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游侠痛苦地捂脸,“刚刚那难道真的是鱼饵吗?”
原本是锥形阵的骑兵们渐渐组成了圆阵,颇有将两个弓兵就地绞杀的阵势。来自战国的冷兵器们发出铮然声响,层层交错,严丝合缝地将二人围了起来。
红A阴沉着脸,缓缓吐息:“没办法了,就算是崩乱消失……我也要试试展开宝具了。”
试也是死,不试也是死……
他一脚踢飞一个骑兵,踏上马匹,手中灵子汇聚,“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罗宾汉大惊:“这么急着寻死吗?!”他一个俯仰避开了长矛,苦笑着看了一眼红A,接着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算啦,既然你要拼一把,那我也来好了,大不了一起挂在这里……”青年敏捷地从骑兵阵里穿梭回刚刚他们即将跟那个男人交手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搭弓射箭,一道绿光直直地扎进了方才的位置!
刹那间雷鸣阵阵,不,那是金戈的交响曲,眼前的场景再一次蹦碎了,蜂拥而来的骑兵们陡然大躁,纷纷化作了灵子,天地间再一次空旷起来。
卫宫感到无形的桎梏被打开了,压制着他的枷锁有了松动,他顾不得身上亲出的血珠,加快了语速:“……Unlimited blade works!无限剑制!”
这一方小空间出现了巨大的齿轮,塞北的滚滚黄沙中,无数的刀剑自砂石间浮现,劲风吹得圣骸布猎猎作响,真正的电闪雷鸣、风雷呼啸——
属于英灵卫宫的宝具终究是解放了!
无尽的刀剑将结界一破再破,当最后烟尘散尽,他疲惫地俯首撑地时,真正的阳光终于照射到了英灵的脸上。
“呼……”
“你还好吧?”绿色的弓兵走了过来,非常难得地说了一句好话。
“没死。”红A一抹唇角站了起来,铅灰色的瞳眸倒映出真实世界的模样,以及一道悠然靠近的人影。
罗宾汉警惕地做出防御姿势:“喂喂,看戏看得开心吗老兄?”
高瘦颀长、约而立之年的男子在离他们有四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闻言摇头:“不太开心,阵破得太快了。”
“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卫宫冷冷地看着他。
“不了。”男子咳了几声,那条略长一些的长臂抬起,以手捂唇,“既然你们已经破了我的阵,那么再来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两人一愣,迅速会意,“你可别后悔啊,我们赶时间这就走了。”
他抬袖道:“请。”
罗宾汉盯了这人好一阵,这人从容不迫,除了身上气质略显忧郁简直毫无破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啦走啦,去找被·不幸走失的master啦~”伸了个懒腰,挠了挠头,一只花猫从他兜帽里探出了脑袋。
走之前,卫宫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我会记住你的。”
男子微笑起来,“鄙人李牧,不胜荣幸。”
塞北荒野中,他看着他们远去的目光悠远深长,就像是看着一个逐渐远离、再不可及的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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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念叨的迦勒底御主并不知情,在和某人达成py交易后,拉着梅林跑回了皇宫。
她想找到李隆基。这会儿杨玉环的从者和李倓撕破了脸,是根本无暇顾及皇帝的,李倓对李隆基的态度却很暧昧,万一李隆基死了他还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锅甩出去。
所以闻朔觉得或许还是可以看看能不能做点文章?
大明宫早已兵荒马乱,这么大的阵仗就算皇帝是个死的也不可能呆在那里,闻朔在兴庆宫和太极宫中犹豫两秒,去了太极宫。
只不过意料之中没找到皇帝,倒是在这里闻朔和梅林见到了欧阳少恭——应当正处于熟睡状态的青玉坛当代坛主和万花谷客卿长老欧阳先生。
闻朔一挑眉,八风不动,“欧阳先生怎么会在此地?”
“长安城这么吵,我怎么还睡得着?”杏黄色衣衫的俊朗青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夜半三更,你一个人在外边到处跑,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他目光在花之魔术师身上轻轻扫过,又转了回去,配合着他的话就好像梅林不是人一样。
闻朔对他异样的态度改变若无所觉,笑嘻嘻道:“真的么?这可真令我感动,现在先生也找到我了,也该放心回去了?”
欧阳少恭微笑道:“闻小娘子与我一道走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闻朔惊讶脸:“皇宫可是天下最最最安全的地方了,怎么会危险呢?”
“危险的不是地方,是人……和人心啊。”他意有所指。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打了几个来回机锋,胡说八道一通,最后闻朔直接问了:“你是来这里阻截我的?”
“非也,在下是来救你的,毕竟李倓可不是什么好人。”欧阳少恭神色淡淡。
“你也是李倓计划中的一环?”闻朔讶然。
“是,也不是。”杏黄色衣衫的青年男子负手而立,那斯文尔雅的表面气质瞬间褪去,笑意不再,眉眼冷漠,一股君临天下的阴冷霸气流泻而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当他的刽子手,他把需要清除的废物们交给我,那些人自然就会被我带走,用于重建蓬莱了。”他冷笑。
虽然没听太明白,然而闻朔直觉这话里话外都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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