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逃妃,法医倾人城 作者:梅花三弄
事情毕竟过去二十多年,当年的人大多都不在了,方言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得到的讯息都十分有限,最后,他决定从府中人下手,方老夫人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谁就最可能是幕后凶手。
还未展开调查,李府的人就上门了。
出人意表的是,来的并非是李老爹,而是李夫人带着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晴儿啊,你让娘找得好苦啊!”李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要过来抱李若晴。
李若晴神色淡淡地,在她扑过来的时候退开一步,扑了个空。
方言见状,知道她不待见这些人,将她拉至自己身后,看着面前一大帮虚伪的人,出声道:“李夫人,我跟晴儿新婚燕尔,你哭哭啼啼的是何用意?”
他未唤她岳母,李夫人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或许他是对以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呢,抑或对若晴这个妻子并不怎么上心,她今儿不正是来探口风的么?
“那个,我一激动什么都忘记了。”她很快镇定下来,一把拉过身旁的女孩:“若兰,若溪,还不快来见过你姐姐和姐夫!”
两个女孩先是不情愿,嘟着嘴走上前,看到方言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目光中划过一抹惊艳。
“若兰若溪见过姐夫!”二人声音柔柔弱弱的,好不动人。
方言淡淡地点了头,对李夫人道:“里面请!”
如夫人媚芸连忙笑意吟吟地过来喊了声“亲家母”,方言唇角微勾,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媚芸是庶母,本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场合,但方老爷身体抱恙,又是女客,自是不好出席,于是媚芸就坐了主位。
方言是有品级的,她也不敢托大,只斜着身子坐了,然后是李夫人和几个女儿。
李若晴不想跟李夫人待在一处,找了个借口离开,方言送她回去之后,又折返过来,把个李夫人高兴得眉开眼笑。
“晴儿打小身子就娇,她爹不在,又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溺宠了些,姑爷别生她的气!”一副护女心切的样子。
方言点点头,指了指桌上:“吃茶!”
李夫人原先是没什么底气的,要说她怎么会知道,落魄的方家竟然还会祖坟上冒青烟,出了个天子近臣,别看他如今还只是五品官,这年纪轻轻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丫头真是个好命的,离家出走也能遇上这样的金龟婿,难道他都不计较曾经被退婚之事?
突然,她脑子一转,这莫不是个机会,她堂堂李夫人,出了名的快嘴,李家的生意有不少都是她出面说成的,不相信还有她办不成的事。
“姑爷啊,因为当年的事,我这心里总是没底气,我怎么眼皮子那么浅呢,被人撺掇几句,就起了心思,这还不是因为我家老爷爱女心切,生怕她嫁过来吃亏,这后母难做,你能理解吧?”
方言低下头吃了口茶,他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李夫人下意识关注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不悦,心想有门儿,继续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要如何弥补姑爷和方家,我是这样想的,你跟晴儿能成,可是咱们两家的缘分,晴儿被我宠坏了,将来在京城人情世故恐怕应付不来,管家理事也上不得台面,家里管不好,后宅不,可不是让言官有了弹劾姑爷的借口?我们李家的罪过就大了!”
“李夫人想得挺周到。”方言顺口搭了一句,不然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可就没劲了。
媚芸插嘴道:“亲家母,以前的事就莫要再提,咱们两家成了一家,可不是美事一桩?”
“话虽如此,可我这良心过不去啊!”李夫人面有难色,瞥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两个丫头,打小跟着我,在我们沛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了,姑爷若是看得上她们谁,就权当我为以前的事赎罪了!”
说完,她低低地垂下头,若兰若溪也腼腆地低头敛目,眼睛只看自己脚前方寸之地,看着很是端方得体的模样。
方言端茶的手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二女露出的一截粉颈,好个水灵灵的丫头。
金玲在门外打探消息,听见李夫人的话,险些没惊呼出来,转身就飞快地跑去找李若晴。
“夫人不好了!李夫人想要将二小姐三小姐嫁给爷!”她也顾不得李若晴说过让她不准进房的事,相信这么大的事,夫人也不会责怪她的。
她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俏脸红彤彤的。
李若晴正在假寐,她不过是想夺过那讨厌的几人罢了,没想到,趁她不在,那女人竟敢提出这要求!
