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陈老师？”
    水果店老板见到真人后不由得大声惊呼一声。
    这也不能怪他反应过于激烈，国内还有谁不认识这个光头的？
    放眼国内就没有哪档电视节目的收视率能和春晚媲美的，就算绑上新闻联播也比不过，这是事实。
    在没有收视率统计的年代，央视春晚也是除夕夜当之无愧的王者，能够在这个舞台上当着全国观众们露下脸，火是肯定不用说的。
    只是有的艺人是昙花一现，有的则在观众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和印象，例如眼前这个光头。
    陈佩斯和朱时茂这俩搭档表演的小品在当时央视春晚的语言类作品中，可以说是和赵丽蓉、黄宏三分天下。
    对，这时候其实还没赵本山啥事儿。
    几年前据传言因为小品音像制品版权的问题，陈佩斯、朱时茂这两位老搭档同央视决裂。
    98年的小品《王爷与钦差》也是陈佩斯、朱时茂组合最后一次在央视春晚舞台中登台亮相，此后几年再也没有在央视春晚上见到他们的面孔。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俩人又合作推出了两个新作品《警察与督察》和《网》。
    不过这一次他们表演的舞台不是央视，而是选择在了公安的部级春节晚会上。
    再然后陈佩斯便一直埋头学习话剧创作技巧和理论，没怎么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一直到他首部话剧《托儿》才于去年年底与话剧迷们见面。
    《托儿》差不多和《夏洛特烦恼》同期上演，不过人家的首演场地订在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而《夏洛特烦恼》的首演场地只是在中戏的小剧场。
    一看就知道规模和格局差着辈。
    话剧《托儿》在上海的演出反响空前好，于是陈佩斯便组织自己的团队马不停蹄地开始计划起了全国的巡演，而巡演的第二站就订在了老家北京。
    “陈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店老板略显激动地询问了一句。
    在北影小区门口开水果店就这一点好，总能碰到明星艺人，像他上次就和葛优合了张影。
    对，葛优也是个识别度极高的光头。
    “好，没问题。”
    面对水果店老板签名的请求，陈佩斯没有拒绝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姜山挑完水果来到结账台结算时，陈佩斯正弯腰在一张白纸上签自己的名，店老板站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
    陈佩斯的余光瞥见一边等待结账的姜山，马上直起身子伸手示意让他过来，“您先算账，我等会儿再写也不迟。”
    说着他便给姜山让出了收银台的位置。
    对此姜山则是摆摆手表示，“没事儿的陈老师，我不着急。”
    听到这话陈佩斯不免多看了面前小伙子一眼，单看面相就给人好感，所以说人长得帅是通吃的。
    这边给店老板签完名，陈佩斯也没急着去挑选水果，而是站在一旁同姜山简单聊了两句。
    “你是电影学院的学生？”陈佩斯率先开口问道。
    小伙子年纪轻轻遇人表现的也挺大方，所以陈佩斯心里才有这个问题。
    “是。”结完账姜山笑着点点头。
    “怎么今年回来这么早？”
    陈佩斯自己虽然不怎么了解大学寒暑假放假时间，但眼下细算其实还没出年，就算是要返校这也太早了。
    “今年过年没回去，一来是在学校当艺考志愿者，二来是和中戏的几个学生搞了个话剧，这次没时间回去过年。”
    在面对陈佩斯的时候，姜山的这句话都是有选择性讲起的。
    其实就算陈佩斯不问自己，姜山也打算找机会聊一下。
    当他听到姜山说自己在学校当志愿者时，陈佩斯先是认可般的微微点头，这说明小伙子还是挺有热情的。
    当姜山说起自己和中戏的几个同学攒了一台话剧时，陈佩斯的眼睛徒然一亮，目光瞬间落在了姜山的身上。
    陈佩斯这时候还没有把眼前的姜山同《夏洛特烦恼》联系起来，他只是有感于还有学生喜欢戏剧、舞台剧，心下生出一丝惜才之意。
    话剧投入与产出本来就少，人才还日益流失，陈佩斯能一心扑到话剧事业上，多少也是出于自己内心的热爱，所以才会对眼前的小伙子多关心了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陈佩斯马上开口追问起来，“什么话剧？在哪儿表演的？”
    “不知道您听过没，话剧名叫《夏洛特烦恼》，刚刚昨天才结束演出。”
    问这句话的时候姜山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虽说《托儿》和《夏洛特烦恼》同在一个圈子里演出，但层次不一样啊，指不定对方真没听说过呢？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听到姜山这句话，陈佩斯目光又一次紧紧锁在了他身上。
    《夏洛特烦恼》？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这部话剧可以说是今年北京话剧圈最大的一个惊喜，就算是陈佩斯也羡慕得紧。
    无他，成本低利润高。
    像陈佩斯这次的舞台喜剧《托儿》是由自家公司北京大道文化与北京长安舞台艺术有限公司双方共同投资出品的，从前期筹划到剧本编排到最后彩排上演，整体的成本要演30场才能收回，这还是按照100%上座率计算的。
    《夏洛特烦恼》这种在话剧市场以小博大的太少见了！
    “你在剧里出演的是哪个角色？”
    陈佩斯第一眼还是把姜山当做表演班的学生了，也难怪会问这个问题。
    对此姜山再一次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这部话剧的编剧……”
    姜山的这个回答刚出口，陈佩斯看向他的目光已经不是惜才了，而是就跟看见金元宝似的。
    话剧、舞台剧什么人才都缺，尤其是编剧这块儿。
    好多有能力、有功底的编剧都跑去影视圈儿写电视剧的本子去了，一集一集算账它难道不香吗？
    电影在剧本方面的投资也高，卖出一部电影的剧本抵得过十几部话剧，这可不是瞎说的。
    何必坚守在话剧戏剧的一亩三分地，整天愁眉苦脸苦哈哈的？
    “还没问你名字呢？等下咱们再聊会儿。”
    陈佩斯此时已经顾不得买水果了，直接同姜山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