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曹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刘义拱手道:“将军,如今我军与董军遭遇,已然败露了行迹,再奇袭洛阳,胜算几乎为零。”
刘义郑声道:“孟德,只怕这路骑兵并不是埋伏我们的,而是直奔联军大营去的。”
“什么?”
曹操木然一顿,思前想后了一番,顿时明了,不由惊呼道:“糟了,汜水关……”
当下两军合二为一,又匆匆忙忙赶回关东军大营,只见关下战事已然结束,联军不但没有攻上汜水关,还白白死了近万人,如今汜水关下,尸横遍野。
汜水关上,董卓一脸错愕的看着李儒,惊疑的问道:“文优,这到底怎么回事?”
“主公……”
李儒一时之间,也无从开口,按理说吕布早该到了,可是一直到联军将西凉铁骑追到汜水关下,吕布都没有出现,这计中计也无功而还了,还死了两千西凉铁骑,这可是董卓的心头肉呀!
李汜、李傕狼狈的奔上关楼,一脸惭愧的看着董卓,跪拜道:“主公,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此非汝等之过,快快起来,早晚有一天,本相国要将这群贼子碎尸万段。”
李傕、郭汜告退离去。
“报!”
一名小校疾步来到关楼上,对着董卓拱手道:“启禀相国大人,温侯回来了!”
“吕布!”
董卓怒声骂道:“让这贼子滚过来见我,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相国要剁了他喂狗。”
“诺!”
小校领命而去。
李儒从旁宽慰道:“主公,且莫轻易动怒,如今关东联军猛将如云,也只有吕布能抵挡一二,所以……”
董卓回头看了一眼李儒,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前番本以为封了刘义为征北将军,可以借机挑起关东联军的内乱纷争,哪知道,反而适得其反,让刘义当了一个老好人,来了一个顺水推舟,以大汉征北将军名义,一连向陛下保举了二十几人。
虽然大汉天子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可能认同此事,但是袁绍此人,早已经恬不知耻以车骑将军行事,气的董卓火冒三丈。
少时,吕布神色萎靡不振的来到关楼上,毕恭毕敬的半跪着向董卓行礼,然后苦涩道:“义父,孩儿无能,在大怀山遭遇了关东联军埋伏,无功而还,请义父处罚!”
关东联军?
李儒率先开口询问道:“是那一只队伍?”
吕布沉声回道:“东郡曹操和辽东刘义!”
“什么?”
董卓长声喝道:“可是又败于李元霸?”
吕布脸色难堪至极,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再也不复昔日的傲气。
“这该死的刘义,该死的李元霸!”
董卓骂骂咧咧道,然后转身向李儒道:“文优,眼下该如何行事?”
“主公,汜水关虽有雄关之称,可拒千军万马,但是大怀山……”
董卓惊骇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联军从大怀山突袭洛阳?”
“不错!”
李儒解释道:“此番温侯虽无功而还,但实质是避免了一场大灾难,若是不是遭遇了温侯的阻击,怕是这两支军队已经过了大怀山,直插洛阳而去了。”
“啊……”
董卓脸色大变,万没有想到这场连环战争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算计。
“奉先我儿,快快起来!”
董卓一改常态,似笑非笑的亲自扶起吕布,宽慰道:“奉先,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下,日后再替本相国冲锋陷阵。”
“谢义父!”
吕布见董卓没有开罪自己,内心已经万幸,也不便久留,告辞了一番,便退了下去。
“文优,洛阳事大,汜水关事小,看来只有放弃死守汜水关了。”
董卓叹气道。
“主公明鉴!”
李儒恭维的回应道:“主公,长安自古便是龙兴之地,高祖立汉之根本,进可攻,退可守,又有千山夹两关,迁都长安,不但可以挫敌锋芒,还能重振旗鼓。”
董卓回应道:“如此便从文优之言,即刻迁都长安!”
“嗯!”
李儒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谏言道:“主公,迁都长安非一日之便,这汜水关还必须留人驻守,大怀山山道也不得不防。”
“文优所言极是!”
董卓当即吩咐道:“可让吕布带领一万大军继续驻守汜水关,李傕带领五千精兵埋伏在大怀山中,坚守一个月,一个月后,在缓缓而退。”
主意已定,董卓随即命人准备回军洛阳,开始迁都长安。
……
联军大营。
袁绍脸色如乌云密布,愁眉苦脸,环视帐内各路诸侯,沉声道:“此战非战不利,乃是天不助我也!”
“袁车骑,征北将军和奋武将军回来了!”
一名小将疾步而入禀道。
“哼!”
袁绍冷然道:“此二人不遵号令,擅自行动,诸位说说看,如何处置!”
后将军袁术应道:“不成规矩,无以成方圆,必须严惩不贷!”
“对,严惩不贷!”
袁氏兄弟都发话了,下面的人立马响应了起来,好似今日的战败,都是刘义和曹操造成的,都想声讨这两人,当做泄气包。
“嘀嗒,嘀嗒……”
一阵脚步声起,刘义和曹操大步直入,向着袁绍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袁车骑,怕是我们中计了。”
“中计了?”
袁绍本欲要向刘义问罪,却被刘义反客为主,率先给震惊住了。
“计从何出?”
刘义转头向身后的曹操道:“孟德,还是你来说吧!”
曹操点头应了一下,当即郑声道:“袁车骑,各位将军、大人,我们刚到大怀山脚,便突然遭遇了吕布的骑兵,足有四千骑兵,直奔联军大营而来,幸得李元霸将军杀退吕布,这才扭转局面,不然,联军大营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啊……”
袁绍错愕的惊呼道,若真如曹操所言,今日还真是险象环生,搞不好现在联军大营早被董卓给占据了。
“单凭你一面之词,不足为据,曹孟德,不遵号令者,按例当斩,你休想开脱罪责!”
袁术冷哼道。
刘义抬头看向袁术,这个“路中悍鬼袁长水”。
(袁术担任长水校尉时,奢淫无度,骑乘豪华的车马,气势压人,百姓编绰号讽刺他说:“路中悍鬼袁长水”。)
“后将军,你可是想连我一起斩了?”
刘义瞪向袁术,郑声道。
袁术正欲开口,帐外刚刚走进来的李元霸不由大喝了起来:“谁,我看谁敢伤我家主公,俺一锤子砸碎他的狗头。”
一对擂鼓瓮金锤猛然撞击在一起,发出“咚锵”一声巨响,顿时让袁术胆战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