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有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惠理抬起头,听到面前的手冢前辈对她说:“兄妹不应该过分亲近”。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有磁性,在图书馆他坐在她身边给她讲题的时候,她就总是忍不住从在他纸上画着的辅助线移到他修长的手指上,再慢慢上移到他近在咫尺的低垂眉眼和长长的睫毛,最后陷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对她来说很有威信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惊慌地回过神,看到男人轻抿了一下嘴,不再说话,脸侧向一边,她急忙小声道歉,“手冢前辈对不起,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走神了!”
就算惠理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他也不看她。最后她委委屈屈地想是不是应该抱着书走开的时候,他却面色平静地开口道:“我们继续”,同时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了起来。她欣喜地看着他的侧脸,小声欢呼:“手冢前辈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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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倒回到眼前,看着眼前表情凝重的手冢,惠理的心揪了一下,胸口弥漫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憋闷感。如果以前有人跟她说手冢国光说的话是错的,她肯定会跳起来反驳说:“不是这样的,手冢前辈从来不会错。如果手冢前辈教育你,那一定是你的问题”。但是现在她却听到自己生气地冲手冢国光喊道:“我和哥哥关系好有问题么?前辈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话音刚落她看着他清冷的面庞就开始泄气起来,又是愧疚又是丢脸地想要跑开,但是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别走”
手冢国光皱着眉头想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点,但是这种神情落在女孩眼里却是要教训她的前兆,尤其是刚才她还那样冲撞了他。
她不安地挣扎起来,慌乱地晃动身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想让她就这么跑掉,但是看着她扭动的手腕上起了一圈红,手冢国光放开了她,转而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抚摸着女孩的后背,声音有点低哑地说:“我很在意,是因为我喜欢惠理桑,是想要惠理桑做我妻子的那种喜欢。所以”,他放开女孩,后退了一些,郑重地说:“惠理桑,请以结婚为前提与我交往!”
一瞬间她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了,脑海里无限循环手冢前辈对她的告白,她看到那个清冷的少年对她说:“我喜欢你”。她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砰砰砰”,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手冢国光看着她呆愣的张着嘴的可爱模样,刚才告白时忐忑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问:“惠理桑,你的答复呢?”
“我、我”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她捂住脑袋蹲了下去,最后一眼是手冢前辈焦急地冲上来抱住她的画面
躺在日式房间的榻榻米上,惠理慢慢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头顶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我刚刚是做了梦么?感觉好累但是、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努力地想回忆起自己的梦境,但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梦里遇到的什么全都忘了。她丧气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难道我这么健忘的吗?】
她这一番动作惊醒了身旁小憩的迹部景吾,他动了动环在她腰间的手,声音低哑性感,“醒了?”
“嗯”,惠理一边应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迹部君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她这个角度对他结实的胸肌一览无余,曲线分明的腹肌在领口大开的睡袍里若隐若现,感觉好奇怪
说起来,为什么他会跟她睡在同一张榻榻米上?明明这间套房里有两床榻榻米。
迹部景吾倒是注意到了她往后挪的小动作,不过少女温软的触感仍残留在手上,他的心情还是格外的好。
“是什么想不起来了这么郁闷?”
“啊、就是好像做了一个梦,感觉那个梦很重要,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迹部景吾回想起了她当时娇娇的嘤咛声和艳丽的唇瓣,想起她身上的香气和柔软细滑的肌肤,深蓝色的眼眸愈发浓郁起来,如果是梦的话一定是个美妙的春梦吧。
看了一眼她一无所觉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既然醒了,那我们去吃夜宵吧,没吃晚饭就睡了应该饿得很吧”。
“好”。惠理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是有点饿了呢。
周日,迹部带她来到了这座东京非常出名的公园,这里是入过许多影视剧镜头的情侣约会圣地,四季景色不同但各有特色。现在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走在小道上的时候,漫天飘舞的粉红樱花花瓣落了他们一身。
站在樱花树下,惠理遥望着对岸美丽的景色和湖水上来划船嬉闹的人们。迹部景吾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神情惬意的模样,心情甚好地勾起了唇角,“怎么样?东京很美吧,本大爷随时欢迎你来冰帝”。
“迹部君,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上衣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因为是岸边声音比较嘈杂,跟惠理打过招呼以后,他便走开了。
惠理凑近了樱花树的枝头轻嗅,樱花的香气很清淡,但是贴着花瓣仔细品味的时候,能感受一种恬淡的气息。这是一种特别的花,人们爱它更多的是因为它的风格和感觉,而不是因为香气。
她听到有人走进的脚步声,以为是迹部君的她回眸浅浅一笑。
“咔擦”一声,惠理意识到眼前这个拿着摄像机、气质温文尔雅的少年不是迹部景吾。
不二周助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他笑着说:“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不二周助,摄影是我的业余爱好,这是刚刚拍下的照片”,他凑过来把相机递给她看。
照片里的女孩浅笑盈盈,正是笑容最盛的时候抓拍下的。构图和光线都十分巧妙,足见摄影者的技术不错。
“我是长谷川惠理,来自神奈川,谢谢你帮我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照片发我一份呢?”
“当然可以,长谷川桑太客气了”
交换了line以后,不二周助也不便久留,他刚走不久迹部景吾就接完电话回来了。他揉了揉眉心,解释道“英国那边的事情有点棘手,父母还要晚点再回来”。
他歉意地看向惠理,“抱歉下午我可能要处理一些事情,我让田中管家派车送你回神奈川”。
“好”。
不得不说迹部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回到迹部宅吃过午饭后,她的行李以及那些迹部夫人给她买的衣服鞋子就已经全被被打包好放在后备箱里,训练有素的司机开车平稳,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还是司机把她叫醒的,他帮女孩把所有的行李搬进她的房子里后就迅速离开了。
两天了,终于听到隔壁屋子传来动静的切原赤也兴奋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装作请教作业的样子敲了敲隔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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