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高博不是没有想到,所有才有些犹豫,蒋梦瑶见他这样,想了一会儿后,才又开口说道:
“我觉得,帮他可以。但是我要他真正的表明立场。”
高博看着蒋梦瑶:“表明什么立场?”
蒋梦瑶缓缓凑近了高博,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高博才看向了她,问道:“有把握吗?”
蒋梦瑶呼出一口气:“姑且试试吧。这个方法,可以试探很多人的心,你父皇,皇后,还有你六弟,这是逼着他们决裂的最好方法。”
***
蒋梦瑶这两天出门都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跟着,她也没在意,每日还是照常作息。
高博在调查六皇子中毒一事,所以这些天都在忙,没怎么回府,蒋梦瑶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去国公府转转。
这日,蒋梦瑶回府找戚氏,可是赵嬷说戚氏去了朱雀街的绸缎庄,蒋梦瑶就坐着马车赶了过去,谁知道过去一看,戚氏并不在庄里,绸缎庄的掌柜告诉她,戚氏去了另外一家店。
蒋梦瑶从店铺里出来之后,没有再去找戚氏,而是在街上买了一些糕饼,又坐上了轿子往六皇子的府邸走去,通过门房之时,有几个嬷嬷上前来对蒋梦瑶询问了好一会儿,才肯让蒋梦瑶进去,因为皇上下了严令,这几日需对六皇子府邸严家看管,所以蒋梦瑶的马车只好歇到主干街道以外,只有张氏和蒋梦瑶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蒋梦瑶一个人出来了。
站在门边似乎等着谁,可等了一会儿,没见谁出来,她就自己走下了石阶,看样子是要一个人走到主干街道上去坐马车,突然脚下一滑,蒋梦瑶扶着墙摔倒在地上。
正要起来,却从后面窜出一个人影,关切的问道:
“王妃,你没事吧。”
蒋梦瑶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慢慢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讶异的说道:
“袁公子?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袁平被问的一愣,抓着头,说道:“我,我路过!路过这里!见王妃摔倒,这才来看看……王妃……要不要人扶。”
一边说话,袁平的目光一边放肆的打量着蒋梦瑶,蒋梦瑶却也不做出反感的姿态,反而对他甜美一笑,说道:
“袁公子有心了。”
袁平看着她的花容月貌,咽了下口水后,才抓头说道:“哎呀,没什么,应该的。不知王妃现在是去哪里?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出没?”
蒋梦瑶对他毫无防备的说道:“我原是坐着马车来的,可是六皇子最近生病了,皇上很紧张,吩咐下来凡是进入王府的车马人员都要进行检查,而马车也不能停放在府邸外三里以内,我也是没办法。原本带了一个奴婢来的,只是进去之后,就被府里的嬷嬷喊去了厨房,也不知在做什么,到现在都不出来。我不愿意等了,就想自己去坐车,没想到遇见了袁公子,还叫袁公子看见了我的丑态,袁公子……可不要笑话我呀。”
温香软语叫袁平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到了嗓子眼儿,他尾随在她身后,已经好几天了,每天远远的看着她,就觉得心痒的厉害,今日见她落单,才有胆子出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哪怕是强迫,可是出来之后,见她不仅对自己毫无防范,还这般亲切,袁平简直要乐疯了,体内的冲动立时喧嚣出来,往蒋梦瑶走近了一步,蒋梦瑶也不闪躲,反而将手挨在袁平的肩上,与之接触了,并对他递去一抹娇俏动人的眼神,袁平僵硬的犹如一个毛头小子般,从未有过的激荡感浮现在胸,那抹似嗔似怨的眼神勾的袁平直咽口水,正要搂上去,却见蒋梦瑶突然喊了一声:
“呀!我的耳坠……”
袁平见佳人失色,不禁问道:
“王妃怎么了?”
蒋梦瑶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在原地找了起来,说道:“我的一只耳坠不见了,袁公子快帮我找找,那是我外婆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东西,可丢不得啊。”
袁平被她这么一说,也跟着在周围的地上找了起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看了一眼她的耳朵,果真只有一边挂着耳坠,另一边耳垂晶莹剔透,却是没有耳坠挂着。
“糟了。”蒋梦瑶突然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袁平,说道:
“定是我先前在鱼塘边上游玩时掉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袁平眼见佳人焦急,也是急她所急,出言安慰道:“王妃莫急,不就是一对耳坠吗?回头我送你一副,十副百副也行啊,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佳人蹙着眉头,袁平心里也不好受,这般的娇花,只能叫他搂在怀中疼爱,哪里能够有半分不快之处呢。
“不行。那耳坠是我外婆留下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还是回去捡吧。”蒋梦瑶走了两步,就被袁平拦住,说道:
“哎呀,王妃!你都说掉在水里了,还捡什么捡,快别费那心了。跟我走,我给你买去!”
