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多平方的小厅内檀香缭绕,正前方竟然是一宽高各约至三米的窗落,窗落之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珠帘,就这一珠帘也不知要值多少银两。
萧子落和萧涵鹭,还有凌亦弘三人刚刚坐好,房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这一次走进来的女子并不是先前的那一位,服侍却是于之相同。这名字女子手里拿着一华贵的丝绸卷轴,微微俯身行礼后走到三人面前开口说道;“各位贵客你们好,奴婢是落天居的服侍解语。”说完将手中的丝绸卷轴展开放在了桌面上又道;“各位贵客请柬,这是御风搂的菜系。”
萧子落没有理会那名女子,而是转身看向翟琦霖,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过来坐。”
翟琦霖一惊,席位上坐着的都是王爷于皇子,他一个小小的侍读怎有资格上座。他尴尬的低下头去。“殿下不可。奴才。。。。”
“你是谁的奴才?”萧子落语气依然淡漠却是让人巨震。虽然一个没有功名的侍读,在自己面前称奴才也是对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人的自卑与软弱。
翟琦霖全身一抖,他知道萧子落已经生气了。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是没有资格坐过去的。正在犹豫之时萧涵鹭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翟侍读,子落让你过去坐你就过去坐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可是~~”翟琦霖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动,虽然鹭王爷这么说了,但是这里毕竟坐着一位他国王爷。这礼数怎么可以乱来。
凌亦弘面色随和,心里却早已转了数圈,他不知道这名姓翟的男子是什么人,但是听语气来看只不过是一个陪读罢了。这位天闵的二皇子竟然如此重视他,开口说道;“翟公子请坐,我凌亦弘虽然是一国的王爷,但更是涵鹭的师兄。这里都不是外人且吴客套,不然我凌亦弘可就难做了。”
翟琦霖听后终于免为其难的走过去,坐在了萧子落的身边。“琦霖谢过弘王,谢过鹭王爷。”
萧涵鹭没心没肺的笑着,然后拿起桌面的丝绸卷轴看过。几人点过菜后,那名叫解语的女子退了出去。没有片刻的功夫房门又开,陆续进来数名女子各个手端托盘,看着她们那一样的服饰于头饰简直是分不清谁是谁,这时解语又跟了进来,每上一道菜她就在旁边报备一次,并给予介绍和解释。
饭桌之上,几人随便的交谈着。就属萧涵鹭的话最多也最没意义,萧子落只是偶尔于凌亦弘交谈几句。翟琦霖满脸涨红既不说话也不吃菜。
萧子落看了看他,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只火红的龙虾放到他的碗里。“为何不吃,这些菜都不和你的胃口吗?”
萧涵鹭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龙虾,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波的萧子落,再看看羞涩的翟琦霖,心里捉摸着,子落这家伙什么意思?人家不好意思吃他还给人家夹那么大一只,这谁能吃的下去啊?“呵呵~翟公子肯定是喜欢那些比较清淡一点的菜,这龙虾很和本王的胃口,还是我来笑纳吧。”说完站起身来竟将那只龙虾夹到了自己的碗里,也不看其他人眼里的错愕目光就吃了起来。
翟琦霖不敢抬头只是沉默,萧子落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开口又道;“听说这里的歌舞不错。”
“是,这你也知道?这里有一舞女叫思琼,她跳的荷仙舞月那可是一绝。”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向解语唤道;“解语,去请思琼出来献上一舞。”
解语接过银票走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一楼便传来了乐章之声。几人同时通过窗落向外看去,只见一楼那偌大的荷花池之上盈盈步去一名白衣女子,那名女子张的如何不说却是身材绝妙,随着乐章的起点开始舞动身躯,原来池塘中心那朵偌大的白荷竟是以供舞女舞蹈之用。
一曲美奂的乐章,一支美轮的舞蹈结束之后,二楼传来激烈的掌声。萧涵鹭开口说道;“哎~!此舞随美却是太过昂贵,还让下面的人捡了便宜。”
凌亦弘微笑。“师弟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小气?”
