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画刚吃完东西,就接到了苏君衍的电话。
因为她养父的事情,这几天,苏君衍偶尔也会有和她联系,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她有乔景莲在身边,所以倒没有以前那样,跑的勤快了,不过苏画画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处理的事,苏家的事,她虽然不想了解太多,但是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那边的问题,应该是挺棘手的。
“这两天还好么?你养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前有记者突然跟着她的事,苏君衍也知道,不过有他和乔景莲在,事情当然不会闹大,之后画画就简单的给她的养父办了一下身后事,事情到了苏君衍那边,算是暂时压了下来。
乔景莲说什么,大概也知道,这事,是和苏家有莫大的关系。
“没事了,我这几天也一直都在家里休养。”苏画画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又问:“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苏君衍在手机那边笑了笑,对妹妹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温和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
“万圣节。”
苏画画人刚走到了客厅,随手翻了一下柜子上的日历,果然是万圣节,“哥哥你还过这样的节日?”
苏君衍直接就说:“以前不过,不过今年比较特殊,我已经联系过景莲,晚上的时候,你和他一起过来我这里,嗯?”
乔景莲之前的求婚被她拒绝之后,苏画画已经有2天没有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她让他回去算一算以前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难道需要算个2天?苏画画抿了抿唇,伸手啪一声,摁倒了日历,语气有些不悦,“我自己也会去找你,难道非得要和那个乔阿莲一起吗?”
“…………”
苏君衍有些头疼,“吵架了?”
“没有。”苏画画嘴硬。
“那就是有了。”
“…………”
“画画,我以前虽是不太赞同你和乔景莲在一起,但是后来我觉得,有时候自己看人看事,也不能那么武断,有些人,你认为他们是正的,结果却发现,是负的。”
苏君衍这话说的,摆明了就不只是在说乔景莲而已,苏画画听得出来,也知道这段时间他为了苏家的人搞的而有些焦头烂额的,她也不想给自己的哥哥添麻烦,很乖巧的“恩”了一声,“哥哥,你别担心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么?我相信所有的一切,始终都会顺着正确的轨道走,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你自己心中所想。因为有我这样可爱的妹妹,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最后那半句话,带着几分玩笑,苏君衍宽慰的笑了笑,如果现在画画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伸手揉她的发顶。
她说得对,有些事,始终都是要做的,有些人,自己都不给自己机会,又何必要他多此一举?
至少,不管怎么样,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不是么?
“晚上我就不派人去接你了,乔景莲会去接你,记得过来。”苏君衍准备挂电话之前,又忽然说:“画画,不管晚上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哥哥,哥哥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哥哥,我相信你。”
…………
顾氏。
乔景莲太难得才会过来这里一趟。
毕竟这里以前是乔氏,现在变成了顾彦深做主,哪怕顾彦深一直都替他保留着他以前在乔氏的那些股份,不过乔景莲一年都来不到几次。
所以顾彦深刚刚结束了会议,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见到乔景莲,还真是挺意外,当然他更意外的是,这个意气风发的弟弟,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挫败。
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自己的助手,顾彦深伸手扯了扯衣领,挑眉看着乔景莲,“怎么了?来找我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两人走进办公室,顾彦深的秘书送进来两杯咖啡之后,出去,帮他们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乔景莲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让他来当自己的爱情军师,真的是一个太过错误的决定,可他现在不是没有路可以走了么?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而且,再怎么着,他也可以算是个,“过来人”吧?毕竟他都已经结婚了有些时间了,在求婚上面,可能会有别出心裁的想法。
乔景莲剑眉紧蹙着,心思翻来覆去的,最后终于还是说:“私事。”
顾彦深端起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一副你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乔景莲看了他两眼,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求婚,有什么好意见么?”
“…………”
顾彦深刚好咽下一口咖啡,一听到乔景莲说“求婚”两个字,他太过吃惊,呛了一嘴,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你说什么?”
乔景莲被顾彦深这么一搞,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那张不可一世的英俊脸颊一瞬间憋出一阵可疑的红晕,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恼羞,“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行么?怎么了,我就不能有求婚的对象?有你这样的大哥么?我是来找你出主意的,不是让你用这样看猴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的。”
“这么激动做什么?”