本来有些生气金玲的莽撞,不过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心里划过一丝酸涩之意,抬眼道:“那夫君呢?他怎么说?”
金玲歪着脑袋想了想,“爷没有说话,奴婢看不出他是想同意还是反对。”
其实认真想想,方言是在笑吧,难道是想答应了?
李若晴有些愤慨,若兰若溪长相不比她差,但她决不答应跟她们共事一夫,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
喉咙里划过一抹苦涩,她现,她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方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夫人精彩的表情,哈哈大笑,直到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安地望着他,他才开口道:“夫人可真是个有心人,不过我方言不是那等好色之徒,娥皇女英之事只是神话,我个人是深深不齿的!”
李夫人和她的女儿们一听这话,立刻下不得台来,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好似染料铺子开张了似的。
“姐夫,你就算看不上我们,也不要如此戳我们的心窝子!”若兰忽然站起身,泪水涟涟:“我,我不活了!”扭着身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方言也站起身,嘲讽地看了李夫人一眼:“说了这么久的话,晴儿怕是都饿了,失陪。对了,今天中午的饭菜送到我房里来,人太多没胃口!”
最后这句话是对媚芸说的,不管她有多么不自然,方言再无停留,大步往外面走去。
李若晴心情烦闷,突然听见金玲惊喜的声音:“爷,你回来了!”
方言皱眉扫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出去!”
金玲忙忙地退身出去,方言掀开竹帘进门,就看见郁郁寡欢的李若晴。
“怎么,心里还不舒服?”方言看见她,笑了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哼!”李若晴轻哼一声,背过身子不理他。
方言回来,才忆起自己还有事要问李夫人,被她这样一搅合,竟然忘记了。
“晴儿,你娘家的人不靠谱,我若是做得过分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忽然道。
李若晴愣了愣,人家给他送美人,怎么还说人家不靠谱?难道,他没有答应?
方言瞧见她兴奋的样子,才明白小丫头什么都知道了,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她那样苛待你,我怎么会信她的话?”
李若晴忽然很是动容,原来,她之前的抱怨,他都记住了。心里感到无比安定,好似漂泊了许久,终于找到停靠的港湾,就是嫁给他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踏实的感觉。
夫妻俩再不管李府的人如何如何,媚芸将他们安排在不远处的落英院,与夫妻俩的紫竹轩相距不远,他们也没表任何意见。
李夫人对方言的态度一百二十个不满意,拉着媚芸牢骚:“方夫人,这件事你不帮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怪我一时言多错多,不小心说出当年退亲的真正原因。”
媚芸神色微僵,她如何都想不到,方言对那个李若晴这么上心,自从李老爹找上门来,她就知道,坏菜了,当年的事情或许包不住了。
“亲家母消消火,我家大少爷性子直,京城里有名的,不过你放心,他还能听老爷的话,我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为了方家的子嗣,他一定会答应的。”
媚芸一个劲儿地安抚李夫人,却没有现,身后的灌木丛摇了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方卓从外面回来,悄悄溜回自己的院子,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小厮安乐在后头望风,见没有人跟着,飞快地闪身进来。
“少爷,好险!若是被夫人觉了,还不断了您的财路!”安乐拍拍胸脯,惊魂未定。
方卓架起二郎腿,轻蔑道:“就凭我娘,他还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怕的是叔父和那个杂种!安乐你给我记好了,这事儿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要人知道,爷爷我弄死你!”
“是是是!”安乐连忙点头,“爷,小人也知道事情的紧要性,可那姑娘家里听说也有后台,咱们会不会?”
“混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爷爷我有那么差吗?我们方家还有皇上宠臣呢!谁敢跟我过不去,爷爷我跟他就过不去!”方卓恶狠狠地道。
方言听了手下人汇报的事,哼了一声道:“我方言竟然成了人家耀武扬威的挡箭牌!去,给我摸清楚,那母子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事情果然按照方言的预测,因为李夫人的要挟,媚芸在方老爷跟前不断地说李家的好话。
“那二小姐三小姐,长得水灵不说,还好生养,就是带出去也很有面子,倒比她们姐姐更会来事儿,将来大少爷在京为官,这夫人得力,也少走很多弯路。”
方老爷面色有些不虞:“这李家到底在做什么?当年费尽心力要退亲,这会儿一个二个又上赶着要嫁进来,知道的明白是她们看上我家言儿,不知道的呢,还道是我们拿陈年旧事做伐,要强占她们的女儿,有损言儿的清誉。”
媚芸很有些没辙,这老头子虽然平常话很少,但性子跟方言一样牛的很,真是父子俩,一个德行!