“不是我小气,而是在这里吃一顿饭竟然需要带上千两的银票。就刚才那一只舞也要上百两。今日若不是为了请你和子落,我可不会出这份冤枉钱呢。”
“确实是贵了些,师兄领你的情便是。”凌亦弘微笑着的说道。
“岂止是贵了些,简直是贵的吓人。就连一些官家子弟都无法消费的起,他们来了这里也只能坐在二楼的一般席位而已。也不知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如何想法,吃个饭而已竟然弄得如此奢侈。不过确实很吸引人,来这里也确实是一大享受。”
萧涵鹭滔滔不绝的说着,一时也没有人回他的话。“听说这家酒楼的老板很神秘,竟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一直出面打点的是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我可是见过的,她原先只不过是闵天湖上的一名花魁而已,听说她被人一夜赎身而去,没多久后竟出现在这御风搂之内,而且还成了这里的老板。”
“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怎么都不说话了?”萧涵鹭终于发现别人都在沉默了。
萧子落依然淡漠,仿佛真的没有在听。凌亦弘笑着说道;“当然有在听,只是这种事情于我等又有何干系?”
萧涵鹭无趣。“确实于我等无关。”
第六十二章 欣蓝忆录 (共:1778字)
这时,萧子落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
大家都以为他是出去方便没有多想。而他出去之后却是下了楼,下楼后又直奔后堂而去,经过一番周转来到一处小小楼阁门前,他没有驻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的并不怎么华贵而且还很简朴,阁厅之内没人,却是从里间传来一个女子的不悦之音。“思琼,你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通报一声。”
萧子落没有回话只是直直的站在原地,那名说话的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从里间走了出来,只见她粉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摇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此女子走出来,一见来人是萧子落急忙跪了下去。“奴婢慕欣蓝叩见主上。”
萧子落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你并不是我的奴婢,起来吧。”
“谢主上。”慕欣蓝站起身来,她现在很紧张。主上每次来都是在夜晚,为何这一次会在大白天的就赶来了呢?
萧子落没有于她废话直接又道;“你在江湖之上可认识什么有名的大夫?”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把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母亲,但她毕竟是那个痴傻皇子的生母,若是让他知道他的母亲中毒,而自己却没有想办法救她,他一定会恨自己吧。
“这,奴婢虽然不认识什么名医,却是听说过一位。只是此刻他身在何处无人知晓,想要寻找似乎有些难。”慕欣蓝回到。
“那就派人出去寻找,之后我会再来。”萧子落说完转身就要走。
“主上”慕欣蓝见他要走急忙出言挽留。这个男人每次都是来如风去如虹,从不曾仔细看过自己一眼。既然如此,当初在花船之上他又为何会选中自己,还将这如此大的酒楼交给自己一个来管理。
记得那晚他穿的是一身墨蓝锦袍,脸上带着一副很可怕的面具。他找到自己,对自己说他缺少一个帮手,所以他选中了自己,只要自己愿意跟他走,他可以立刻为自己赎身。十年,十年后他就会给自己一笔很大的财富和自由,天下之大任由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时他的声音很挲哑,自己还以为他是一位老者。
那时的自己很怕很慌乱,因为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不跟他走,失去这个机会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没有可能离开那个肮脏之地。跟他走,真的跟他走了又会如何呢,说不定将来的命运会更加悲惨。
他没有逼迫自己,只是没有情感的说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来。”说完就像风一样的消失了。
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突然觉得很失落很虚幻,也许他只是在开玩笑,戏耍一个风尘女子玩乐罢了。
然而,次日夜晚他竟然来了,依然是一身墨蓝锦袍和那副恐怖的面具,他没有开口问自己是如何决定的,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望着那双如深渊般的眸子自己沦陷了,当时的自己不知怎地就哭了出来,也许是多年的痛苦压抑吧,也许是对未来的期盼吧,总之自己是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安慰自己,而是拉起自己的手走到花船妈妈的面前,他毫不犹豫的拿出十万两银票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他在妈妈的手里接过卖身契约,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离开了。
他说,这个女人他要了,妈妈看着那十万两银票惊呆了眼,满船的惊语于惊叹。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幸福的甜蜜,有些虚荣的满足,还有些无助的慌张。在未来的十年里自己就是他的人了,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自己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他把自己带到一家客栈,他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叫萧子落,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清朗变得深沉,似冰如火的交错编制在自己耳边回荡。然后他又摘下了那副恐怖的面具,当时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太阳,原来他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玉树临风。自己虽然在烟花之地长大也见过不少的贵族于少年才俊,可是那些人于他相比简直就如泥土一般。
初时还以为他会要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他却没有。他只是让自己先住在那里,说过几日安排好回来接自己。苦苦的等待一日复一日,每每看着那西下的余晖都会默默的流泪,他是不是后悔为自己赎身了呢,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呢。而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自己成为了这个御风搂的老板,成了所有人男人羡慕的强人,成了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