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没道理的!望着台上神色如常,甚至满脸幸福的沈箐,古青的心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那婚纱上明显的褶皱,根本就不是一件新婚纱该有的样子。
正如其他人所说的那样,那东西更像是一个二手婚纱,像从别的地方租来的一样。
但同时,古青又无比清楚,这件婚纱绝对是自己派人制作的那一件。
因为无论是花色还是钻石拼凑起来的造型,都和那几个设计师给他看的一模一样。
如果婚纱真的是被水洗过的话……那衣服上的毒,就没有效果了!想到这里,古青再一次不安分的跳了出来。
他一拍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并且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指着沈箐对林端说道:“林先生,我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
既然你处心积虑的为沈女士补办这样一场婚礼,不惜蹭蒋家热度,让我们京城这么多大人物给你们做绿叶陪衬,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稍稍尊重一下婚姻这个神圣的事情,别用什么二手货糊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自主地看了过来,有的人眼神里,还带着不解。
林端神色阴郁地盯着古青,有些生气了:“古总,我林端不需要蹭什么热度。
之所以将补办婚礼的日子选择在今天,纯粹就是性质使然,想要和安博凑个好事成双,讨个吉利。
你如果不喜欢,随时可以出去。”
古青哼了一声:“是不是蹭热度暂且不说,不过,你用二手货骗自己老婆,这事情可真是太不厚道了吧。”
“沈箐小姐,你难道不觉得你身上的那件婚纱,陈旧的像是二手货吗?
大家都是搞服装的,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眼光,分辨不出一件崭新婚纱和二手婚纱的区别。”
对于古青这个三番四次针对自己和林端的家伙,沈箐可没什么好感,当下冷冷的回答:“古总,这件婚纱是我老公特意为我定制的,可不是什么二手货。
之所以看起来有点旧,甚至还有一些褶皱,那是因为我用水洗过了。
具体原因我不便细说。
但我希望你能为污蔑我老公的事情道歉。”
“不然的话,我会走法律程序维护我丈夫的名誉。”
“而且,这衣服到底怎么样,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没资格评头论足!”
“就算我穿着一件最普通的婚纱,就算我们用一件租来的婚纱举办婚礼,也不会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一直相信,维系婚姻的不是什么充足的金钱,而是曾经同甘共苦过的日子,是互相依存,互相取暖的艰苦岁月。”
此刻的古青,根本就没有听见沈箐后面的话,满脑子都只有那一个“水洗过”。
他脸色有些难看,指着沈箐喃喃道:“你怎么能洗呢?
你为什么要洗?
洗了的婚纱多难看你知道吗?”
林端微微皱眉:“古总,这件婚纱是我们花钱定制的,属于我们的东西,怎么对待那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麻烦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不要再丢人了。”
“你如果是来故意捣乱的话,我就要请保安把你轰出去了。”
而坐在下方的庄贤,这时候更是一拍桌子斜睨着古青:“古总,我虽然不是管民事的,但你涉嫌扰乱公共秩序,我一样有权抓你!”
古青一脚踢开了身边的椅子,指着林端等人大声说:“哼!一丘之貉的东西。
要不是有蒋家龙家为你站台,威胁我们这些小商贩不做生意,我们会坐在这里不敢离开吗?”
他说着,对庄贤说:“庄探长,你倒是告诉我,京南蒋家这些涉嫌商业威胁,对我们这些公司进行恐吓的行为,又该怎么叛呢?”
庄贤无奈,只好扭头问蒋天生等人:“你们几个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当然。
我们都是开玩笑的。
商业上的事情,谁说了都不算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
蒋天生等人立刻说。
林端见状,更是坦然对所有人说:“我可以替蒋先生等人做主,在场离开的人,事后不会因为今天的这件事情而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
大家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我的荣幸,不喜欢我林端为人的,也可以随意离开。”
话音落下,古青立刻一拂袖,带着手下的人急匆匆的走了。
他今天来,本来是为了看林端婚礼变丧礼的,现在得之那衣服被水洗了,上面的毒自然也就没了。
他留下来除了受气之外,也没有什么意义。
顾诚这个老狐狸,一看古青的样子,就知道他吩咐下去的事情,铁定出了意外,心中一边对古青破口大骂,一边却也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蒋天生等人说道:“蒋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干女儿今天过生日,我答应陪她去吃海底捞的。
我得走了。”
蒋天生心中愤怒,但脸上自然是没什么表现,笑着起身相送:“哪里哪里,顾爷能来,是我蒋家的荣幸。”
然而,顾诚这样还不算,他还釜底抽薪地对在场的其他人咧嘴一笑道:“诸位要是没什么事情的,也可以来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上热闹热闹啊。
参加这什么婚礼,哪有和年轻人一起嗨皮有意思啊。”
这种公然破坏婚宴的行为,让蒋天生听的牙根紧要,却又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龙敌那些人愿意为林端站台,却未必愿意为他得罪顾诚。
果不其然,有了这两个人带头,再加上顾诚的特意“威胁”下,立刻就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起身告辞。
他们本就是来凑热闹看戏的,这时候发现好戏似乎完了,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呆下去了。
京南五大家族的威胁固然可怕,但得罪顾诚这位大人物,更不好受。
一时之间,生意上侧重和顾诚古青合作的人,都开始起身离开。
就算是一些保持中立的,在考虑到得罪顾诚可能付出的代价后,也都起身告辞。
到场的宾客,到最后竟是有四成的人,都选择了离开。
原本热闹的婚宴大厅,还没开始,就已经给人一种要收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