苦无良策,李夫人那边又一再追问,媚芸很有些伤脑筋。
“媚姨娘,为何时烦恼啊?”方言不知何时拦住去路,媚芸吓了一大跳。
惊魂未定,媚芸很怕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是长辈,可他对她完全没有一丝敬意,反倒是想要兴师问罪一般。
心虚之余,媚芸很快找到了办法,立马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眼睛红红地看着方言:
“大少爷,好歹我是你庶母,就算官做得再大,也还是要将孝道的,这四周无人,你要做什么?信不信我喊人了啊?”
“媚姨娘,这招对我方言没用,也不拿镜子照照,脸上的皱纹跟枯树皮似的,也不知道你那些姘头是什么眼光!”方言双手环胸,并不着急。
媚芸大惊,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再不想演戏下去,只想迅速逃离,她急急地道:“哎哟,我内急,让让!”
说着一把扒开方言逃开了。
方言眸色变得幽暗起来,他不过试探一下,媚芸明显就做贼心虚了,看来,当年的事情,真的跟她脱不了关系。
李老爹听说李夫人来了方府,,也急急地赶到扬州,方言对他倒没拉脸子,只是旁敲侧击地将李夫人的企图告知,李老爹勃然大怒,指着李夫人就开骂:“我还道你是个醒事的,当年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可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若兰若溪身上,你还是个人吗?”
“怎么不行了?姑爷他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女儿嫁过去,虽然为妾,可不比你一介商户强?将来她们姐妹几个在一处,就算姑爷娶再多的妾室,还不任她们拿捏,况且,有这样体面的女婿,咱们家的生意还愁什么?何苦你如今这样长年累月在外面奔波,你们男人真是死脑筋!”
李夫人训起丈夫来,充分挥了她在商场上的伶牙俐齿,李老爹竟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只是道:“好了,姑爷都已经拒绝了,这件事休要再提,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夫人看他这样,也知道没什么戏唱,不过是怕他责怪自己,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方言真跟若兰她们有了事儿,还能推脱得了不成?
方言的计划也在暗地里悄悄进行,并未惊动媚芸和别的任何人,这日,手下来报,说查到方卓金屋藏娇之处,方言急急地赶了过去。
官府的人已经到了,看热闹的人也不少,毕竟是出过两江总督和京官的方府,在扬州来说,是名副其实的高门,一时间,百姓们纷纷咒骂起来。
“方二爷真是个混账,据说不止强迫民女,还好男风,真是连方氏先祖的脸都丢得一干二净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生母那样的出生,养得出什么好儿子?”
“听说没有,当年方夫人生方大爷的时候,并非难产,可却死于大出血,有人说,就是那女人捣的鬼?”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方言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暗暗记下,才往里面走去。
扬州知府很是为难,可是接到举报,他不能不出面,你说那方二爷机灵点也行啊,都给他透了风声,竟然什么都没有做,他还以为,他至少应该把人转移了吧。
殊不知,当时他派人通知,并未见到方二爷的人,而是方言的手下,方二爷自然蒙在鼓里。
地上半躺着几个女孩,哭哭啼啼,面色苍白,瘦弱得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她们吹走,看着好不狼狈。
“大人,你让我们回家好不好?再呆在这里,我们会死的!”
“我倒宁愿死了,可方二爷给我们下了药,莫说寻死,就是迈步都成问题!”
扬州知府汗颜,方二爷真是个混账,囚禁人家姑且不谈,还给人下药,至于什么药就不言而喻了,青楼里为了防止刚来的姑娘逃跑,可没少干这样的缺德事。
转眼看见方言走过来,他连忙迎过来:“方大人,你看这……”
方言脸色铁青,只跟扬州知府抱了抱拳,“大人,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事情该如何办,莫非还要我教你不成?”
