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婆娘被程大夫一下就不吭声,只知道在那抹眼泪哭泣,她拥着的小男孩见他娘哭得厉害,跟着了大声嚎起来。
还是那位口齿伶俐的汉子反应过来,连忙接话道:“不瞒大夫,在来你们仁和堂之前,我们早先去了林家医馆,那里的林大夫说俺大哥这伤是要截肢方可保命。
俺们不同意截肢,那林大夫便说他没办法治,推荐我们来仁和堂,他说你们这里的李老大夫是骨科圣手,或许能有办法保住俺大哥这腿。大夫,你们的李老大夫可在,能否请他老人家出来,为俺大哥诊治诊治?”
程大夫一听这话顿时为难起来,倒是阿成机灵,立即解释道:“对不住了各位,李老他去了邻县出诊,恐怕还要一两日后才会回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怎么办呀?”
扶患者来的几人纷纷叫嚷起来,患者婆娘抱着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别急别急,李老不在这不还有程大夫和黄大夫嘛!”站在边上的吃瓜群众有人道。
“对对对,黄大夫可是骨科圣手呢!”某位黄大夫的患者道。
“是啊是啊,程大夫的医术也不错的!”又有人道。
患者家属一经劝说,就又燃起了希望,目光纷纷投下在场的程大夫和黄大夫。
木蓝也将目光投向这两位大夫,只是她在他们的脸上都看到了为难。
两人相顾无言,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噗咚——”患者婆娘拉着孩子一起跪了下来,“大夫,求求你们了,救救俺家男人吧!”
患者也跟着求道:“大夫,求求你们,俺还有婆娘孩子要养,还有一干徒弟要跟着俺养家糊口,我不能有事啊!”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程大夫和阿成手忙脚乱地将母子扶起。
“大夫?”
黄大夫想了想说道:“实不相瞒,这样的伤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不,不能啊,大夫,我男人的脚不能砍啊……”女人凄厉地叫起来。
“爹……爹爹……”男孩跟着嚎起来。
这个时候,木蓝已经开始在心里呼叫辣鸡系统了。
“系统,开启人体扫描程序!”
“叮——初级人体扫描检测辅助功能开启……”
“进入扫描……”
“检测到患者右大腿贯穿伤……”
“建议紧急治疗,治疗方案:清创伤口,缝合手术。”
木蓝点了点头,像这样的外伤对她来说很好处理,哪里需要截肢这么严重。
她将目光落在黄大夫身上,有些疑惑,这位黄大夫难道是个庸医?
“这位小嫂子,你先别急……”程大夫安抚道,“他的伤如此严重,若不截肢怕是命难保啊!”
“呜呜呜……”那妇人闻言只剩下哭了。
木蓝傻眼了,连程大夫都这么说,她想起患者家属说那什么林家医馆的林大夫也说要截肢,难不成这里的大夫连这么简单的外科手术都不会?
很显然,木蓝真相了,他们的医术水平有限,对于内科还擅长,像这种血淋淋的伤口束手无策。
“行了,婆娘别哭了,这都是俺的命啊……”患者绝望了,堂堂的汉子都抹起眼泪来。
“那就准备吧!”黄大夫招呼阿成,准备开始截肢。
“叮——紧急任务:救治重伤患者,成功保住患者右腿,奖励高级缝合术,获得医疗成就点十点,失败无惩罚。”
木蓝听到机械声乐了,辣鸡系统还真是给力,这是瞌睡来枕头啊,她立即点了接受。
“等一下!”木蓝排开挡在跟前的吃瓜群众,走了到程大夫跟前,“能否让我检查一下!”
众人愣住,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随后便是‘哄’的一声,爆发出一阵议论。
他们看到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开口说要检查患者,吃惊的程度无异于一个绣娘说自己是大夫一样难以置信。
木蓝也知道自己很难取信于人,她抬眸看向程大夫道:“程大夫,我能在不截肢的前提下救他!”
“什么,骆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程大夫激动了。
但有人比他更激动,“姑娘,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真能救俺男人?”患者家属一把抓住木蓝。
木蓝点头,“不错,如果你们相信我,请让我给他手术!”
她的话如同递给溺水者一根浮木,给了患者和患者家属希望,他们的目光燃起了熊熊之火。
“骆姑娘,您是要如何救他?是如同昨日般手术吗?”程大夫立时对木蓝心生敬意。
“自然!”木蓝点头。
“好好好!”程大夫兴奋地直搓手。
“哼,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大言不惭,你可知这伤多严重,这可是一条人命!”旁边响起黄大夫的喝斥声。
大堂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黄大夫和木蓝的身上。
木蓝没想到黄大夫会如此喝斥她,一时间诧异地看着他。今早程大夫介绍她认识这位黄大夫时,他还挺和颜悦色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变了脸。
“黄大夫,你有所不知,骆姑娘她的医术着实了得!”程大夫开始宣扬木蓝的医术来。
他自见识过木蓝的手术后,就决心要拜师,无奈昨天木蓝手术完便累趴下了,他不好意思打扰木蓝休息。
后来木蓝便被少东家请去了,程大夫更是没机会。
今日一早木蓝出现在仁和堂,程大夫本想着寻个机会拜师的,但仁和堂里一直很热闹,他又拉不下这个脸当众拜师,于是便拖了快一天他都没寻到与木蓝独处的机会。
这会儿,程大夫若不站出来为木蓝宣扬宣扬,他觉得自己都无颜向木蓝提出拜师的要求。
对于木蓝昨日在仁和堂里手术救了杜家小少爷的事,黄大夫今日一来仁和堂便听小伙计们说了,但是他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感受那么强烈。
因此对于木蓝那种神奇医术黄大夫是将信将疑的,而面前的这名患者,在他看来是必须截肢才能保命的。
但是木蓝却给了反对意见,在黄大夫看来这是非常荒谬的。
“程大夫,您也是一名从医数十载的老大夫了,怎可相信这样一个小丫头?”黄大夫义正严词地瞪着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