顾彦深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一些,说实话,乔景莲现在有了想要结婚的对象,他心里自然是欣慰的,他终于是从过去的一切之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成家立业才会体会到很多单身所不能体会的东西。有时候有些伤口,不是说你说没事了,就真的没事,他很幸运,遇到了申子衿,可是他知道,申子衿也是自己从乔景莲的身边抢走的,如果他够狠心一些,也许他就不能和子衿有现在的幸福。
还好,老天爷也算是不亏待他。
他现在也有了苏画画,相信他会从那个小丫头的身上,体会到很多很多,他曾经没有体会过的生活滋味儿。
“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大丈夫成家立业,是最正常的事,我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你终于也有了自己所想的事,这次的婚姻,是你自己所希望的。”
顾彦深放下咖啡杯,交换了一下叠着的长腿,神态虽是漫不经心,可是语气却是格外的认真,“景莲,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心话,我一直都等着你可以走出过去的阴影,现在你终于想要到结婚了,我相信子衿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别人说了,感情的东西,是可以找人替代的,比如你失恋的时候,你会想着寄托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乔景莲以前一直都想着,自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坐在顾彦深的面前,和他谈论自己和另一个女人求婚的事。
而他嘴里说着的“子衿也会开心”,他也不过就是这样,听听罢了。
心,难以再起多少的波澜,因为申子衿这3个字,真的是人心太过凉薄么?曾经以为的不可能,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却是变成了轻而易举。
可不管是怎么样都好,乔景莲知道的是,自己对苏画画的感情。
1000个人,就会有1000种爱情观,人也都是会随着环境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谁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也许对于别人来说,爱情最美好的,是一见钟情,也有可能是日久生情,还有可能是念念不忘,再不然就是一辈子守着自己心中所想,或许还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他现在知道,那些对于他而言都不是最美好的。
爱情最美好的是——我在温柔的呼唤你,而你也正好回应了我。
他也许真不是圣人,他希望自己所想所爱,都可以完完整整在自己的身边,寻寻觅觅那么久,苏画画正好就是他缺失的那根肋骨。
…………
顾彦深见乔景莲一直都不出声,他大概也能够猜到是什么原因,“那你和我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被拒绝了?”
乔景莲觉得真丢人啊,求婚被拒绝,大概是他想都不曾想过的,不过这是事实,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顾彦深眼底喊着一丝笑意,忽然调转了话锋,“拒绝的原因呢?她不想结婚?”
“……她嫌我以前女人太多。”
顾彦深忍着笑,颇为认同,“她这个想法倒是没有错,拒绝你,也是应该的。”
“喂,你是站在谁的身边的?”
“我站在道理身边,男人年轻的时候有太多女人总是不行,你看你现在不是遭到报应了么?”
乔景莲真是见不得顾彦深这么嘚瑟的样子,他切了一声,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抽了两口,没好气,“得了吧,说的好像你是处男交给了子衿似的,你以前不也和别的女人尚过吗?你很干净?”
顾彦深,“…………”
“比你干净一点。”
乔景莲哪干净这样让顾彦深说了去,都快忘记正经事了,掸了掸烟灰,眼神轻佻,“我可不见的你会比我干净,上一个女人和上一百个女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么?”
“你是在和我显摆,你曾经有过‘处女百人斩’的称号?”顾彦深挑起眉头,拿眼瞥他,别有意味的笑了一声,“一个和一百个,还真是没什么区别,不过你要是只有一个女人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
乔景莲愤愤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可恶的很,少挖苦自己几句会怎么样?好像显得他是有多么的清高似的,他以前不是也有过不少的女人么?
他嗤笑了一声,伸手一扯皮带,说:“干净不干净的,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我拿出来也是干干净净的。”
“…………”
顾彦深见他一副要脱了裤子的样子,眼角一跳,相当无语。
在乔家他排名已是老二,所以现在做出的事情才会这么二?
他站起身来,不继续和他争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摇摇头,说:“行了,你不就是想问问我,求婚应该要怎么样么?我只能告诉你说,你应该用心去体会一下,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女人其实都喜欢浪漫,她们虽然喜欢听‘我爱你’。可是有时候她们更喜欢看到你为她做的事,你1个月不送她一朵花,有一天你突然送她999玫瑰,那时候她就会感动。有些事情,做的多了显得不是那么回事了,可是有些事情,你偶尔一做,还是非常有意义的。至于你的苏画画……嗯,我是觉得她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女孩儿,但是只要是个女人,骨子里都是喜欢浪漫的。”
乔景莲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那你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说,我需要搞点浪漫的气氛?”
