗?”帕拉塞尔苏斯突然出声。
莉娅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邪恶的巫师组织,派人来刺杀泰瑞尔和我叔叔那个?”
帕拉塞尔苏斯淡淡地道:“你应该把你叔叔的笔记都读完了吧?那么你应该能想到,他们擅长的是利用秘密仪式召唤恶魔,卡尔蒂姆的恶魔突然增长,也许有巫师会的功劳。”
光头中年男人补充:“还有谎言之王贝利尔的功劳,巫师会正是他的爪牙。”
闻朔点头:“说不定他们全都聚集在皇宫里了,小皇帝可有点惨啊……”
“啪”,一具身体从城堡上垂直坠落下来,在他们眼前摔个稀碎模糊。
几人:“……”
妹子们齐刷刷往后一退。
一只手套完全不避嫌地伸了过去,捡起了地面上从尸体主人口袋里滑出来的日记本。
闻朔正捂着玛修的眼睛,“大哥你干嘛?要当侦探啊?”
“那是福尔摩斯的活儿。”
岩窟王快速翻阅着羊皮纸日记,时不时地看一眼地面的尸体,闻朔忍不住抬起头,这里已经是通往城堡内的街道了,然而尸体坠落的方向根本没人。
“自杀还是他杀?我们要解决民事纠纷还是刑事案件?”
岩窟王没说话,等差不多看完日记,手上火焰一起直接把羊皮纸烧成灰。他咧了咧嘴露出带点嘲讽的冷笑:“日记的主人认识那个小皇帝,那孩子一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要赶走所有身边亲近的人。”
他瞥了一眼地面的尸体,“这就是不愿意走的下场。”
“……”泰瑞尔沉声道:“也许,那孩子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那东西——泰瑞尔指的就是贝利尔或者巫师会,前者更有可能,因为以他天使的感觉而言,整座皇城早已被谎言之王的气息所浸染。
“总之,无论是哪个,关键点就在皇宫对吧?”阿诺德进入备战状态,“噌”的拎起了远古焚炉战锤。
不出所料,他们被宫门口的帝国警卫队拦下了。
“站住!”队长声音冷冽,“今天,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进宫。”
“打!”闻朔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
站在横七竖八的警卫队员身体中,闻朔抬起脑袋看了看城堡的雄伟造型,盘算一下他们的速度,随后说:“石锤了,问题大了。皇帝吗,一般都在最高的地方,不如我们飞上去?”
这里的我们不包括英灵从者,那是一群即使不灵子化,不靠飞也能如履平地成功登顶的家伙。
——战五渣作家系除外。
泰瑞尔忍不住说道:“幻化出来的翅膀不是真的翅膀,飞不起来的。”他以为闻朔是说特总那种。
阿诺德:“就你会飞,了不起啊。”
泰瑞尔:……
翅膀这玩意好看就行了,也不一定真要能飞啊。闻朔安慰泰瑞尔:“没事,我觉得你的翅膀挺好看的,银白色是纯洁正直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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