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东风路的易安居里,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桑晚渔穿着酒店的制服套装,端着托盘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厅堂。
送完今晚最后一趟酒之后,她皱着眉回到更衣间换衣服。
捏着手心,桑晚渔觉得肚子里一阵一阵的抽痛,眉头不由得皱紧,脚步加快去找卫生间。
“桑小姐?”有人喊她。
桑晚渔一怔,停下了脚步。
“那天看见桑小姐和阿佚在一起,就觉得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才记得你是当年莫叔叔资助的那个孤儿。”妆容精致的宋梓婧踩着高跟鞋慢条斯理地走到桑晚渔的前面,足足比穿着帆布鞋的桑晚渔高出了小半个头。
“宋小姐,我现在有急事,有事请以后再说。”桑晚渔紧了紧手指,看也没看一眼宋梓婧,就要绕道而行。
她真的肚子痛,而且想吐。
“给我站住!”宋梓婧的声音高了起来,神色难看,“我自问与桑小姐没有什么过节,桑小姐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宋小姐我现在真的……”桑晚渔很无奈地想再解释一句,但是立即被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
“老婆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莫佚,白衬衣,黑西裤,左耳上缀着一颗闪亮的耳钉。
挺括的衬衣将他精壮高大的身形勾勒出来,衬衣领口的叁个纽扣解开,微微露出机理可观的胸膛,浓黑漂亮的长卷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俊逸优雅,然他的眼神却是阴郁的。
“老婆?”宋梓婧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阿佚,你在开什么玩笑?”
莫佚上前拉住了桑晚渔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莫,莫佚,我……”
不舒服。
桑晚渔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掉下来,腹部绞痛。
但是莫佚和宋梓婧都没有给她机会说话,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宋梓婧立即暴怒起来:“莫佚,你这是在报复我?你和她结婚?太饥不择食了!”
莫佚将桑晚渔的手攥地更紧,将她紧紧摁在自己的怀里,但是双眼却一直锁定在宋梓婧盛怒的脸上:“好歹我的太太干干净净,对我全心全意,恐怕宋小姐的未婚夫才是饥不择食的那个吧?”
“你!”宋梓婧气结。
他这是在暗讽她不干不净对自己的未婚夫叁心二意?
就算这是真的,还不是为了他莫佚她才委曲求全和别人订婚?
“莫佚……”桑晚渔被这阵疼痛折磨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声说着,希望引得他的注意。
但是她没有成功,当莫佚与宋梓婧对视时,她就像空气一般。
桑晚渔心中一个虚弱的笑,她听着两人的声音,觉得这么多年来,一切都是他们两人相爱相杀,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她愣怔得想着,放在他胸膛的手便狠狠抓了下去。
莫佚吃痛,终于意识到了她,垂首看见脸色苍白,声音变了调:“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桑晚渔捧着小腹虚弱得回答。
莫佚也是慌了,无视了宋梓婧将桑晚渔抱起,就往酒吧门口冲。
“好难受……”桑晚渔被莫佚放倒在车子后排躺着,在莫佚起身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艰难开口。
莫佚摸了摸她由于疼痛而汗湿的额头,轻声哄着:“晚晚乖,老公马上带你去医院,到了医院就不疼了。”
“恩……”桑晚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台价值千万的宾利雅致在道上平稳地飞驰,桑晚渔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耳边嗡嗡直响,眼看着窗外尽是浮光掠影,人影憧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