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靠近化工厂,也不用靠近。
仅仅在周边,就获得巨量发现,其中就有韩宗麒踪迹。
“战况激烈啊,这化工泄露不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吧?”连高泫飞都看出不同寻常。
“别这种眼神,我好歹也是警察大学刑侦系毕业,不是眼瞎。”他捡起散落在路边草丛里的运动鞋左看右看,“好东西啊,还是限量版的,要不要闻一下?”
“呵呵。”她转身去往别处。
好消息是鞋子都能跑掉,韩宗麒一定很惨,坏消息是这些踪迹简直汇成一锅大杂汤,除了熟悉的踪迹,还有其他从未见过的踪迹,一个两个叁个四个五个六个后面无法再数,数量太多,气味浓烈到她立马感知他们的彪悍,身体像长满雷达,每根汗毛都在战栗,感官只想遁避不想工作。
这是气味信号,代表地盘已有主人,其他生物必须绕道。
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根本没有试图遮掩的痕迹,这只能是没有在正常社会生活过的野兽行为,只有来自蛮荒之地,才不需要他们时刻警惕自身异常。
被那警察的乌鸦嘴说中了,韩宗麒正在被一队同类追杀,没猜错的话,乔家俊小麦阿祖他们是被调来救韩宗麒狗命的。
那帮孩子终究给韩宗麒利用上了,现在她脱不了干系,因为他们出发前,反复拨打她电话,就是希望她跟着一起走,就像这半年里王含乐日夜与他们共进退一样。
她和高sir不得不再次租车,跟着化工厂疏散的化工车和货运卡车,前往下一个城市。
车开了一天一夜,她始终受“信息汤”干扰,找不到庞大车阵中那若隐若现的痕迹来自于哪一辆卡车上。
运输危险物品,货车司机也警觉得跟猴似的,令他们无法靠近车厢。本圕徕垍玗ΗаíㄒаňGSんùщù(嗨棠圕箼).CoM
路过收费站,背着孩子的女人挨辆车兜售护身符,有人买,也有人呵斥,女人不为所动,在太阳下灰尘满天的道路上蹒跚行走,来到高泫飞驾驶座窗边。
高泫飞边掏钱包边说:“这就是女人选错路的代价。”
一路上,王含乐都在忍受他的“人生感悟”和若有似无的骚扰,这次她仿佛没听到。
车窗降下,高泫飞递出纸币,那女人低下头找补,背后的襁褓进入车内人视线,里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机械翻动,分明是个玩具假人。
“孩子很乖。”高泫飞视若无睹地夸奖,声音听上去不像在说假话。
女人停止找补的动作,默默与他对视。
“我要去找我的搭档,他叫乔家俊,是个杂种,有他在我才能升职,才能保证全警局破案率第一。”
“喂!”王含乐推他,高泫飞身体晃动,女人的视线便落在后面的王含乐脸上。
王含乐和那双黑得像无底洞的眼窟窿对上,张了张嘴:“我叫王含乐,生于19xx年,是第四代,我在找人,这个警察挟持了我。”
“韩—宗—麒。”女人发音不太标准。
“我认识韩宗麒,但我不知道他在哪,我也在找他。”
女人眼神更暗沉了,忽听车内的人道:“不对。”
“不是在找他,找他是浪费时间,我在捱日子。”
“我和人约好了,5月22日见面,我不想往前走,我想倒回去。”
窗外的女人转动视线,车内的人跟着转动,她敲车门,高泫飞就给她打开后面座位的门,让她钻了进来。
临近城市郊区废旧工厂区,跟踪的罐装车停下来,王含乐等得在车内呵欠连天中,突然见到黑影像鸟射向天际,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废旧建筑群落里。
她旁边无聊得把脚放驾驶台上的高泫飞问:“那是什么?”
“鸟人吧。”她胡诌。
“噢,那就是鸟人。”高泫飞应和着她的话。
两人都没有觉得异常,相反,周身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水里,舒服得不想动。
脑后传来车门闭合声,他们谁都没回头,一柄泛着幽暗光的物体伸入两人脑袋之间的缝隙,忽地往驾驶座的人脖子上偏移。
王含乐余光看见这一幕,张开嘴,却怎么也打不开。
车门再次开启,有什么正被拖出去,连带那柄刀,自高泫飞脖子划到耳根下,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到外面绿化带里动静消停,王含乐这边的车门首先打开,有人捉住她手臂往里注射药品。
啜泣声从耳边传来,她慢慢转头,看着手持注射器的人。
“琪琪”她尝试张口,这次如愿了,言语和脑子统一协作,“哭什么?”
短发女孩抹眼泪,“那疯婆子专搞男人,咩姐为了救韩哥被她害死了。”
过了会儿,王含乐找到自己的声音:“人呢?”
“交给小风了,小风对她免疫。”
“她是什么?”
“蛇女,五官喷出有毒气体,麻痹人神经,让人产生幻觉。”
回头,高泫飞正看着她们,脖子上全是血,脖子以上却是诡异的微笑。
堵塞的交通逐渐疏通,路肩停靠的车恢复宁静,高泫飞坐在驾驶位,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看上去一切正常,除了脖子上绑了布条,巨大的蝴蝶结垂下尾巴,像女人的丝巾。
王含乐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战场尾声。
韩宗麒坐在地上,周围横七竖八倒着毛皮覆盖的人体。
她看见乔家俊正沉默无言拖动一具具尸体,视线接触到一具矮小的尸体时,她眼尾抖动,移开目光。
还没成年?还没成年。
这是一家废旧染料工厂,地表下面有地下室。
“喂。”
韩宗麒有气无力唤她,当她视线移过去,他手指指下面。
她是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接触,但这花瓶就是会幽灵一样出现,比如之前给她寄礼物,专挑情人节的时候送来,花在别墅大门摆了一颗心,路过的乔家俊他们看她的眼神变了,那句“大嫂”还没喊出口,她就一脚一脚碾碎满地玫瑰,别墅地处偏僻,花泥沤臭了都没人敢去管。
“干什么?”
“下面。”韩宗麒声音沙哑的开口。
“神经病。”王含乐转身就走。
一块碎石砸她头上。
“你!”
“我草拟大爷。”
韩宗麒摇摇晃晃起身,指着她,“你这傻叉,跟你说下面,要不是他给我上了脚镣,老子管他是死是活!你他吗也活该没男人,男人在下面快死了,你还在他头上蹦跶,我看你马上就要坟头蹦迪了你蹦吧你。”
半年没见,韩宗麒已经一口标准的“儿化音”,王含乐惊讶这个时候她还能注意到闲杂人等的改变。
“乔家俊!”她喊,掉头往一扇门跑,也不管它是不是通往地下。
大乔听到她喊声,放下手头工作,有一道身影更快,拦在王含乐面前,“没有入口了,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她推了面前人一把,使了点力,她平日挺怜香惜玉的,对这帮孩子也很好,此时却把苗条的阿祖推到一丈外的门板上,眼见生锈的铁门都被肉体冲撞到内凹。
“地下有沼气,他封死了口子,准备在地下引爆。”阿祖捂住胸,艰难说出口。
她扑上去把人拨开,使劲砸门,“乔家俊!”她又喊了一声,乔家俊是货真价实的熊男,破门锁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那道门不是入口。”乔家俊在她身后说,“通往地下的入口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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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写大斗法,但在梦里发过誓,本月不写完主文,我就去吃屎,所以不写了,算是给头发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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