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从现场这些人的表情神态可以判断，企鹅对自建工厂总算是有了点概念。
    哪怕他们对未来全世界卡脖子这个词儿，都没有赵德柱那么强烈的感受。
    不是说世界地球村吗，不是说全球经济共同体吗？
    这年头都流行外包、代工的生产模式。
    做销售的、做品牌的、做生产的、提供原材料配件的各司其职，这样才能精细化专业化降低成本啊。
    可赵德柱就是要强调这个，不但跟企鹅强调，和hpc也要强调。
    当然不是这会儿说。
    企鹅的人收获满满的回去准备了。
    二富临走才对赵德柱点头笑笑，赵德柱立刻嬉皮笑脸的双掌合十送行。
    尽在不言中了。
    赵德柱回头却给庞勇说得非常清楚：“你来操心，高科技的事情我不懂，我拼命要把hpc留在江州的原因，就是要让他们在西部开厂，再忽悠着把配套电子元件、芯片生产啥的看能不能转移到这边来，我们少赚钱甚至不赚钱，往里面投钱，也要让这些台巴子把有价值的高科技生产线转移过来。”
    言辞间隐约的狠辣，让庞勇吃惊：“有更多的算计考虑？”
    赵德柱点头：“你不知道最好，但你始终要相信，当我们做得足够好的时候，一定就是别人卡脖子的关键点，只有自力更生，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真是两个价值观无比契合的搭档啊。
    庞勇重重的嗯：“明白了！”
    三十多岁的他，在国际会计事务所干了八年，各种倾轧尔虞我诈见多了。
    自然不会那么幼稚。
    现在除了对赵德柱的高瞻远瞩充满佩服，对他的腹黑手狠甚至觉得安心。
    这才是能够成大事的样子。
    这总统包本来就三个卧室，陈燕玲已经快速把自己那间收拾出来：“我跟周周挤下，庞先生也抓紧时间休息下，明天十点过的签约仪式。”
    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赵德柱也没那么敬业：“对的，我们不推崇加班，当年企鹅跟我第一次合作就是搞这种疲劳战术！睡了睡了。”
    然后嗖的就跑了。
    把亢奋得准备通宵战斗的庞勇丢在客厅，就这？
    当然，老板和下属的清白倒是证明了。
    就是赵德柱一点没有殚精竭虑为了人类事业奋斗，更没有为祖国大业拼搏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在周梦霞特意点满的早餐伺候下，把小财务分给庞勇：“企鹅跟hpc谈判的细节点肯定很多，这帮家伙特别喜欢计较，我还是得陪着两边说和，别这时候吵崩，主要就老庞你带小周跟着吧，记住我的目的，尽可能提供高职生就业机会，尽可能挖掘电子产业转移到江州。”
    庞勇又跟打了鸡血一样。
    那老板干嘛呢，跟明星逛街不爽么？
    赵德柱十点过抵达签约现场，在江州市、沪海市官员的关怀下，原来hpc的国内注册公司在沪海，国内最大的电商平台和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生产商，在江州合建代工厂。
    分为三期的投资预计不低于二十亿，预计产能在第一期完成达到年产三百万台。
    这已经是hpc去年全球代工的总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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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代工的首批产品就是由企鹅“开发”的安卓智能手机，tm网承诺首年包销不低于一百万台，一系列复杂的协议还在后面呢。
    这只是个场面上的大框架仪式。
    所以赵德柱签完就跑，陈燕玲赶紧迎上王凤莲解释：“那位陈冠西自己的律师经纪人快到了，我们这边的设计运营团队一早就抵达沪海，他总得去看看，那也是对赌啊。”
    女人呢，就不一样。
    王凤莲看着陈燕玲那半马尾，都不需要敏感都知晓：“你呀，这是没有结果的！”
    陈燕玲居然笑：“那就是永远啊，多好。”
    王凤莲看着这个后辈，竟然无话可说，使劲拉着：“跟我去谈，你们新招来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庞勇还是一脸平静的像个扫地僧，看企鹅团队已经开始撸袖子要争抢各种利益。
    的确是需要个人来平衡两边的利益。
    转头看眼身边厚刘海的单眼皮小女生，和他习惯的那些精英ol区别也太大了：“你学什么的……”
    周梦霞无辜：“舞蹈……”
    庞勇不多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赵德柱那边就轻松愉快。
    其实是冠西哥大清早打电话来约着去逛街的。
    可能一夜没出去消耗精力的他，急于想给合作者展示自己的功力。
    剧组的大量取景拍摄都在沪海市区，明星们住的酒店也在外滩附近。
    赵德柱是故意不跟这边住一起，问明白只有陈冠西就欣然赴约。
    这也是上一世没经历过的体验嘛。
