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城楼上。
管亥看着城外一拥而来的辽西兵马,赞叹不已道:“军师真神人也!”
若是晚一步,此时必然在城外腹背受敌,若是早一步,这群人得知城池失陷,岂会如此冒冒失失前来。
这李元霸一行人,却是早早就在北镇等公孙续,至于他身旁的田宁,他还有另一个名字,田宇,青蝉一号。
“快,快打开城门!”
城外的辽西兵马大声吼道。
不多时,城下便堆满了辽西兵,严纲策马向前,向着城楼上吼道:“吾乃严纲,快快打开城门。”
“将军稍等,公子马上就到了。”
管亥在城楼上,回声应道,但右手却悄然比划了一下,一队弓箭手悄然摸到了城垛下,弯弓搭箭,只待管亥一声令下。
“杀!”
就在此时,城外,辽西兵马后方,马蹄声暴起,数以千计的骑兵向这边围拢过来。
“常山赵子龙来也!”
骑兵阵前,赵云一马当先,手持龙胆亮银枪,疾风而至,快如闪电。
“赵……云……”
严纲身形一顿,神色慌张无比,厉声向着城头的士卒喊道:“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快……”
“好,好,老子现在就放!”
管亥冷笑的应了一声,然后扬手向下狠斩,高声吼道:“弓箭手,放箭!射死这群贼子!”
“放!”
利箭横飞,劈头盖面的向着城下的辽西兵马射去。
“啊……我的眼睛!”
“该死的,自己人杀自己人!”
“反了,反了!”
城下顿时发出一声一声惨叫声,叫骂声,诅咒声,不堪入耳。
“放箭!”
“再放!”
管亥不断的吼道,一通又一通的箭雨从城楼上落下去,将下面人头攒动的辽西兵马,射杀的人仰马翻。
严纲这才幡然醒悟,怕是北镇已经失守了,如今进城无门,后退无路,脸色大变,郑声道:“不好,弟兄们,我们已经中计了,快突围出去!”
“走!”
严纲策马急走,身后辽西兵如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只有严纲的数百亲兵,紧紧的跟着他。
黑旗军云涌而至,向辽西兵掩杀过去,战马嘶鸣,号角连天,四千匹战马,一万六只铁蹄,在北镇城外的大地上,踏起了轰隆轰隆的沙场进行曲。
黑旗营阵前,赵云长枪直刺,枪出如龙,劈山断水,将辽西兵杀的落荒而逃。
看着城外打的轰轰烈烈,城楼上的李元霸顿时坐不住了,回头对梁师泰喝道:“走,该我们锤子军团上场了。”
梁师泰早已摩拳擦掌,当即应了一声,立马下了城楼,集合士卒,大开城门,往城外杀出。
“贼将休走,俺李元霸来也!”
一千锤子军团随着李元霸杀出城来,对着辽西兵的屁股狠狠的锤下去,砸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锤子军团,攻无不克!”
梁师泰高声吼了起来,瞬间点燃了锤子军团的热血,长锤纷飞,哀嚎连连,铁锤落下,血肉模糊,金锤挥来,尸骨无存。
锤子军团的三锤逞强,辽西兵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两军合围之下,辽西兵更加慌忙无常,如一群羔羊一样,吓得手足无措。
“将军,下令出击吧,不然这功劳都让别人抢光了。”
管亥身后的副将急声呼道。
眼馋了,真的眼馋了。
青州营此行,虽成功复占了北镇城,可是大伙都知道,那是李元霸等人的功劳,他们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如今城外的辽西兵越来越少,再不出兵,怕是连汤都没得喝了。
“是呀!将军,快下令吧!”
管亥虎躯一震,高声道:“传令,留五百人驻守城池,其他人马,出城杀敌。”
“遵命!”
青州营的将校立马兴奋了起来,个个憋足了劲,准备大杀一场。
一场屠杀就此拉开序幕,直到太阳下山,刘义才下令收兵。
……
辽西郡内,公孙瓒带着手下一万五千人马正在连夜赶路,心里各种滋味,有激动也有惧畏,他一直举棋不定,不愿于刘义擅动兵戈,更多的考虑是准备还不够充分。
即便如今他将刘备召到自己队伍中,可还是心有余悸,但公孙续的擅作主张的行动,让他变得格外被动,所幸昨日有消息传来,公孙续已经攻破北镇,算是给了他一点欣慰。
这幽州地界,不可能有两头猛虎盘踞,公孙瓒深知,他和刘义早晚有一战,既然如此,便来一次大清洗。
“报……”
突然一骑快马绝尘而回,马背上的骑士不及跳下马背,便被战马甩了下来,骑士一个踉跄从倒载入土,啃了一嘴泥。
“报!”
骑士跌跌撞撞的跑到公孙瓒马前,跪伏道:“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公子他,他已经去了!”
“什么?”
公孙瓒惊愕的无以伦比,太突然了。
“严纲呢?”
骑士回道:“严将军误入辽东军的包围,已经被俘,八千辽西兵马,只有不足五百人逃了出来,其他人要么战死,要么被封。”
“啊……”
公孙瓒惊叫了一声,瞬间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不省人事。
“主公……”
“将军……”
左右两旁的亲信连忙下马救起公孙瓒,过了好一会儿,公孙瓒才慢慢醒转过来,怒容满面道:“不杀刘义,不破辽东,绝不罢休!”
“邹丹、单经,你二人为先锋,领兵五千,于北镇十里的凌山下,安营扎寨。”
“诺!”
两人领命先行而去。
……
北镇城。
刘义杀牛宰羊,犒赏全军,城里、城外,都是异常火热,或划拳比酒,或摔跤比武。
李勣一脸深沉的看着李元霸,喝道:“你这莽夫,谁让你杀了公孙续!”
李元霸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勣,嘀咕道:“不是你让俺埋伏在城中,以号行事,现在却来怪罪俺。”
李勣骂道:“我是让你闻号行事,可也没让你杀了公孙续呀,他可是公孙瓒的独子,你如今失手杀了他,公孙瓒势必会起大军前来报仇,你让主公如何自处。”
“主公……”
李元霸脸色一顿,抬头望向刘义,一时之间,无从辩解。
李勣沉声道:“主公,元霸鲁莽,造成如今的形势,都是在下用人不明,请罚杖责。”
“啊……”
李元霸错愕的看向李勣,连忙来到刘义桌案前,跪伏道:“主公,此俺之过错,要罚就罚俺!”
说完,李元霸将身上的盔甲剥掉,露出后背,躬身道:“来吧!”
赵云、管亥等将校纷纷起身来到李元霸身后,拱手道:“主公,我等也有罪,请受罚!”
看着眼前的情景,刘义摇头叹道:“此汝等之过错,若公孙瓒敢再来扰乱我辽东,必取他狗命!”
“对,若是这狗贼敢来,俺一锤锤死他。”
李元霸喝道。
“末将赵云(管亥…),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一干将校齐齐响应,战意昂然,都盼不得公孙瓒现在就打过来,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好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喔……”
李元霸释然,应了一声,又埋头吃了起来,他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
唯有李勣和刘义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笑了一下,各种意思,怕是也只能他二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