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清醒时,感觉有甚么东西从额上掉落了,摸起来一看,是一条毛巾,还是湿的,被他的体温染温。
而唐澄澄就睡在他的旁边,手还勾在他的腰上。
"喂。"他推了推她。
唐澄澄张开睡得迷糊的眼,一跟妖狐四目相对,立刻跳了起来。
"少爷,你醒了。"
"睡得这么舒服啊?"
"少爷,你昏过去三天了。"
唐澄澄揉着眼睛,打着呵欠。
"这么久?"
变成普通人连身体都这么虚弱,受个伤也昏睡三天,真是不中用。
妖狐满心感叹。
"你有发烧……"唐澄澄又打了个呵欠,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都快裂开了。"胡狼说是因为重伤初愈……发炎……反正就是会发烧。"
胡狼的解说她早忘得七七八八了。
妖狐看着那毛巾,"妳照顾我的?"
"我是你的暖床丫头啊,自然冬天要给少爷温暖,生病时要照顾少爷的。"唐澄澄煞有其事的张大眼。
暖床丫头不是这意思!
妖狐嘴角撇了撇,看她也是一脸疲累的模样,但一声道谢又说不出口,因而微昂了下巴说:
"算妳做得不错。"
"真的?"唐澄澄笑咧开嘴角。"少爷饿了吧?我去叫胡狼拿膳食过来。"
说完,她跨过妖狐目前的娇小身躯,跳下床,快步走到前方去。
那个大闺女似的走姿……
算了,再忍个十天就结束了。
請収鑶泍詀:Zρó㈠8.cóм 妖狐揉揉生疼的眼周,翻开被子下床。
没想脚掌才触地,膝盖就软了,整个人跪在地上。
想站起来,小腿还没半分力气。
百合走来他面前,将他扶起,坐在床上。
"妳还没走?"妖狐蹙着眉。
看着以唐澄澄的脸跟她说话的妖狐,百合垂了眉眼,泫然欲泣。
"你怎么这么说呢?这几天人家也有照顾你呢。"
"百合,这么多年了,我要是能喜欢妳,不会等到现在。"妖狐语重心长道。
妖狐难得以这么柔和的态度与她说话,让百合又惊又喜,可内容却是拒绝她的爱恋,让她既伤心又生气。
"那那个丑丫头呢?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妳在胡说甚么,我当然不喜欢她。"
捧着一盘点心,刚要跨过门坎进寝室的唐澄澄愣在当场,脚悬在半空中。
"但你说要收她当暖床丫头,你身边从不留人的。"
"我说说罢了,她是人,我是妖,还真能带她走吗?"
"是嘛?"
百合微微一笑,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她总觉得妖狐跟唐澄澄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虽然他嘴上老是骂骂咧咧,但她从没见过妖狐如此温柔抱过一个女子。
她觉得她忌妒得快要发狂了。請収鑶泍詀:Zρó㈠8.cóм
但晓得妖狐没打算带唐澄澄走,心底就放心了。
反正时间还长,妖是不老不死的,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擒获这只狐狸。
她爱恋他好久了,打从他在她身上落了一滴泪,让一朵平凡的百合花有了精气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悬在妖狐身上。
转回过身,躲在墙后的唐澄澄颊上一片湿。
他没打算带她走?
他说要收她当暖床丫头是骗人的?
她没有想到若是不被收为丫头也许下场就是被杀,她只觉得心口难受,就像当初被那团黑漆漆的物体刺穿肺脏一样的疼痛。
"澄澄澄澄!"变成人形的山猫蹦蹦跳跳跑来她前面。
唐澄澄赶忙把眼泪擦了。
寝房内的妖狐也听到山猫的声音。
"怎了?"唐澄澄问。
"门口有个人,我觉得她怪怪的怪怪的。"
"门口有人?"
唐澄澄心生困惑,把手上的点心盘交给山猫,叮嘱她送进去给妖狐,便出去确定了。
在院落的门口,有个人正四处张望着,那是小姐的丫鬟——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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