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妃还想说什么就听着武王爷道:“既然你都已经想好就去吧,但是希望武王府的声名……”
“不会有任何损害。”蒋涵道。
武王爷明知道这事儿被皇上插手自己怎么也阻止不了,这个儿子心中有怨气儿,不如就成全了他。
武王妃急道:“王爷……”
“好了,事情已经决定了。而且皇上已经同意,我们何必再难为涵儿。”武王爷也看出来了,这个家无论如何也容不下那个村姑为未来的王妃,毕竟那身份太尴尬,让武王府丢尽脸面。
而他分了家后就算恢复了官职那要带着丢脸就是他的事儿了,这与武王府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程氏却已经怔在那里了,她为了再回到蒋涵身边已得罪了蒋清这位二少爷。他的心眼儿本来就小,这时候只怕已经恨着她了。可是蒋涵却提出了分家,那武王之位最后又落到了蒋清手里,那她以后要怎么与他改变这样的关系?
再瞧蒋涵,当年初次见到他时便被他的风采所迷,但是母亲讲过女人不可能为自己而活,她这一嫁关系着整个家族的未来。
为了家的未来她抛弃了对蒋涵的那份心思,可是现在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一切似乎都因为那个村姑,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许不会有这样的处境,想着不由有些恨起她来。
蒋涵在说服了父母后就去见了祖母,她本是不同意的,因为她希望的是蒋涵可以继承他祖父的一切。但是蒋涵道:“何花她怀了身孕,为此情绪极不稳。那孩子我盼了很久,是我的继承人,所以祖母请您原谅这份为父之心。”
“我明白,你们兄弟五人,除了你们两个嫡子别的庶子都已经各自有了孩子,你盼孩子确实是应该的。而且她这胎算是长子嫡孙,是应该小心的。但是孩子,祖母希望你明白一点,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一些自己应得的东西,将来……”老太君出身自官家小姐,所以这一套理论已经深入心中,她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之前这孩子的表现她已经瞧清楚了,对待那个看起来很乖巧但是突然间发起脾气来却异常激动的女子十分在意,应该说是已是痴恋了。
成大事的男人不可这般不小心,他在用情方面太放任自己了,这样早晚会受伤,尤其是对一个没有什么教养的村姑。
“祖母,涵儿觉得她值得我这般对她。她不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将已生无可恋的我拉回了这个世间。自小我就为这个家族做了很多事情,习武,修身,到最后得来的是什么?可是她不同,可陪我同甘苦,没有任何的怨言。在我看来,她要比那些出身高贵却没有心的女人好太多了。祖母,难道不希望孙儿快乐吗?”蒋涵一席话让老太君叹了口气,道:“好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你要常回来才是。”
“多谢祖母。”蒋涵已经派人去收拾那宅子了,很大需要重新招人管理。
老太君问道:“她的身子如何了,祖母这儿还有许多孕妇吃了补身的东西,过会我让人找来你带回去。”
“那就太好了,我如今拿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蒋涵担心的问道:“祖母,是不是怀了身子的女人都爱多想且特别娇气,以前她可不这般,现在却变得异常敏感。”
“这是正常的,她眼下可能日子没足还不到折腾的时候,以后才有的受的。”老太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可是自己的重孙子,竟也有些兴奋起来。
蒋涵又问了些事,这才带着东西回去。等人到了武园发现了何春花竟然不在屋里,左右找也寻不着她便着了急。
最后遇到了院里的婆子才知道她去武园的后院儿了,他急匆匆过去却发现她竟然坐在小池子边儿逗鱼,手里还捏着一只馒头坐在地上一块儿一块儿的将掰下的渣子放在水里看着那些一巴掌大的金鲤来夺食。身边也没个丫头,仅有一个婆子跟着还离的很远的坐在那里衲鞋底儿。
蒋涵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人都坐在地上了也不管管,这要冷到了怎么办?还是老太君那边要来的人,还真是些不懂事儿的。
他忙走过去伸手将人拉起来道:“你怎么坐在地上,就算是夏天这近水之地也是又潮又凉的,太不小心了。”
何春花正玩儿的兴起,被他拉得吓了一跳,直到看清是他才松了口气道:“地面都热乎的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伺候你的人呢,怎么一个也不见了?”他皱着眉冷着脸压力有点大。
何春花道:“晴好我让她去厨房吩咐做酸辣汤了,绫儿去给我取衣服了,据说放在门房儿那儿了。”
看来这人还是少了,他硬是将人拉回来,等到那两个丫头回来他就将武园的人全部叫过去训了一顿,无非也就是希望他们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将何春花放在第一位,别的都先缓一缓,免得身边没了人会遇到什么事儿。
何春花只觉得他太过紧张了,不过心里还是很甜蜜的,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被丈夫宠着爱着担心着呢?
他家的事儿虽然已经订了下来但是那边的宅子还需要收拾一下,蒋涵这几天要办着那边的事情所以看起来有些忙碌,而何春花则闲了起来,自从那位大夫再次给把脉确定了她确实是喜脉后这府里的奴才们也改口称了大少奶奶。虽是少了婚礼,但是婚书已下,两人便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危机
何春花如今虽不是被全府上下的人期待着却被全府上下的人怕着,原因是蒋涵已经对上上下下的人交代过,如果她出一点儿错,那么没有照顾好她的人,或是与她受伤有关之人都将受到惩罚,甚至是死罪。
这府中上下都明白蒋涵是个怎样的人,别看他外表瞧着文雅俊秀,但实际上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不危险怎么可以成为皇上的宝剑,以霹雳手段平定天下?
