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叫我吃饭。说做了我最喜欢的酱牛肉。
她不说还好,刚听她说出牛肉这两个字,一阵呕感袭来。我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挣扎着告诉她我吃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她。
呕感离去,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就想这样躺着,不愿意动弹。
可是,还得换衣服,洗澡。真是麻烦……
挣扎着起身,打开衣橱,先换上睡衣。今天就偷个懒,不洗澡了吧。明天呢,去趟医院,不管死不死,总应该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吧?
将睡衣拿出来时还在想,怎么会病得这么突然呢?
怪事,依照这么看来,胃癌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胃也不痛啊。什么病呢?
关上衣橱的刹那。我无意间看到了放在柜角落里的卫生用品。
手中的衣服瞬间从手中滑落。
然后我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到地板上。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那些个症状原来并不是得病,而是……
天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呢?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上天是真的要惩罚我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了呢?
这样天理不容的事……
怀孕,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
我感到心慌意乱。恐惧感包围了我。
我想到了他,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我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可是我不敢去拿。
如果他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呢?
他会更厌恶我吗?一定会的。他那么讨厌孩子!更何况又是我和他这种关系下的产物。
他一定会不高兴的。一定会的。
何况,雪还在这里,所以,不能,不能告诉他。
更不能让雪知道这件事,否则她一定会伤心的。
可是。怎么办好呢?
我感到了前途无望,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真是多灾多难。
09
那两个人回来时,我没有出房间,只是在装睡。我突然很害怕见到他们两个人,就好像自己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躺在床上,彻夜无法入睡。内心矛盾至极。
是哪一次呢?
一定是自己要自杀的那个晚上吧。
看自己身体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怀孕了。
怀孕……对女人来说是什么呢?
不自禁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身体里突然多了点什么,幻想着里面有一个生命在成长着。最后又形成一个鲜活的生命。便有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呢。
有了一丝丝的兴奋感。
想要一个和那个人的孩子。
幻想着孩子的容貌或性格是自己和那个人的综合,幻想着在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中有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影子。他们彼此共存着,就像是一个综合的结晶一样神奇。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期待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
我深深的知道,在我身体中的,并不是一个天使,而是一个恶魔!是撒旦之子!
那是上帝的惩罚!!!!!!!!!!
过去的记忆也席卷而来。仍然记得他和舅母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么讨厌小孩子。
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他会说些什么话,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无论如何,无论他知道于否,结果也都只有一个。而这个结果是绝不会改变的。既然结果是一样的,那何必还要告诉他呢。自己一个人解决就可以了。
怎样才可以不被察觉,偷偷的将事情解决呢?
如果说离开家一星期也就够了吧?如果能去宛洋家的话,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宛洋是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
可是,他不会同意的。他绝对不会允许我离家外宿。
如果可以回母亲那里的话也行,可这件事又万万不能让母亲知道啊!
想来想去都不行。
怎么办呢……
只好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是怀孕的话,就把它做了……
至于后面的事,就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决定了……
最终,我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懒洋洋的,赖在被子里不愿起来。
雪在敲门:“晓书,快起来吧,上学要迟到了!”
“我,不想去了!”我有气无力地道。
雪推门进来,看到我吓了一跳:“晓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我挤出一丝笑容:“昨天和宛洋吃多了冰淇淋,我的胃有些不舒服。”
他走进来,看到我就皱起了眉头。
我微笑:“院长,在这里我向你请假一天,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雪叮嘱我早餐在哪里,还给我端来了胃药。然后也走了。
待他们两个人走掉,我长舒了一口气,可以履行我的计划了。
我爬起来,洗漱完毕,找了一件宽松的黑色衣服套上。然后将早餐端回房间,坐在床上大吃起来。
胃药还放在我的床头,谁去管它呢。
边吃东西边想,吃完东西就要去医院了,想来心里直发毛。
虽然看电视上说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几分钟的小小的手术而已,可是一想到要做掉,还是会很害怕,毕竟是要摘除掉自己身体里的东西。那种感觉只有身为女人才感受得到吧!做为男人,只是播种,事后满不在乎的叫女人做掉做掉的,做为男人,是永远也不会体会得到身为女人所感到的这种害怕和悲伤的情绪的。
正在这样想着,吃着东西的我,突然听见门锁响起的声音。
“糟糕,”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是谁?听脚步声,是他!!!
当他走进我的房间时,正看到口中叼着面包片,来不及躲避的我。
我木然地望着他,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看到他,我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食欲完全消失掉了。
装做从容地问他:“怎么又回来了?你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他走进来坐到我房间的椅子上:“你没吃药吗?胃不疼了?”
我点点头:“嗯,刚才起床时不太疼了,就没吃药。”赶紧搪塞掉,然后把他打发走,这是我现在所想的。
我起身,将餐盘端起来,打算送回餐厅。可是那一刻,不知是倒霉还是怎么,我看着餐盘中的奶酪,突然感到自己的胃一阵抽搐。在不及多想的情况下,我扔下了餐盘,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
刚刚吃下的早餐一点不剩,全部送给了马桶。
我黑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