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the mass》这首歌，林宝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他创作完成，在直播间里给直播间的观众播放了之后，他自认为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了。
    不过，对于这首音乐，无论是魔都音乐学院的众多老师，还是上京大学的肖原山，都是非常重视的。
    《the mass》质量上，绝对算是大师之作，而且兼具古典和流行的特质，是一种音乐上的创举。
    虽然不能参加国内最具镀金价值的金曲奖，但是目前，已经在国内形成了流行风潮，获得了大部分国内专业的，大众的观众的认可。
    而且，因为，它的音乐元素里面，有很重的古典乐，以及宗教乐，这是非常符合西方主流音乐审美的。
    所以，肖原山等人，是非常希望借这一首歌，把林宝的创作人身份，打向西方音乐界。同时，也是增加国内音乐人在世界音乐界的声音。
    虽然仅仅只有这么一首歌，不可能促成所谓的文化输出。不过，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和引子。
    确定了目标之后，就是要安排歌曲“出海”的流程了。
    主要的方向，就是和国外的几大音乐公司签订歌曲合同，然后由他们安排在国外的各大音乐平台推广，进而增加影响力。相信，以这首歌的质量，他们会很乐意合作的。
    然后等到聚集到足够的人气之后，再申报今年或者明年的一些音乐奖项。
    不过，在这之前，肖原山还是想要让这首《the mass》有机会去维也纳金色大厅里面先亮亮相。
    要想上维也纳金色大厅，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收到奥地利皇家音乐之友协会的邀请，不过，一般都是造诣极高，在乐界内拥有着极高声望的歌唱家或者是演奏团才有这个机会。
    另外一个，就是自己掏钱租场地，不要998，只需要两万欧就可以去“自弹自唱”。
    后面这个，这些年基本上已经被国内的一些歌唱者和乐团给玩坏了。
    肖原山等人，自然也不会去做这么丢人的事情。
    按照肖原山的想法，是联系一些受邀演奏团，甚至是那几个声誉卓著，最负盛名的“爱乐乐团”。看可不可以和他们合作，在这些乐团受邀于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期间，把这首《the mass》搬上大厅上演。
    两万欧自己租场地，就算是去唱了，舔着脸给别人赠票，也基本上不会收到多少关注度。
    而这些顶尖的乐团演奏季，大厅里面坐着的，可是真正的西方音乐主流评论人，媒体。
    一旦在他们的面前展现这首震撼人心的音乐，他们出去之后，绝对不会吝惜丝毫自己的笔墨！
    “肖老师，你说你要亲自去维也纳联系乐团？”
    听完肖原山说的大致计划，包括林宝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大家看着老人那单薄佝偻的身躯，实在是不敢想象他在异国他乡奔波的场景。
    “肖老师，就不用您……亲自去跑一趟吧？”
    钱锋忙是说道，“我和陶主任，或者院长一起去，想办法联系就好了。”
    旁边的陶相知和谷语都是点点头。
    老人这身子骨，怎么可能撑得住去长途跋涉跑这么一趟？
    肖原山看着他们，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打击你们。别说是你们几个了，就算是再多一倍的人，把上京音乐学院的也叫上，怕是连人家演奏团的门都进不去。”
    钱锋等人稍显尴尬，但是也是不得不承认。
    能够受邀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那些个顶尖乐团，在国际上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他们都是惟艺术不惟其他。
    所以，他们这几个国内顶尖音乐学院的教授，院长过去，没有熟悉的门路，没准还真可能吃一顿闭门羹。
    “肖老师，我知道你的心情。”
    林宝说道，“不过，您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啊，要是因为我这一首歌，让您受累了，我绝对过意不去，也不能同意！
    实际上，如果非要宣传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直接联系国外的音乐公司，直接在国外音乐平台发布。等到热度足够了，再想办法上音乐大厅，也更加容易一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老人却是摇摇头：“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在国外音乐平台发布是肯定的。不过，既然我们有这样一个宣传台阶，为什么要放弃呢？
    马上到了五月，维也纳音乐节就要开始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错过了，下一次，想要一下子让这么多东西方的主流音乐目光都聚集到一起，就得到明年的新年会了。
