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
“快救火呀!”
营地内响起一片惊叫声,干草之下,动物的油脂正燃得正旺,且越烧越大,根本难以扑灭,不多时,便火烧连营。
“首领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名千夫长急匆匆的冲进主营,本欲禀明火情,可是入眼一看,营帐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拓跋浚正四仰八叉的打呼噜呢。
“首领大人,快醒醒,起火了!”
千夫长极力摇拽着拓跋浚,过了好一会儿,拓跋浚才缓缓睁开眼睛,一脸懵逼道:“贼娘养的,你拽老子干嘛!”
“首领大人,起火了!”
千夫长再次急声呼道。
起火……
一股焦炭味道瞬间随风飘了进来,拓跋浚不由后背一凉,连忙揉了揉眼睛,惊讶的问道:“火势如何?”
千夫长回应道:“已经无法控制,只能撤出营地!”
“什么……”
拓跋浚连忙起身,来到营帐外,只见到处都是火海,场面一片混乱。
“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浚不由骂了一声,然后回营踹了一脚塔铁巴,高声吼道:“快将这些蠢货弄醒,撤出大营!”
不一会儿,大营内的头人以及万夫长等人缓缓醒转过来,看见营地内大火四起,不由内心一簇,慌忙去寻自己的部族,好要突出去。
就在此时,从天边的黑幕中,突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喊杀声,如滚雷而来。
“李元霸来也,拓跋珪连快快出来送死!”
来者正是李元霸等人,五千汉人骑兵去而复还,恰如时机的堵死了鲜卑人逃遁的缺口。
拓跋浚闻言,差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他起初还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才走了火,如今看来,却是中了汉人的计,不由内心发麻,向着拓跋珪连道:“去,去斩了此贼!”
拓跋珪连酒醉初醒,人骑在马背上都显得轻飘飘的,全身酸软无力,但是胆子倒是更加大,当下喝道:“首领大人看好了,俺三招之内,必取他狗命!”
说完,拓跋珪连举着他成名的狼牙棒子,向着李元霸砸去。
粗壮的狼牙棒在空中左右摇摆,不知道的还以为拓跋珪连在变换招式,其实是他身子骨软弱无力,根本拿捏不住狼牙棒。
眨眼功夫,拓跋珪连便杀到了李元霸身前,粗壮的狼牙棒软绵绵的砸了下来,比之一个娘们还不如。
“咚!”
“碰!”
接连两声响起,李元霸先是右锤轻描淡写的拨开拓跋珪连的狼牙棒,然后左锤顺势而为,猛然一锤从拓跋珪连头顶砸落,将他连同他胯下的战马,一起砸成了碎肉。
拓跋族第一勇士拓跋珪连,就这样,被李元霸一锤砸死,顿时让整个鲜卑人陷入了空前的恐惧。
“杀!”
秦用、梁师泰二人连忙挥兵直入,五千骑兵如虎豹一般,捍而不惧的撞进了比自己多十倍的鲜卑军中。
正一片长枪如林的猛烈的撞击下,顿时便有近千鲜卑骑兵惨死于马下,前有拦路虎,后有连营火,拓跋浚脸色一沉,举目四望,吓得胆战心寒。
“锤霸天下!”
一千锤子军团高声吼道,正如其所言,此时战阵中,以李元霸、秦用、梁师泰为首的三猛六锤,正带着一千长锤兵,在向前碾压,无数鲜卑士卒倒在了他们手中的锤子下面,一个接着一个,一波接着一波,尸横四地。
而黑旗营将士更是迅猛无常,即便缺少了主将赵云,但他们亦没有丝毫甘于人后,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向着鲜卑人杀去,人都是有好胜之心,刘义军中的士卒,更是如此,别看这几营将士一脸亲和,暗地里都在较劲,都想成为刘义手中最为精锐、勇猛的士兵,因为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封赏。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是刘义对军中将校的告谓,而“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却是对全军士卒画好的大饼,这饼是既大又香,已经有个别士卒因为战功,被提拔为都统等职位,那滋味,可是妙不可言。
本着人人都能当将军的原则,战场上,谁也不想落于下风,谁也不想做缩头乌龟,个个都是打着鸡血往前冲呀!
内忧外患之下,四万鲜卑大军真的被眼前这支五千骑兵给吓傻眼了,曾几何时,汉人骑兵变得如此凶猛?
不由拓跋浚细想,李元霸等人已经向着他这边杀了过来,当下连忙向身旁的亲将喝道:“快,快挡住他们!这群该死的汉贼,太恐怖了,他们是一群吃人的猛兽!”
数十名亲将领着一千亲兵向着李元霸而去,誓要抵住这雷霆万钧之势,可是这才刚刚撞上,便顿时傻眼了,鲜卑人手中的弯刀根本近不了汉人骑兵的身子,老远便被那一杆杆铁锤砸碎了脑门,至于李元霸三人,那就更不消多说,左右开弓,右锤扫过,左锤又到,胆敢靠近他们的鲜卑骑兵,绝对是死的最难看的。
“向白山方向突围!”
拓跋浚心乱如麻,再也无力冷静应对,只能下令突然逃窜,一时之间,上万大军猛攻一个方向,还真的撕开了口子,随着拓跋浚逃了出去,劫后余生的鲜卑人一脸深沉,没想到白天还沉醉于旗开得胜的喜悦中,这晚上便落得一个大败而归,实在是变化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这一切的决策者,当然是李勣,塔塔尔部营地就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他故意停留在塔塔尔部营地,宰杀牲口,表面上好像是安图享乐,不思进取,实则是为了取这些牲口的油脂,然后混着鲜卑人营地内的火油,一起倒在地上,然后在铺满干草,借此做掩护,又让几十名死士身着鲜卑服侍,混在塔塔尔部的俘虏中,借机生事,这才造就了今晚的大事。
至于那几十罐酒,也是李勣特意给他们留下的,这里面可是加了不少蒙汗药,如何不让他们沉醉。
一直奔逃了四五十里路,拓跋浚才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士卒,四万大军如今变得稀稀疏疏的,多数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