扬州知府本想卖他一个人情,殊不知人家根本不需要,也很有些生气,拂袖道:“好,本官定当认真审理此案,而且,这件事惊动了睿王爷,方大人,你好自为之吧!”
他不是不知道方言跟冷啸风那段过节,睿王爷有多看重自家王妃,凡是个人都看在眼里,在他想来,他一定会趁此机会好好为难他一番,谁叫方言太岁头上动土,惦记他的女人呢!
方言乍一听,冷啸风竟然也会来,倒是吃了一惊,这表情看在扬州知府眼中,自动理解为惧怕,心里可谓是爽快得很,到时候,他一定狠狠地办方二爷,让他们方家在扬州乃至整个朝堂,都受尽人的奚落。
方二爷被收监了,方家一下子乱了套,媚芸整日哭哭啼啼,方卓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她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痛楚。
可是,她求爹爹告奶奶,不仅是方言,就连方元,也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其他官员见他们两个这态度,就没有顾虑了,媚芸整日以泪洗面,一点辙都没有。
冷啸风和沈倾城是这日午后到的扬州,别的地方没去,头一个去的竟然是倚翠楼,还特意约了方言一道。
李若晴听说要去青楼,脸色一下子白了,“你、你去就好,我终归是妇人,影响不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去见几位故人!”方言解释道,他很想让她一道去,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想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不再对自己心存芥蒂;抑或是想让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已经将前尘往事都放下了。
李若晴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答应前往。
倚翠楼已经被清了场,宋妈妈等人想上前来招呼,全部被斥退了,睿王府的家仆上来伺候,根本不能近身。
方言到的时候,正好遇到冷啸风夫妻和雷霆一行人,陪在一旁的还有方元。
李若晴看到方言的视线,正对着一名女子的方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那是一位怎样的绝色佳人啊,李若晴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她比画里的人还要美上几分,清尘脱俗,尤其是她那淡然的神色,似乎聛睨一切,就算天大的事情,在她这里也全不在乎了。
她身侧那位同样天人之姿的男子,正一脸温柔地跟她说着什么,她回之一笑,让人顿时感到天地为之变色,仿佛眼中除了她,再无他物。
难怪方言首先就看到她了,李若晴大概猜到她是谁,心头涌出一股酸涩之意,看见他们朝自己走来,勉强端起笑意。
方言走前几步,拱手一一打起招呼来:“睿王,王妃,小侯爷,雷夫人!”
“哟,方大人果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咱们这些故人面前也打起了官腔!”雷霆头一个叫起来。
方言微微有些尴尬,冷啸风看了他身边的李若晴一眼,才道:“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兄弟相称即可!”
雷霆憋不住笑起来,就他所知,在方言对沈倾城有了心思之后,他就再没跟他称过兄弟,这下子倒爽快了。不过看看方言身边的李若晴,便明白他是放了心,于是对方言道:“是啊,方兄,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是谁?”
苏婵娟立马掐了他一下,这人越厚脸皮了,当着这么多人就敢跟女子搭讪!
方言忙拉了李若晴:“这位是内人!”又一一向她做了介绍。“这是睿王和王妃,雷小侯爷及夫人。”
李若晴大方得体地打了招呼,心里却有些酸。
自己就跟个野丫头似的,怎么与那位相比,难怪所有人都护着她了。
一落座,雷霆就啧啧称奇,“嫂夫人,你真是个奇葩,带着我九哥上青楼,也不怕他眼睛看不过来!”
“是你自己看不过来吧!”沈倾城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雷霆顿时感到不妙,下意识朝苏婵娟看过去,一时间欲哭无泪。
“婵儿,那个,我只是看看这里有没有变化!”说完这句,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哼!”苏婵娟不理会他,黑着脸端起旁边的茶盏饮起来,雷霆求救地看着冷啸风,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兀自看着自家媳妇儿,好似旁人都不存在。
雷霆暗暗咬牙,跟苏婵娟说尽了好话,苏婵娟脸色才好了几分。
沈倾城这才正色道:“方府的案子我们听说过了,说起来简单,但怕的是有心人从中作梗。”
所以,他们特意选了倚翠楼会面,为的就是出其不意。
方言十分感慨,站起身来,沈倾城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方府的如夫人,似乎就是这里出去的。”
这个方言还真没有想到,难怪那个媚姨娘那般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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