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说到底，我们还是利用了孙斌华。”
    李潇曼沉默了下，依旧还是有些抵触心理。
    “是的，如果你非要用利用这两个字来描述，那我们确实是利用了他，所以我会在事后，利用匿名的方式, 补偿给孙斌华的遗孀和遗孤500万，就算是孙斌华为自己赚取的最后一笔劳务费吧。”
    林谦很坦然，他并没有刻意的遮掩什么，他也不屑于去掩盖什么。
    “如果我这样做，你还是觉得不妥，那这件事就算了, 我尊重你的意愿。”
    随后，林谦又补充地说了一句。
    李潇曼听完林谦所说，很快再度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面对李潇曼的沉默, 林谦并没有催促，因为这件事确实是有点走偏门的意思，如果李潇曼最后真的不愿意，林谦也真的会尊重李潇曼的意愿。
    “那……”
    “那你想怎么做？”
    几十秒后，李潇曼的声音再度传入林谦的耳中，听到李潇曼如此询问，林谦便知道了李潇曼的选择是什么。
    “先抑后扬。”
    林谦缓缓说出四个字，而这四个字便是他对此事的策略。
    “先抑后扬？”
    “这不是写文章的手法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潇曼语气有些惊讶，她不解地向着林谦询问道。
    “爱奇视频员工因为连续加班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这件事，已经在网络上开始发酵了，通常来讲，爱奇视频的公关部此时必定是有所行动了，压热搜、撤热搜、化解内部矛盾、转移外部焦点，这些都是常规手段, 他们肯定会这么做的。”
    “而我们的第一步, 则是帮他们！”
    林谦来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将身体的所有重心全部靠在椅子上，同时口中向着李潇曼这般说道。
    “等等？”
    “帮他们？”
    “什么意思？”
    林谦前面说得那些，李潇曼都很是认同，但听到最后，她却是有点懵了。
    不是说好了要制裁爱奇视频吗？
    怎么又要帮他们了呢？
    “简单来说，就是爱奇视频要压热搜，我们就帮着他们压热搜，爱奇视频要撤热搜，我们就帮着他们撤热搜，即便是他们不打算压热搜，我们也要主动帮他们压热搜，而且是压得越狠越好。”
    林谦向着李潇曼解释了下大概的做法，而思维迅敏的李潇曼，很快就领会到了林谦这么做的意图。
    “你是想通过前期的压制，从而引起爱奇视频内部的民愤，甚至是引起更为庞大人群的公愤，前期压制的越狠，这股力量积蓄的越凶猛，我猜你下一步的打算，是在压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将这股力量顺势引导出来, 以着摧枯拉朽的势头来重创爱奇视频, 从而达到你的目的。”
    “我猜得可对？”
    李潇曼在领会了林谦的意图以后，很快举一反三，推断出了林谦更下一步的打算。
    “啧啧……”
    “真不愧是蛋壳传媒的女诸葛啊。”
    “你脑袋瓜怎么就这么好使呢？”
    林谦听完李潇曼所言，他啧啧称奇了两声，向其由衷地夸赞道。
    “那当然了。”
    “你以为我以前跟你说我的智商为143是假的？”
    面对林谦的夸赞，李潇曼语气稍显有些傲娇。
    “那你智商这么高，为什么每次投资影视项目的时候，伱总是无比精准的避开所有好片，然后无比精准的踩中所有烂片呢？”
    林谦见李潇曼开始傲娇了起来，他当即毫不留情向着李潇曼打击了句，声音中隐隐蕴含着些许笑意。
    谷矞
    果然，就在林谦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李潇曼那面顿时没了动静，不过林谦明显能听出李潇曼的喘息声变得浓重了几分。
    “还有事没？”
    “没事挂了！”
    李潇曼声音平静如水，但在这平静的声音下面，林谦明显能听出李潇曼的心已经不平静了。
    很显然，林谦刚才的反问，让李潇曼有点伤自尊了。
    “就这点事，我的计划你都已经猜到了，你就照着计划实施吧，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我这面给你解决。”
    “除此以外，在实施计划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密性，千万不要怕麻烦，可别引火上身了，那到时候麻烦的可就是咱们了。”
    林谦说到最后，语气稍显严肃了些，向着李潇曼这般叮嘱道。
    “行。”
    “我会注意的。”
    “那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现在网络上的舆情已经开始出现，不能再耽误了。”
    李潇曼应声说道。
    “挂吧。”
    “随时联系。”
    林谦话音刚落，电话的忙音就响了起来。
    “靠！”
    “竟然挂我电话挂的这么快！”
    “不就是吐槽了下她的投资天赋嘛，至于这么记仇嘛！”
    林谦瞧了眼电话，然后他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讪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稍稍缓和了下，紧接着通过意念唤了声盖亚。
    “主人，我在。”
    盖亚轻柔的声音，适时在林谦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在未来两年里，我要你给孙斌华的遗孀和遗孤的账户上打款500万元，可以是保险、股票、基金甚至是彩票的形式，手续要合理合规，并且尽可能的不要引人注意。”
    林谦身体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他通过意念向着盖亚吩咐道。
    “好的主人。”
    “每次打款，我会通知您。”
    盖亚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柔声应下。
    “嗯。”
    林谦应了声，便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以盖亚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500万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打到孙斌华遗孀和遗孤的账户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从书房中走出，林谦扫了眼客厅，又扫了眼浴室，都没有柳凝的身影，于是他内心微动，径直向着卧室走去。
    推开门，卧室的灯是关着的，只有一个落日灯在点亮着。
    昏黄的灯光，落日的灯影。
    柳凝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正拄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着林谦。
    “前些天做旗袍还剩了些料子，我没舍得扔，所以就让人做了件这样的，喜欢吗？”
    柳凝坐起身，跪坐在床上，她端庄的鹅蛋脸上，透露着些许的羞涩，声音更是温柔似水。
    看着柳凝这幅模样，林谦喉咙动了动，口水吞咽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的环境中，稍稍有点明显。
    “林董~”
    “还等什么呢~”
    柳凝看到林谦这样的反应，她微微垂下了头，声音更加勾人了。
    林谦没有出声，他缓步走向柳凝，用行动回应了柳凝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