    林宝，你这一首歌，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不惜任何代价，以任何大的力度去宣传，都不为过！
    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不至于因为出国一趟就怎么样！”
    对于老人的坚持，林宝还是有些犹豫。
    老人已经80岁高龄了，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老人为自己的作品去奔波。
    不过，钱锋等人非常清楚肖原山的脾气，知道，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劝，是没有用的。
    唯一的办法，是之后了，联系师母。
    这个世界上，怕也只有师母能够劝得动他了。
    看到其他人不反驳，肖原山继续说道：“实际上，这一次去也不是我一个人。我去了，说不定也可能找不到门路。所以，等下，我要去找一下老杨。”
    “杨奕老师？”
    “嗯，他以前一直在国外呆着，经验丰富，人脉比我们都广。”
    肖原山说道，“有了他，这一趟更保底。另外，你们几个要是有时间的话，想跟着去，我也不拦着。”
    钱锋几个人有些无奈。
    这哪是你拦着我们啊？
    是我们几个人要拦着您啊！
    大家都知道老人的心情，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在那里摆着。
    上一次，他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上京飞到魔都，回去了就着了一点小风寒。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去跑这一趟！
    但是肖原山没理会他们，继续说道：“那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去老杨那里和他聊聊具体的行程了。”
    “肖老师……”
    几个人还是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谷语挥了挥手，说道：“那行，这样，我们先去杨老师那里。其他的事情，等到了杨老师那里，再具体聊聊。”
    “行。”
    钱锋等人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走吧！”
    肖原山又看着林宝，说道，“林宝啊，你店里要是不忙的话，也跟着去吧。上次听钱锋说，你和杨奕认识，他对你的评价还很高！”
    “好的。”
    林宝应道。
    自己自然是理应要跟着去的。
    随即，众人离开钱锋的办公室。
    出了教学楼，谷语，肖原山和他的一个助理走在前面。
    另外一个助理，则是落后几步，来到钱锋的跟前，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说道：“钱老师，朱老师那里，我们两个不能联系，还是麻烦你……”
    钱锋点点头，也是准备联系一下师母。
    他抬头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肖原山，然后在手机上播了一个号码。
    很快，那边接通：“师母，我是钱锋。对，老师和我们在一起。我给您打电话，是说老师他想要出国的事……您都知道了？那您得劝劝老师啊，他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这么一趟跑？我们几个劝了他不听，也只能您劝了！啊？怎么……”
    说着，钱锋的脸上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
    然后在那里听了一会，他点点头：“那行，那先这样，好，再见师母。”
    挂了电话，钱锋看着其他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师母说了，这件事肖老师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也劝不动。”
    “啊？那怎么办……”
    “没办法了，先去杨老师那边再看吧！”
    随即，一行人坐上了两辆车，往魔都的三宝老街而去。
    ……
    这是林宝这辈子第二次去杨奕的吉他店里。
    上一次，他带着曹子格去选吉他，然后捎带着抱回来一个“一块钱”的古典吉他。
    之后，就再没有机会过来。
    依旧是那没有多少变化的普通门面，大家走进去，外面宽敞的大厅，收拾得干净整洁。
    却并没有看到老人的身影。
    “杨老师？”
    钱锋往里屋走去。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拉行李箱的声音，很快，就看到杨奕手中拖着一个行李箱从里面走出来。
    “杨老师，你这是有事要出去吗？”
    钱锋一愣，看着他手上的行李箱。
    杨奕却是看着后面的肖原山，说道：“我这行李都装好两天了，你才过来。”
    肖原山一笑：“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东西……哪像你一身轻松，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