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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是一个好孩子。”
    里见失盯着手中的苹果糖,没有说话。
    中年大汉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又哼起了那首像是摇篮曲一样的曲子。
    舒缓的曲调带着熟悉的旋律,如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安抚着里见失那颗因为一无所知而逐渐变得焦躁不安的心。
    “你到底是谁?”
    里见失拿着大汉给他的东西,猛地站起身。
    茫茫的白雾自海面升腾,让中年大汉的面容在里见失的视野中变得越发模糊了起来。
    “别再来这里了。”
    中年大汉并没有回答里见失的问题,而是跳下船头,走到了里见失的面前。
    破旧的渔船停止摇晃,似乎抵达了那没有尽头的岸边。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中年大汉说着,抬手对着里见失的背用力一拍。
    里见失一个踉跄,直接摔下了渔船。
    摊开在掌心油纸中的奶糖掉进了海里,只有那颗红红的苹果糖还稳稳地拿在手中。
    “别再来这里了,失。”
    粗糙熟悉的声音再次在里见失的身后响起。
    里见失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艘载他回到岸边的破旧渔船,更没有那个送他苹果糖的中年大汉。
    里见失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苹果糖。
    万籁俱寂。
    许多陌生的画面突然透过苹果糖,如潮水般涌入了里见失的脑海之中。
    『没关系,我养他就是了。』
    『反正我一个瘸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媳妇。正好大海给我送来一个儿子,虽然是大了点,但也算是圆了我这一生。』
    『来,骑马马肩咯——』
    ……
    『快跑!』
    『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管我!走啊!!!』
    『活下去吧,失……像一个人一样,活下去……』
    “啪嗒——”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沿着里见失的脸颊,不断向下滴落。
    一滴,两滴……到最后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是谁?
    他是里见失。
    一个叫做里见的瘸腿渔民的儿子,失。
    ……
    太宰治下午回家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
    黄昏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很长,很长。
    今天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新人是一对叫做谷崎的兄妹,黏黏糊糊的就像过去的他和失一样,让人严重怀疑两人之间是否真的存在血缘关系。
    也不知道社长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对奇葩。
    太宰治稍微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在侦探社中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未来有够国木田独步受得了。
    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巴不得能够看到国木田独步三观震碎的模样。
    要不是里见失现在在沉睡,太宰治甚至还想和谷崎兄弟一起,对国木田独步的三观进行一次双重夹击。
    想到这,太宰治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虽然他知道,他的人间失格可能还在沉睡。但是,太宰治还是每天都在期待能够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在家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这一次,他的期待确实被实现。
    当钥匙插入锁孔,家的大门被拉开。
    太宰治怔怔地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客厅中,一身黑色风衣的里见失正站在电视机前,似乎在研究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了身,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太宰治。
    只不过……
    那双陌生的眼神,却让本该感到高兴的太宰治心凉了半截。
    只见里见失站在客厅中央,微微蹙起眉头,看着站在门口那个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冷声问道——
    “你是谁?”
    第90章
    你是谁?
    里见失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天霹雳,炸得太宰治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里见失的这个问题。
    在里见失陷入沉睡的这半年里,他想过很多。想过里见失醒来后会发生的所有情况,也想过要该怎么去安抚他受伤的异能,就连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太宰治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和打算。但是,让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里见失会在从沉睡中醒来后把他忘记。
    那可是他的人间失格啊!
    他的异能,他的半身……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掉他!
    太宰治死死地盯着同样用打量目光看着他的里见失,想要从他身上找到哪怕半点说谎的痕迹。
    可是……
    里见**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对他的疏离与冷漠,却完全没有一丝虚假。
    他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他的人间失格真的把他忘记……
    太宰治费力地扯动嘴角,心中仍然不死心的问道:“失……今天不是愚人节,你的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然而,里见失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破了太宰治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请问我们认识吗?我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里见失的话就像一只残忍的大手,将太宰治彻底推入了那残酷的现实深渊。太宰治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一样,冰冷的寒意从心底一直蔓延至他的全身,甚至连灵魂都差点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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