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郑重的点点头:“嗯,这个当然要谢。本王可不是白白救你的。”
蒋梦瑶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这样够吗?”
高博将脸转向了蒋梦瑶,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蒋梦瑶也依他亲了上去,然后只见高博伸舌舔了舔,然后才说道:
“这样就够了?你的报恩方式也太儿戏了,本王不接受。”
蒋梦瑶失笑:“那你想如何?”
高博佯作想了想,说道:“猴急什么,晚上你就知道了。”
“……”
夫妻俩和谐的气氛让蒋梦瑶感触颇多,不禁说道:
“我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咱们这样互相了解,互相爱护,互相信任的夫妻真的不多呢。也许是性格不适合,也许是顾虑的太多,总之就是有一万个不匹配,每天总能找到一些事情针锋相对,或争吵,或猜疑,他们就不嫌累,对待自己的枕边人,有必要这么防备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人不相爱,这个时代的婚姻都是可悲的,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大家考虑的首先就是门当户对的问题,可是,真正的门当户对之后,两个人的性格确实合适吗?这就很少有人去考虑了。再加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心必定不会只放在一人身上,久而久之,他们就忘记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彻底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然后一味的将*寄托在美、色上,虚妄无趣的过着那种自以为优越的生活,而女人也在这种无边际的冷落中,渐渐的封闭了心。”
高博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蒋梦瑶想出了这么一大段长篇大论,知道她这是看了孔真不幸福的婚姻之后,有感而发,不禁搂着她轻拍了两下,说道:
“旁人有旁人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旁人的不幸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我的幸福是我们自己争取的。如果我在被贬之前没有鼓起勇气向你求婚,而你也没有随我出关,那就没有了我们相濡以沫,互相依赖相处的那几年,更加没有我们互相了解,互相适应的过程,如今我们是苦尽甘来了,可是旁人却没有那个同甘共苦的机会,所以他们还不了解怎么去爱吧。”
耳中听着高博低哑的嗓音,蒋梦瑶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幸福的昏昏欲睡前,近乎呢喃般说道:
“真开心我遇见的是你。”
说完之后,便靠着高博的肩膀,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高博转过头,在她额间亲了一口,也在她耳边回了一句:“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高博想象着,如果不是遇见了蒋梦瑶,他也许就会跟其他男人一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拥有无数个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真心实意想要拥有的,日复一日的寻找,永远没有归属,直到有一天,他放弃了追逐那永远都追不到的归属感,沉溺于那种虚妄的欲、望里,直到老了才发觉,这一生是多么可悲。
他真的很庆幸,能够在他人生最不好的时候,遇见了她,并且像是奇迹一般,她不嫌弃他那段最不好的岁月,愿意随他远走天涯,从她随自己出关的那一日开始,高博就暗自发誓,今生今世,只会对她一个女人好,全心全意的为她付出,不求任何回报。所以,当蒋梦瑶一天天长大,渐渐的学会了如何回应他的感情,高博觉得整个过程就像是奇迹一般,而这个奇迹从未消失,因为他渐渐的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他生命中最匹配的,两人性格都差不多,虽然没有互补,可是却能拥有天生的互相了解和信任,这种感觉太奇妙,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般亲密。
蒋梦瑶沉沉睡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高博从马车上抱下去,她不知道高博将她一路从王府大门抱到了沧澜苑的房间,她不知道高博将她放下之时动作有多轻柔,她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亲自俯首替她擦洗换衣。
一夜香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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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过后,就是大年夜。
这是蒋梦瑶和高博回京之后经历的第一回皇家年夜,大家齐聚一堂,在景福宫中设宴,歌舞迎岁。
蒋梦瑶与曹婉清坐在一处,孙倩蓉与柳云霏坐在一处,看过歌舞之后,又有后宫妃嫔各寻由头献舞,献曲,一搏帝心。
蒋梦瑶在人群中看着如今高高在上的帝后,貌合神离四个字用在他们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全程坐下来,竟然连一次交流都没有。高瑾这个男人虽然是个二次元的中二病晚期,不过倔强起来倒是真的倔强,就好像是那种有节操的猪,说不吃猪食就不吃猪食,膘厚,任性!高瑾也是如此,权高,任性!
