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黑手党成员听到“扑通”的落水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上司被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家伙扔进了河里。
这一切发生在了十分之一秒以内,并且没人能看清楚刚才少年的动作。
干出这种绝对会被黑手党成员报复的举动的少年很是悠闲地靠在石桥栏杆上,还像是因为无聊抖了抖腿,朝着因为刚才的变故依然有些涟漪的河面抬起手,正式打了个招呼:“我的名字是五条悟,你有听说过吗,自杀绷带君?”
河面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显然是太宰在猝不及防地被丢进河里时被水呛住了。
站在桥上的黑手党们举起枪,把它对准了眼前这名性情古怪,脸上依然还挂着笑容的少年。
虽然他们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突然脱轨成这样的。
五条悟作为一名好心又善解人意的东京人,十分热情地替他们解决了疑问:“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没关系,毕竟我在横滨的确不太出名嘛。其实我最近由于某些原因,差点就要因为没钱沦落街头了。因为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特长,于是只好去做了一个家族里的小姐的保镖兼职陪聊。问题是才干了两周不到——顺便一提,我的工资是月结的,她所在的家族好像就被横滨这边的特产黑手党给全部灭口了。”
没人搭理他滔滔不绝的话,长了一张好脸的少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了下去:“看样子就是你们这群人所在的组织干的吧?”
“美丽的小姐还正值青春年华,就不得不就此香消玉殒。但是比起这个,问题更严重的是在那之后连我都再度陷入了贫困的危机。综上所述,所以我就没忍住小小地报复了一下。”说着这种堪称让人鄙夷的话,五条悟的脸上却仍带着笑意,神色里没有半点愧色,“不过话说回来,一直举着手不会觉得累吗?还是说专门训练过?而且看上去也不打算去救你们的领头人——该说不愧是黑手党吗,连最基础的同伴情都没有。”
话刚刚说到这里,五条悟向前一步,正正好避开了从身后伸过来的湿漉漉的手。太宰见到自己没能给五条衣服上蹭上污迹,便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是我没叫他们过来救我的。”
黑衣的少年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没有被绷带遮住的左眼带着和五条悟相似的笑意,语气听上去似乎还有些雀跃:“所以你果然是来寻仇的吧?为了将我送向伊邪那美的冰冷怀抱?”
“不是,”五条神色严肃起来,斩钉截铁地回答,“准确说来,我只是打算小小地报复一下而已。毕竟我也是经受过正常教育,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又平凡的横滨市民。”
两个因为脑子看上去都不太正常而微妙地有些相似的少年无视掉身边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语气轻松地闲聊起来。
太宰治弯着自己鸢尾色的眼,声音甜腻地说道:“所以说到底,五条君你也只是缺钱而已吧?既然这样的话要不要干脆加入港口黑手党试试?我们这边对于像你这种有着巨大潜力的人向来都是大欢迎哦。”
五条挑起眉毛,他的身高比太宰要稍高一些,因此可以轻易地低下头俯视着对方,轻易地占据了高度优势:“这还是不用了。其实我说的事大概是一周以前发生的,现在我已经找到了第二份工作,我对它很满意,暂时不打算更换。”
“没关系的。”太宰将自己通讯器上的信息给五条看,虽然上面的都是经过加密的暗文,少年根本就没法看懂究竟写了什么,“森先生他看起来对五条君你挺感兴趣的,就算不加入港口黑手党,只是当一当我们首领的保镖也是可以的吧?”
五条悟也学着对方甜腻的语气恶心了回去:“虽然我的确很想一个人打两份工,但是保镖这种工作可没办法办到吧?我可不是什么忍者,完全不会影分身呢。”
“诶——那这还真是可惜,”太宰低下头,开始在通讯器上噼里啪啦地按了起来。他干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才把头转向被无视了很久的手下们,像是征询意见似地问道,“你们觉得森先生在这里的话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掉吗?”
黑手党们像是哑巴一样没人应声。
“想当然也知道,他果然还是会将五条君邀请回去的。”太宰朝着身前的五条悟微微一躬身,“那么,还请你作为黑手党首领的客人去我们的大楼做客吧?”
五条悟瞟了一眼依旧对着自己的枪口,语气轻飘飘地回答:“只是作为客人的话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保镖,我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自杀绷带君。”
被称为自杀绷带君的少年睁大眼睛:“我的名字是太宰治。你倒是给我讲点礼貌啊,五条悟君。”
在这之后,两个人背后跟着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黑衣人,在横滨街道上像是一见如故地朝着横滨的地产大厦——也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大本营走了过去。
“你的异能力……是异能力没错吧?我在救你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五条轻描淡写地换了个话题,“是消除与自己有肢体接触的人的异能力效果?不过名字是什么,难道是‘人间失格’吗?”
说到这里,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将太宰全身都缠满了的绷带扫视了几眼以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宰治先是压下了自己眼中的惊异,而后才像是有些好奇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五条君你怎么知道我的异能力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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