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捕快忙安抚道:“两位莫急,听我言。悟净既将此事说出来,便是知道此事不对,不会做此下作之事。”
他对孙悟空道:“大圣,这个八戒心坏着呢。明明是他贪吃,却要你出头做坏事,若非悟净明理,在一旁劝你,你恐怕就着了八戒的道。”
孙悟空顿时明白过来,冷眼看八戒。
“好你个呆子,竟敢算计俺老孙。把你孤拐儿伸出来,让老孙打断消气!”
说完,从耳中取出金箍棒,竟真要打八戒。
八戒吓得躲到沙悟净身后,求沙悟净道:“三师弟,你快劝劝大师兄,莫要让他打我。我不过是贪吃一些,哪有什么坏心眼。”
沙悟净想当好人,拦下孙悟空,好说好劝,终于让孙悟空收了金箍棒。
宁小七又是一番劝说,才让清风、明月同意交换。
待孙悟空写了封条贴在酒壶上给两人收好,才去打了四个人参果出来,给宁小七泡酒。
“宁捕快,非是信不过你。你说你西天取经,也不去到哪里,找你也麻烦。不如你弄好后,给我们保存。”清风道。
若是没有八戒说偷果,他们还不会这样。只因不再相信宁小七,所以才要宁小七泡好就立即给他们。
宁小七想到对方不放心,这个要求也是情有可原,便答应下来。
将人参果放入金葫芦泡制。清风和明月拿来两个装酒的乾坤葫芦,能装入许多酒。
宁小七把人参果酒倒入他俩的乾坤葫芦中,又传两人泡制手法,两人才知道这泡酒之法与民间泡酒之法大不相同。
民间泡酒之法,将药材与酒放一起,存放足够时间后就能喝。
宁小七泡的酒,每日还需用特殊手法,将真心注入酒中震荡。因有金葫芦泡,宁小七不用这般麻烦。
清风和明月选择自己泡,只能自己辛苦。
二童看到乾坤葫芦内确实有仙米天河酒和人参果,这才放心让唐僧师徒和宁小七离开。
却说镇元大仙自元始宫散会,领众小仙出离兜率,径下瑶天,坠祥云,回到万寿山五庄观。
待一切安顿,清风与明月单独面见镇元大仙。
“师父,徒儿有事禀报。”两人向镇元大仙下跪。
镇元大仙问:“是何事?”
二童便将用人参果与宁小七换酒之事说出。只是做了修改,隐瞒两人私下收酒之事。
一个说:“师父,徒儿擅自作主多打了人参果,请师父降罪。”
另一个说:“师父。我们寻思着,王母娘娘的蟠桃,除了师父吃过,观主师兄弟都未尝过。还有老君的仙丹,亦是如此。如今有此机会尝,能让师兄弟们尝尝,日后说出去,也能长我五庄观面子,让其他仙门宗派羡慕。”
镇元大仙掐指一算,虽算不出宁小七来历,却也知二童私藏了酒,且藏有人参果酒。
他便问道:“既要我降罪,你们可知罪?”
“弟子知罪。”
“有何罪?”
“弟子不该擅做主张,多打了四个人参果。人参果短头万年才结三十个果,乃仙界稀罕之物,珍贵异常。我们一下子将四个送人,坏了师父的打算。”
“可还有?”
“没有了。”
“真没有了?”镇元大仙定定看着清风与明月,脸上,无笑无怒。
清风和明月不淡定了。真没有了?当然不可能。他们有所隐瞒,镇元大仙这样问,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否则,何须此问?
二童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意思,不敢再隐瞒。
两人同时跪伏在地,哀求道:
“师父,我们错了。我们有所隐瞒,求师父责罚。”
“说。”镇元大仙刚才早有打算,若是二童死不坦白,他则会诛杀二人。
因,二人此行径,实为背叛。
“我们将果子给那长老,长老说是三朝未满的孩儿,不敢吃。我二人便拿回来,寻思着果子不可久存,便想将果子自吃。谁知宁捕快进来,说与我们做个交易。”
“他说,那两个果子可帮我们泡成人参果酒。让我们再摘四个果子给他,让他泡人参果酒分长老的三个徒弟。作为交换,他给我二人四壶酒,两壶蟠桃酒,两壶老君仙丹酒。又再给我同样四壶酒,交给师父,当是交换四个人参果。”
“我们没吃过蟠桃和老君的仙丹,便起了贪念,答应宁捕快的交易。只是我们提出,还要再多给四壶,否则不好交代。我们想,四壶师父喝。再要四壶,便是给师兄弟们喝。”
镇元大仙道:“他说,你们就信了?你们怎知,那是真的蟠桃酒和老君仙丹酒?那蟠桃极其珍贵,即便是我,也只能在蟠桃会上吃过。没有哪路神仙,能拿到王母娘娘的蟠桃。就算是我,也不行。”
“还有那老君的仙丹,他怎会随便给人泡酒。”
两人回答:“那宁捕快说,蟠桃和老君仙丹是孙悟空拿到的。孙悟空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有些本事。还说师父你吃过蟠桃,也吃过老君的仙丹,是真是假,你一尝便知。若是假的,你自会追上他们,讨回公道。”
“酒在何处?”镇元大仙问。
二人将酒取出。两个乾坤葫芦,装的是人参果酒。十二壶酒,六壶蟠桃酒,六壶老君仙丹酒。其中八个酒壶上,贴了观主亲启的封条。
“这封条,是宁捕快让孙悟空贴的。”清风解释道。
镇元大仙手一招,一壶蟠桃酒便飞到他手中。另一只手揭下封条后,手掌一翻,掌中凭空变出一个小酒杯。
他将蟠桃酒倒入杯中,顿时酒香四溢。
无需放到鼻下闻,镇元大仙便已闻到满屋的酒香。这酒香中,透出丝丝蟠桃香气。
“好香!”镇元大仙不由赞道。“只闻这香气,确实是蟠桃香。”
他细细品酒,酒入口中,唇齿留香,酒味香淳。既有酒的味道,也有蟠桃的味道。
镇元大仙闭目回味,点头说道:“嗯,不错,确实是蟠桃泡的酒。这酒,应是用仙米与天河水酿造。”
“我听闻,天河水无缘无故少了百万,恐怕便是被偷来酿酒。”
他将酒壶放好,又招来一壶老君仙丹酒。将其封条揭下后,又变出另一个酒杯倒酒。
这老君仙丹酒倒出,顿时酒香满屋。而酒香中,不再是刚才蟠桃的香气,而是透出丝丝九转仙丹的丹香。
“只闻着酒香,确实有老君炼制的仙丹丹香。”
镇元大仙说完,开始细细品酒。
“好酒!确实是老君仙丹的味道。这个宁捕快,倒没骗人。”
“而且这蟠桃和仙丹,经酒这么一泡,功效比原来更佳。”
他暗暗寻思,这宁捕快是何许人,对酒竟有这般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