而另一边,皇子们也坐在一起,以太子为左上首,单独一桌,其次便是高博,与高博同坐在一桌的是六皇子高铭,因为高铭虽排行第六,但是却是皇后嫡出,因此,才比二皇子和三皇子坐的近了些,但终究越不过已经封了王的高博去。
孙倩蓉一如既往的是个吃货,她许是在边关饿伤了,如今不管什么场合,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把肚子填饱,并且食量惊人。
柳云霏现在倒是开朗了很多,最起码不会与人说话就紧张了。
曹婉清给蒋梦瑶倒了一杯果酿,说道:
“过些时日就是六皇子的大婚之日了,你可曾想好了要送些什么?”
蒋梦瑶看了看她,想起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六皇子高铭来年正月里就要迎娶武侯之女,想了想后,回道:
“就是寻常随礼吧,没有想过要特意送什么。这里头有什么讲究吗?”
曹婉清难的好心情跟蒋梦瑶解说道:“关键就在武侯之女身上,武侯齐宝昌世居南宁,是咱们安国除你们蒋家之外,佣兵最多的侯爷,据说有五万之多,他的这个女儿是独生女,可想而知有多么宝贝了。齐小姐初来安京,各家都在想法子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虽说咱们两家大可不必如此,不过,谁不想多个朋友呢。”
蒋梦瑶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不过确实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曹婉清说过之后,也不再问,正看着歌舞,突然对面传来了一阵不小的惊呼。
“呀!六皇子晕倒了!鼻子流血了。”
一时间殿中惊呼声不断,歌舞乐器也全都停止,人们纷纷涌向了六皇子的坐席,只见他被高博扶着靠在怀里,高博捏住了他的脉门,先掐住了人中。可是六皇子却是癫痫不断,口中不断有白沫吐出,眼睛翻白,嘴唇似乎有些青紫。
蒋梦瑶在人群中看了一眼,赶忙就对抱着六皇子的高博喊了一句,说道:
“喂水!快喂他喝水!”
高博看着高铭越来越抽搐的手脚,心下一横,将他扛到了肩头往外头跑去。
袁氏从帝台上冲下来,在身后大喊:
“放下我儿!来人呐,祁王杀人啦,快将他拿下!快将他拿下!!”
祁王杀人?
一众哗然。
蒋梦瑶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皇后未免也太可笑了,什么都还没调查,就在殿里这么喊了起来,她想干嘛?先发制人还是恶人先告状?
不再多想,蒋梦瑶也赶紧跟着禁卫军跑向了御花园。高博一定是把高铭带去了有水源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家赶到的时候,高铭正被高博按在水里猛喝水,大家把高铭拖上来,高铭就趴在一边不住呕吐,高博在他身后给他重重拍着后背,皇后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同样浑身浸湿的高博,抱着高铭不让高博再碰他一下。
高铭吐的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昏死过去,太医就此赶来,将高铭扶了回去。
袁氏指着高博怒道:
“我说他狼子野心你偏不信,先是下毒,再是溺水,他是不杀死铭儿就誓不罢休了!抓起来,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旁的禁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知道这是皇后的命令,可是谁也没有敢真的对高博动手,只听高瑾大喝一声,说道:
“你不要像个似的大喊大叫,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如何能够定罪!”
袁氏咄咄逼人的向高瑾逼近,叫道:“皇上,你糊涂啊!如今铭儿已经被他害的这般凄惨,若不是我们赶到,他早就被高博杀死了,你到现在还在偏袒这个贱妇之子,当真是要等他把谦儿也杀死了才甘心吗?”
高瑾扬手就给了袁氏一个巴掌,说道:
“你够了!铭儿因何中毒还不知晓,一切等他醒来再说不迟!”
皇后难以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颊,几乎被皇帝打的惊呆了,蒋梦瑶走到高博身边,两人牵着手,高博捏了捏她手做安抚,蒋梦瑶也回握过去,两人四目交错,默契十足。
“你打我!高瑾,你竟然打我!”
袁氏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折辱般,对高瑾怒目相视,高瑾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不过他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对袁氏服软了,便又大喝道:
“来人呐,扶皇后回去休息。”
立刻就有人上前,将袁氏扶出了人群,高瑾来到高博面前,对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高博说道:“六弟突然口吐白沫,鼻孔流血,显然是中毒之兆,毒性若是不尽快清除,那恐伤及六弟性命。”
高瑾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也不该不说一声,就把人带走了啊,还丢入河中,这……唉。一切等你六弟醒来再说吧。”
高博和蒋梦瑶对视一眼,便随着高瑾去了高铭的寝宫,太医诊断之后,前来高瑾处汇报,说道:
“陛下,六殿下暂时无碍,臣等诊治之时,体内毒性已清除了大半,但体内仍有余毒,故此时暂未清醒,臣等必彻夜在此看守,替六殿下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