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辛浩和冯肖楠的时候，姜山又遇到了同一个问题。
    学艺术的人都太‘傲’了。
    当然这也和姜山没有在学校里刻意去宣传自身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大一有个新生搞了一个话剧剧本，演出好像还挺挣钱，他也抽成了不少，然后其他的大家就一无所知了。
    之前邓朝的同学也是这么看姜山的，那么姜山是如何扭转他们的观点呢？
    钱和前景！
    首先邓朝和他的同学、校友真真切切看到了钱。
    一开始他们甚至都不关心姜山的什么京影传媒皮包公司的发展，只要自己的钱拿到手里了，姜山和他的公司能不能挣钱、挣多少钱无所谓。
    大家只是签订的劳务合同，合同一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不耽误谁。
    只是后来随着上海演出的火爆进行，接下来四地巡演计划敲定，前景大好。
    到这时大家的心态这才开始发生转变，真正地开始往一处使劲儿。
    这家叫京影传媒的皮包公司好像有点儿前途的样子？
    邓朝等人的心理变化过程如上所述。
    这边姜山作为大一新生，面对大四即将毕业的师兄师姐，‘大言不惭’地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加入自己公司。
    面对他的邀请，是个正常人都得先怀疑一下，然后再开始询问详情。
    辛浩和冯肖楠的反应其实还好，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心里就算再怀疑脸上也表现的不露痕迹，只是一时半会儿没说话，脑子里在思考着掂量着。
    再怎么说也是北电大四生，经过社会的毒打，说话做事都会留几分薄面。
    听到姜山的话后，一旁姜山的室友李嘉就显得不淡定了。
    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姜山，口中惊呼一声道，“卧槽，老姜你都开公司了？你怎么不跟兄弟几个说一声啊？”
    对此，姜山只是看了他一眼，笑笑回答了句，“这不是怕吓到你？”
    看李嘉的激动样儿也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了。
    他人是不坏，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这嘴不够严实，跟寝室另外一位王志勇一样的毛病‘大喇叭’。
    不过眼下这个场景，李嘉发挥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坐在姜山身边是个合适的捧哏，一惊一乍的模样倒是打消了辛浩和冯肖楠心底的几分疑惑。
    眼前这两位心里还在斟酌思考的时候，菜上来了。
    一旁的姜山见状赶紧招呼起来，“来来来，咱们先吃菜，不着急。”
    辛浩、冯肖楠回过神来，连笑几声应了句，“好好……”
    他们心里这时还在想着刚刚姜山的提议，心底里除了怀疑还有惊讶。
    人在揣着事儿的时候，其实吃什么都不香，辛浩和冯肖楠就是这样。
    一边吃，几人一边聊着学业、学校的趣闻，辛浩俩人也在旁敲侧击着姜山名下的所谓‘京影传媒’这家公司。
    说得严重点，就业单位的选择不亚于嫁人，一个好的单位、有上升空间、发展空间的单位是极为幸运的一件事情，这点上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北电管理系出来差不多有几个就业方向，制片、发行和文化经纪人。
    这三点也是写在北电管理系培养方向上的，影视制片管理、院线经营管理和文化经纪人。
    制片不用多说，攒人脉、攒资源、拉关系、找投资，最后运营操作上院线。
    说白了制片人就是‘电影商人’。
    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就是在这个行业内里苦熬资历，没有其他的捷径。
    这个行业转行干其他的学生不多，真正能做到知名制片人的少。
    身为不知名的制片人也不耽搁挣钱，只是没那个‘知名制作人’来钱快罢了。
    院线经营这块儿主要是发行管理岗和宣传管理岗，国内大小影视公司里北电管理系的学生有不少，混个几年差不多都能到中层岗位。
    正因为北电管理这个专业的就业前景还算清晰，姜山的邀请就凸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主要还是前景和晋升空间太不明朗了。
    姜山画大饼的功力还是不够好啊！
    一个多小时后，四人站在了红珊瑚饭庄门前。
    “那个我回去考虑考虑。”
    “谢谢姜师弟！”
    吃过饭在临别前，辛浩和冯肖楠跟姜山如此说道。
    “好的，再见。”
    目送着二人离开，身为中间人的李嘉看了眼姜山出声问了句，“怎么样？他们俩人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我的皮包公司，他们刚毕业的新人，凑合呗。”姜山自嘲道，心里对自己的判断很准确。
    公司起步阶段也不需要什么管理大手子，就属这种临近毕业的大学生好骗，跟着自己的皮包公司一块儿进步就可以了，后期经验够了也能独当一面。
    这就有点儿像fifa里的小将，别看现在数值低但潜力高，练一练总能填补球队防线，比起在外面招人划算多了。
    姜山打得就是这么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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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浩和冯肖楠这边，俩人回去的路上也开始讨论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靠谱吗？”冯肖楠看了眼走在自己身旁的辛浩，开口问了句。
    冯肖楠本以为能从同学这里得到积极的回答，没想到辛浩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我觉得不怎么靠谱……”
    他的这个反应绝不是因为看在姜山比自己帅的份儿上才说的。
    “为什么？”冯肖楠吃了一惊，扭头看了他一眼出声询问道。
    “姜山不说已经确定四城巡演了吗？我觉得一进来就能负责他这块儿的管理岗，是一次相当难得的机会和挑战。”
    冯肖楠其实心里已经隐隐偏向了姜山这边，她的询问不过是想从旁人口中得到认同罢了。
    相比起冯肖楠，辛浩更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话剧这个行业前景不行的，你看今年冯裤子的《大腕儿》票房有多少？单靠着话剧的市场又能挣多少？”
    他心里想要走的还是以往届师兄师姐的老路。
    说他眼高手低也好，说他有些自大也罢，辛浩始终认为影视行业才是未来。
    “可人家都请咱们吃饭了……”
    一听这话，辛浩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冯肖楠就说道，“姐，你不会因为人家请你一顿饭就把自己给卖了吧？以后别人请客吃饭的机会多得是，咱们不是一定要说‘yes’。”
    他的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冯肖楠仍觉得作为鸡头要比凤尾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