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你说话呀,我每天烤好了再给你补进去不就得了?”
“媳妇儿呀。”嘴里咬着小红豆,林谨殊伸手去拽住苏青濑的手指头,“果然婚姻使人成长,记得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连烧个开水都能烫着手,再看看现在,给你个锅你都能直接去五星大饭店做掌勺了。”
“闭嘴吧你。”抬手一巴掌拍在林谨殊的手上,苏青濑还是骂他,“赶紧吃。”
“媳妇儿,要不今年年休咱俩一块儿请吧,从儿子上幼儿园开始就计划的全家出游,结果到现在,都小学二年级了咱们也没出过漳州,那小子昨天还巴巴的跟我说,他们班谁谁谁又出国,谁谁谁又看海,谁谁谁又坐船来着。”
“说的容易,你以为我不想出去玩?”
“再不容易也得想法子调啊,就今年寒假吧,咱们去雾凇岛看雪。”
“唉。”苏青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林谨殊莫名其妙抬起头来,“叹气干什么?请个假有那么难吗?再说法定年休,谁敢不批你的假?咱又不去多长时间,来回十天很打紧了。”
“谨殊。”苏青濑轻轻喊了一声,他有些为难,但也有些期待,“晚上睡觉的时候,咱儿子说下次家长会他想让我去。”
“你去就去呗,之前我就说让你去。”
“可是老师和其他家长都眼熟你了,人家都知道你才是他爸爸,我突然跑过去开个家长会又、算什么回事儿?”
“妈妈呗。”
白眼一翻,苏青濑瞪了林谨殊一眼,“说正经事儿呢。”
“媳妇儿。”喝完最后一口粥,林谨殊把碗放下,这一次是用的双手,他拿两只手都紧紧握住苏青濑的手指头,然后开口认真的同他讲,“咱们一没偷二没抢,合法合理的在一起,你到底怕什么?”
苏青濑说,“我倒不是怕,只是儿子那么小,我怕别人说什么会对他有影响。”
“咱们家的事儿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他要背地里说咱管不着,可他要敢说到我面前,说到你面前,说到儿子面前,那就别管我不客气。”手指头捏的‘咔吧’响,林谨殊说,“而且背后嚼人舌根的能是什么好人,你为这些人烦心不值得,还是自己过好自己的,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人就这一辈子几十年,眨眼就过去了。”
“希望吧,只要小家伙没事,我自己倒是没关系。”
“你管他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以后喜欢姑娘喜欢小子都是他自己的事儿,咱管不着,他要认咱俩一天,那咱们就对他负一天责,可他要不认,就哪来的回哪去,谁都不能让我媳妇儿受委屈,儿子也不能。”
想起小苏林小时候不听话,给苏青濑气哭了,林谨殊回来揪着孩子就是一顿收拾,训完了带过来道歉,道歉完了还得写检讨,那检讨书现在还裱起来挂在孩子的床头,歪歪扭扭几个大字,‘我以后再也不惹青濑爸爸生气了。’
苏青濑的那个濑字儿又不好写,孩子本来就哭的厉害,结果字儿反复写不好又给急哭了,后来还是林谨殊手把手一笔一划给教的。
到了年底期末考,小苏林指天发誓说自己这次一定是第一名,好不容易缠着苏青濑点了头陪他,结果这爸爸一整晚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带着孩子去领成绩之前还跟要相亲似的反复挑选起了该穿哪一件衣裳来。
林谨殊已经请好了年假,大早上衣裳都不穿,就只顾趴在床头看苏青濑那大姑娘出嫁头一回的紧张模样。
“就那件米色的羽绒服好看,穿着跟大学生似的,不知道的当你是小苏林哥哥呢。”
“瞎说,再过几年都快四十了,还哥哥呢。”
“没瞎说,你今年明明十八。”
自己的车前两天送去保养,林谨殊那车又骚包的厉害,苏青濑难得带着孩子坐了回公交车,这心情还是挺不一样的,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个头越蹿越高,书包也越来越重,做人家父母的那种满足感就来的十分强烈。
“爸爸,我昨天和子栋哥哥还有小涵涵他们说我有两个爸爸,他们都不相信呢。”
“这种事儿你跟人家说干什么?”苏青濑拉着孩子的手下了公交车就朝学校走,所幸不远,步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小苏林牵着苏青濑,他蹦蹦跳跳,十分得意的说,“他们只有一个爸爸,可是我有两个呀。”
“那人家还有妈妈呢,你又没有妈妈。”
“我有。”不服气的喊着,小苏林认真回答说,“昨天爸爸才说,你和他又是我爸爸,也是我妈妈,这样算下来,我就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了。”
“瞎乐,你爸是个笨蛋你也是?”
“爸爸不是笨蛋,我也不是笨蛋,我有一个警察爸爸,还有一个医生爸爸,他们都是能为社会做贡献的最伟大的人,我以后也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做警察,做医生,做老师,研究蘑菇蛋,设计桥梁,和宗介伯伯一样给学校和孤儿院捐好多好多钱,和韩凛伯伯一样研究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病症,和谨殊爸爸一样保护人民群众,抓住所有的坏人,和青濑爸爸一样救死扶伤,受人尊敬。”
小苏林开心的不得了,他拉着苏青濑直往前跑。
道路两旁来往的车辆和小朋友都很多,但是他们两个显得格外开心,冬天的风稍微大了些,每个人都用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只厚厚的肉球,冷风一吹,本来就零落的树枝丫上又掉下来不少枯黄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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