说着就要去抓蒋梦瑶的手,蒋梦瑶横了他一眼,闪了开去,说道:
“袁公子,心急什么?你难道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
袁平没抓到美人儿,心里不爽,想发飙,可是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蒋梦瑶看着他露出了勾、人美艳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月黑风高,袁平自墙头跳下,一路低伏身体,穿过花园,来到了六皇子府邸中的一处鱼塘中,众所周知,六皇子高铭酷爱钓鱼,因此把自家花园改建成了一处鱼塘,也算是安京的奇景奇事了。袁平是六皇子的小舅舅,来过这里也不是三两回了,就是前两天他还来过一回,现在翻墙进来,自然是熟门熟路的。
所以,袁平并没有废多大的劲就找来了这里。
还没开始搜寻蒋梦瑶所谓的耳坠,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禁军给吓的逼入了水,一番挣扎之后,他被拉上了岸,心中气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人迎面揍上来一拳,他捂着鼻血横流的鼻子,大声哀嚎起来,可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却丝毫没有减弱,一下一下往他的脸上打了起来。
感觉嘴里的牙齿都松动,和着血吐出了好几颗牙,脸上身上全是血,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他们打死的时候,那些人终于停手了,肃手立于两侧,往旁边散开来。
只见禁卫统领余明带着副统领韩啸自人群中走出,袁平是认识余明和韩啸的,试图站起来嘴里呜呜咽咽的对余明说话,可是,因为脸部受伤眼中,嘴里的牙齿也掉了不少,说话虽然有声音出来,可是总是说不准音调,而余明他们也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只听余明指着他冷道:
“把这下毒残害六皇子之人抓起来!”
袁平被这句话惊呆了。下毒残害六皇子?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吃力爬起来向余明走去,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让余明认出他来,可是余明连看都不看他,就转过了身,然后三四个禁军就把他给架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将他套上了绳索,五花大绑起来,因为嫌他吵闹,所以,嘴也给塞了起来,袁平被几个人押着,不住的挣扎,可是这些他平素都有过交集的禁军们似乎一个个都失忆了一般,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不说,下手都还挺狠,他挣扎的力气大了,他们抬手就是一下,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再不敢说话。
哼,这帮狗奴才,竟然不认识他袁平,等他出去了,有他们的好看!
袁平给直接带到了刑部大堂,看见刑部的招牌,袁平心里总算定了下来,因为刑部尚书前几天还在他家喝过酒,和他爹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这帮孙子把他送来这里就对了!
可是,大堂之上坐的人却是叫袁平吓了一跳,帝后高坐大堂之后,下首站着太子与祁王,旁边六皇子脸色苍白的靠在躺椅之上,刑部尚书崔玉正跪趴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
袁平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愣住了,不过虽然刑部尚书不坐堂,坐堂的是他的长姐和姐夫也是一样的,这帮孙子就等倒霉吧。
袁氏果然看见袁平后大惊失色,从书案后走出,指着袁平说道:“怎么回事?将他带来做什么?”
余明淡定出列,回禀道:
“启禀皇后娘娘,此子便是半夜潜入六皇子府中欲再次下毒之贼人,下毒之时,被属下等抓个正着,便奉命擒来。”
袁氏看着不住摇头的袁平,怒不可遏:“混账!他是本宫的嫡亲弟弟,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有人陷害!”
高博站出,淡定说道:“是不是陷害,审过才知道。”
高瑾一拍桌,四方震动,袁氏也看见了高瑾警告的目光,这才一把扯开了塞在袁平嘴里的布条,抛到一边,坐回了案后,对袁平说道:
“平弟,你且与皇上与本宫好好的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人冤枉你,本宫,必不饶他!”
袁平连连点头,没了布条的阻挡,口水混着嘴里的血水不断涌下,他试图发声,可是,舌头却麻的厉害,如果说刚才他只是说话漏风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想起先前塞入他口中的布条似乎带着苦味,袁平就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类似于公鸡叫的声音了。
高瑾不耐烦的怒道:
“到底怎么回事?”
余明和韩啸出列跪倒在地,用和袁平完全不同的清晰声音说道:
“陛下,这是从袁平身上搜出来的□□,属下们奉命在六皇子府邸巡逻守卫,就遇见这人从墙头翻入,一路潜行到了鱼塘深处,鬼鬼祟祟,属下等将他擒获,他反抗态度极其恶劣,不时口出污言秽语,辱骂属下等,并且自报家门,说是皇后亲弟,属下等不敢伤他性命,这才将之带来刑部,请圣上发落。”
胡泉把韩啸拿在手中的毒物递到了案台之上,袁氏又是一惊,看着堂下跪着的韩啸,暗自咬碎了银牙,因为这个毒物不是别的,正是她想用来陷害高博的那个。
高瑾感觉到袁氏的变化,不动声色,将东西放了下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