对于这些都不甚清楚的何春花却知道自己被架空的保护起来了,她倒没觉得有被□□,被无视的感觉,反正等回自己的家建好就可以搬过去了,谁理这些人的感受?
自来到这里以后,大概只有老太君一人对她还是不错的。自从知道她怀了孩子之后更是时常送来些东西,她这边的衣食住行也都没缺了少了。但是何春花也不傻,无论怎么看老太君在这个府中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不过是仗着孝字压头才被恭敬着,但除了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也实拿不出什么来。
而她那些东西也是蒋涵多年来送与她的,倒是足够她老人家花用了。
走着走着就听到花团那边有人在讲话,声音十分悲泣,惹人怜爱。何春花身子就一紧,整个武王府能用声音就可以勾引住人的似乎就只有二少奶奶程氏了。这天将黑了,她在这里向谁哭诉呢?
她有些好奇的对着后面跟着的两个丫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走了过去,待到一瞧不由得心跳差点停止了。
那里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正低声哭泣,正是二少奶奶程氏,而对面的男人怎么看都是自己相公啊,这是要闹哪样?
何春花的怒火嗖一声就被勾起来了,本来踹平了花团去来个抓奸进行时,但是想着看他们究竟还能做出些什么来最终收了脚步。
“你当真忘记的了我吗,我十五岁与你订亲,之后便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除了打杖就是打杖我有任何怨言吗?可是只因为家里的逼迫与安排你便开始恨我吗?我……我……虽是嫁了二少爷,但是却一直为你保持着处子之身……”讲这话时她完全低下了头,轻拭着眼角的泪看起来楚楚可怜,深情单纯。
何春花听后差点没吐血,为了一个快死的人保持处子之身,你究竟有多圣母多伟大啊。再说你保持着处子之身去嫁给了别人,这是在虐蒋涵还是在虐你自己?
本来还担心蒋涵被她骗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觉得如果他真的被骗去那自己还是不要再与这种无脑男人在一起的好。今天她被这样的女人给骗了,明天就可能被另外一个女人骗。这世上,尤其是古代独不缺少白莲花与伪圣母。
蒋涵果然还是很冷静的,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今日之事我当没看到也没听到,夜将深,请弟妹早些回去。”他转身要走可是程氏好不容易才劫到他岂会让他这样轻易的走掉,她要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挽回他的心,若挽回了那宁可与她分出武王府去。
“大公子,你我过去情比金竖,我不信你已将我全部忘记了。我只愿意将身子给你,求你,要了我吧!”她说完身子一软就向蒋涵身上倒去。
何春花觉得一阵恶心,她默默的用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吐出来。好好一场勾引男人的戏让她演成了这般大义凛然,也是一种天才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有洁癖的,如果此时蒋涵被她碰到了那回去后一定让他洗十遍八遍澡,然后还不准人睡在她的床上。
还好他闪过去了,怒道:“无耻。”然后甩了袖子快步走了,方向竟然是何春花这里。
不会吧,她已经很小心了。何春花默默的蹲下身,想将自己藏起来。可是蒋涵已经道:“还打算看多久?回去了。”
“等等。”何春花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气壮山河的叫了一嗓子。
“怎么了?”蒋涵不解的看着她,只见她皱着眉有些委屈的道:“太恶心了,我想吐。”
“你……”程氏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她的声音太大明显被她听去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泪蒙蒙的眼睛看了何春花一眼就跳掉了,还是哭着的。
可是何春花觉得真心冤枉,她是真真的恶心想吐啊!刚想到这里,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蒋涵这才知道她不是在刺激程氏是真的不舒服,忙拍着她的背道:“不舒服就在屋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不出来呕,看不到好戏,呕……”何春花已经吵不起来了,这一吐起来就要了命了,怎么也停不下来。
眼见着她脸色苍白蒋涵终于抱起人来向武园走,边走边让她们去将大夫请来。
大夫过来后只说是孕期反应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连药都不用吃。
武园这边倒是风平浪静了,但是程氏回去后就暗自恨起了蒋涵,竟然讲想奉献纯洁身子的她是无耻?
这兄弟两个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别的男人的眼光总是盯在她身上瞧,远了不说,就是那三个庶子见到她时都是一脸暧昧,那眼神似要将她的衣服当众脱去一样。
正在这时有丫头讲二少爷回来了,她觉得眼下如果无法得到蒋涵那就将心思放在蒋清身上好了,他虽然这一年来一直拒绝,但是自己也没有放下身段去求去让他看到自己的好,只要两人之间有了事实就不信他还能跑的了。
这样想好就命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亲自端去讨好蒋清,蒋清瞧着她的笑脸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程氏也不管他的讽刺,仍笑道:“这不是知道二爷在外面辛苦了,特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给您补补身子。”
蒋清笑道:“是啊,替春花院的那两个双胞胎小姐妹□□确实挺辛苦的,爷累了一整天加一个晚上才将她们……”
“二爷……”程氏眼角含泪,万分幽怨的看着他道:“难道妾还不及勾栏中的那些个女子吗?”
“你怎么能与她们比呢?那些姑娘我也就花几个小钱儿睡一睡,睡过了想扔就扔了。可你呢,还真不好扔。”说完蒋清哈哈大笑,边笑边替自己倒了酒饮了,心中想着倒要看看她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