    于是在双方五个保镖，两个助理，六位服装从业者的护送下，两人在沪海服装店最多的两条街转悠，不光是那些价格不菲的高档店铺，批发市场也有去。
    冠西哥那是真的全程口若悬河，英语、粤语和广普轮流上，阐述自己对服装的感受。
    服装设计师、配搭设计师、打版师都聚精会神的跟在旁边倾听领会。
    争取把握到冠西哥这种潮人风格的精髓。
    他喜好哪些风格，又比较回避哪些面料款式。
    不管他的看法是否专业，大明星说的什么都对，更别提大老板还一直跟在旁边。
    那家服装厂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对赵德柱恭敬得要命。
    都是粤东仔，他太明白现在tm的大老板有什么能量了。
    赵德柱能不能听懂不重要，所到之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因为两人基本都是挨着店铺游荡，如同吸铁石一样牢牢吸引路人游客，到中午已经是闻讯而来的粉丝挤得水泄不通。
    赵德柱拿了台崭新的828，注册好埃森的wb名，一路上在旁边拍冠西哥滔滔不绝讲述服装搭配经的样子。
    每九张照片组成一个wb发出。
    配上很简单的文字“喜欢这套衣服，还是这套？我的设计师梦想要成真了”
    “最爱这种洒脱的style”
    “来到wb，展现我的潮流才华！”
    实际上照片传输极慢，但后台的编辑得到消息，已经调动了成组人手专门紧盯老板的大业务。
    更何况这是陈冠西啊，编辑组本来就以女性居多。
    办公室里成片尖叫，快速推送到各个分类的头版，自动发送到用户刷新的页面。
    于是wb自从上线以后，第一次快速聚集粉丝的奇迹出现了。
    事后分析，超级女生时候声势浩大，但一百个选手分化了不少粉丝人群。
    而且能拥有一台智能手机成为铁粉的经济能力，就限制了超级女生大多数都是大学生以下粉丝的参与度。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超级女生，积累了上千万注册用户，哪怕只有二十万左右的手机用户。
    却感觉是这次给埃森上线做了铺垫。
    后台编辑甚至精心的给赵德柱注册那头像、备注啥都给调整过。
    陈冠西那种带点邪气的阳光帅气，简直通杀全场。
    照片中不是专业摄像师的作品，更显得生活化真实。
    其实冠西哥示范展示的搭配大多都是男性服装，t恤、工装裤、嘻哈风等等元素，还真有几分潮流感。
    于是女性看颜，男性看服装，纷纷都关注点赞。
    而且每隔半小时到一小时，推出一个wb的频率，让人好像看连续剧，不由自主的都会收藏关注。
    于是单人关注量，疯狂上升！
    一小时内过万，三小时超过十万！
    等到两人下午随意的在沪海老街道的咖啡厅坐下来歇息时，埃森已经成为坐拥十七万粉丝的时尚博主。
    这……应该是全世界都最早的时尚博主了。
    而且是能够变现的那种。
    赵德柱把手机从桌面上推过去：“这就是你的公司窗口，你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这里，展示给大量的粉丝，下周，把你的第一款产品展示在上面，我们看看能卖多少……”
    节奏这么快？
    陈冠西只觉得匪夷所思，他自己都是今年最流行最潇洒的刀锋手机，拿起智能机，看上面自己的照片和账号。
    下面密密麻麻的点赞跟粉丝赞美。
    也许对这种从小当帅哥的幸运儿来说，被赞美已经习以为常，但能赚钱，而且是大钱，就感兴趣了。
    反复找赵德柱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又在赵德柱手把手指导下学会了怎么发博，老实说他拍照的水平真的比赵德柱高不少。
    随意构图几张，再把自己拍进画面里，做打招呼状。
    引发的粉丝轰动，比赵德柱那些拍摄强烈多了。
    赵德柱把设计师团队跟服装商交给陈冠西，具体的合同怎么签署，他根本就不参与，主动权都交给陈冠西的经纪人跟律师团队。
    毕竟电商是个太过颠覆的全新产业。
    连庞勇这样的专业人士都要慢慢领会，更何况对方还带着戒心防范这边是不是要欺骗埃森的明星光环了。
    谁知道赵德柱眼里，你这明星算个屁啊。
    全程主要是随手买了不少老婆女儿的衣裳，不然四位保镖跟着空手也不习惯对不对。
    晚点回酒店直接发快递回江州。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餐饭点，赵德柱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庞勇、陈燕玲他们那边的进度，要不要一起吃饭。
    又怕没事儿找事把自己圈进去应酬。
    就看见路边挂着洋房出售的牌子，一万三一平，很便宜呀。
    买一套给女儿以后当嫁妆。
    哦，俩女儿，那就买两套。
    这时候的赵德柱在乎的已经不是这房过了十多年会涨价到多少，而是这种明摆着在沪海市中心的老洋房，充满历史韵味跟文化气息。
    真正有传承价值意义。
    这当口手机铃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