顾彦深看了他两眼,片刻之后,上前,指了指他身上的那套衣服,乔景莲穿衣品味和顾彦深不一样,他喜欢那种休闲的,但是所有的衣服都是手工打造出来的,他从来不穿有牌子的衣服,顾彦深穿的就是那种比较深沉的,两个人不同的穿衣风格,衬托出来的气场也是不一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掸了掸他的衣领,嘴角一勾,道:“你试试把你身上的这套衣服脱掉,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会显得很猥琐?你穿上了这一身别人将不出的牌子衣服在身上,他们更会觉得你是遥不可及的。这是一个道理,你光是和她说你想要娶她,还远远不够,言语有时候是最苍白的,你需要用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来刺激她,感动她,那么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事,她必定还是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乔景莲听着,觉得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可细细体会一下,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说:“你说谁猥琐?我脱了衣服一样帅,你嘴能不能别那么缺德?以前想着法子从我这里骗钱,现在又拐弯抹角骂我猥琐,有你这样的大哥么?”
顾彦深气场气温,淡淡的说:“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
“…………”
乔景莲知道,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有时候是有多么的腹黑,说不过他,他索性调转了话锋,“晚上苏君衍那边有让你过去么?”
“他公司的万圣节?”
“叫你了?”
“你不知道明天就是证据安徽主席竞选的日子么?”
乔景莲当然知道,他点头,看了顾彦深一眼,两兄弟还是有默契的,他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之前有记者突然穷追猛打的追着画画的养父养母,后来她养父的身后事,办的也比较仓促,不过所幸的是,画画也觉得那样就可以了,她养母,我也是特地让人安排到了别的疗养院里,虽然很多报道我和苏君衍也插手压了下来,不过那些记者倒是一张嘴就咬定了,这些事情,是苏君衍让做的,这么愚蠢的行为,摆明了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我看这人,逃不掉就是那个什么林华。”
顾彦深食指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一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恋爱方面倒挺白痴的,不过这些事,你转弯的还是挺快的。”
“喂,你别总是这样含沙射影的来讥讽我行不行?”
“成语用错了,含沙射影不是这么用的。”
“你……”
“停,切入正题——”顾彦深绝对是得到便宜不卖乖的人,嘴上讨到了一点好处,马上就一本正经的说:“这件事情,我和君衍私下说过,应该就是林华的关系。曲婉这段时间,很积极的想要戳和君衍和陈家的那个千金,陈世博在证卷会有不少的说话权,曲婉这么费尽心思的,当然也是为了帮苏文,两家要是联姻了,那么苏文的位置就牢固了。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苏文以前和我们的那个父亲有不少的牵扯,只是事情过去很久,很多也都被掩盖起来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他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么到时候,估计证卷会会想尽办法打压我们手上的上市公司,你知道证卷会在这些上面有着主宰权。”
乔景莲还真是不太清楚,苏文竟然还和乔世钧以前有联系,顾彦深虽是一语带过,但是乔景莲也不是傻瓜,乔世钧做错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关于自己舅舅的,如果苏文和他有牵扯,那么……
以前苏文就是政界的人,所以说,他也有参与?
“你是说,苏君衍现在是正式在反抗他父亲?证卷会,他也插不了手。”
顾彦深笑了笑,神态自若,深邃的瞳仁,却是有精光一闪而过,“他插不了手的是证卷会,但是他可以插手很多苏家,包括苏文的丑闻,他能够一手操控。今天晚上他既然让我们都去了,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至于证卷会那边,自然,也会有别人插手。”
乔景莲看了一眼他这么笃定的神态,就知道,这只狐狸,估计之前也插了一手,他本来也不愿意去干涉那些事情,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搞定自己的女人。
既然晚上所有的人都要齐聚一堂,他是不是也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真让他算清楚以前的女人,再和画画求婚,有几个求几次,每次还都要不同的花样,这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么?
乔景莲咬唇,想着自己非得一次通过不可。
…………
慕晨初坐在车上的时候,陈琳和曲婉坐在后车座,她人在副驾驶位置上,偶尔陈琳会和她说话,她也就是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不收抓着手机却是一直都在想,苏君衍那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就是不想让曲婉和陈琳有所发现,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短信进来。
慕晨初低头瞥了一眼,然后才不动声色的点开阅读,的确是苏君衍发过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心肝,不要担心,等下到了会场,看到我也别着急,晚上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慕晨初终于是放心,她知道今天苏君衍必定是会有什么大动作的,现在他给自己报平安,那么她就不需要再多想什么,安安心心的陪着这两个女人演戏就可以了。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一条——“我在你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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