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若有所感的看着慕容仁笑了笑,轻声的说:“当初皇兄想要退位的时候,臣弟便不赞同,但是皇兄一意孤行,臣弟一直以为皇兄把一切都看明白了看透彻了,才会想着退位,只是皇兄之前的话让臣弟明白,皇兄还是没有看透彻,便是如此,臣弟才会想着提醒皇兄,一朝天子一朝臣呢,父子政见不合是大忌,更何况是帝国的太上皇和帝王!”
“阿信,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慕容仁的话,让御书房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为帝几十年说放下就放下,那怎么可能,但是慕容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哪怕是为了大燕,为了慕容江山的未来。
而慕容信则是一直相信自家皇兄是个通透的,能想开是早晚之事,所以并不上心,只是低头细细的看着棋盘,仔细的思量怎么盘活这棋局,更何况慕容信明白若是自家皇兄真的想不透彻,那么他便是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最后慕容仁没有说慕容信也没有问,这个问题两兄弟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去了,等回到了王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夕食之后,慕容信轻轻的说:“明日是大典,我们宸王府的人怕是除了三位正主之外,最惹眼的存在了,你们也不用担心,等大典过后,昭阳就带着明珠和芷儿远儿一起前去城郊的别苑静养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操心。”
“父王,今日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或者说是皇伯父出了什么问题?”白玉落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信问道。
慕容信看了一眼白玉落,笑着说:“没什么要紧的,你皇伯父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透彻,不过这和你们和宸王府无关,明珠你的身体还要好好养养!这些小事就不要费心了,等大典一过,你就和昭阳还有两个孩子去别苑好好养身体就是,长安还好父王母妃在呢,放心吧!”
“是,听父王的。”对于慕容信的话,白玉落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却心想着要留意一下,毕竟对于宫城里的事情,白玉落虽然不想过问!但是宸王府与宫城里关系密切,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要提前有个准备才行。
慕容昭阳看了一眼白玉落,对着慕容信问:“父王,是不是皇伯父对于退位之后的定位还没有拿准?”
“哦?这怎么说?”慕容信听了慕容昭阳的话,颇有兴趣的反问道。
慕容昭阳笑了笑说:“皇伯父为帝几十年,唯我独尊惯了,现在突然放下皇权,怕是很不习惯吧,只是这件事情皇伯父应该自己都没有发现,而七哥也不会明着和皇伯父说,那是父王对皇伯父说了什么,才点醒了皇伯父吧!”
“确实如此,你倒是了解你皇伯父。”慕容信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慕容昭阳则是不在意的说:“人之常情嘛,更何况是手握皇权几十年的帝王,之前几乎没有自愿退位的帝王,皇伯父算是开了先例,只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了,不过七哥玲珑心思,这事他能解决的,再说皇伯父对大燕也好,对七哥也好,那都是有真感情的,早晚会放下的!”
慕容信点了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只是轻轻的嘱咐了他们几句,便让慕容昭阳和白玉落带着两个孩子早点回去休息了,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扶摇看着孩子们都走了,才轻轻的对着慕容信问:“王爷在担心什么?”
“其实也不是担心,我只是不想让昭阳和明珠卷入皇兄和太子之间,新旧两任帝王的交替,这是之前没有的先例,大燕以后何去何从还很难说,让孩子们避着点吧!”慕容信都是没有隐瞒柳扶摇,对于自己这个皇兄,没有人会比慕容信更了解了,想要他放下何其艰难,但是现在大典在即,皇兄便是想反悔都不可能了!
柳扶摇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王爷多虑了,皇兄那个人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不过那都是帝王的毛病,但是他对太子可不是一般的感情,或许王爷都没有发现,太子做为嫡皇子一直备受宠爱,更是在幼时便被册封为储君,这些年不说皇兄对其他皇子如何,但是对太子却从没有起过疑心,王爷该想想,皇兄对太子的感情有多深了。”
“这倒也是,不过,算了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与我们宸王的牵扯不大,再说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们还真的不好说太多,虽然我与皇兄兄友弟恭多年,皇兄也信任我,但是现在年纪大了,都会各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在这件事上,我还真不好说太多!”慕容信想了想才说。
柳扶摇笑了笑说:“王爷心中有数便成,先看着吧!早点休息,明日卯时便要入宫。”
而安顿好两个孩子的慕容昭阳和白玉落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白玉落依偎在慕容昭阳的怀里轻轻的说:“父王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们插手,还是不想宸王府插手?”
“明珠,你这话不是一个意思嘛,不管是你我还是宸王府,只要有一个插手的,其实就代表了宸王府的立场,不过看父王的意思,是不想我们插手的,毕竟这是两任帝王父子之间的问题,不说我们,便是父王都不会插手,再说,不管皇伯父是否无情,但是对于大燕对于七哥,他都是有特殊感情的,明珠放心,出不了大事的。”
白玉落听了慕容昭阳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她倒不是关心宫城里那对父子,她是怕最后会牵扯到宸王府,只要不牵扯到宸王府,宫里那对父子想如何便如何,她是懒得上心,如此便也只是淡淡的说:“那就好,只要不波及到宸王府就好,对了,夫君,我们这次去别苑还要带着耀儿吗?”
“是要带着,不然把这孩子留在宫中,他怕是也为难,跟着我们吧,之前已经和七哥说好了,我们再带着耀儿几年,算是成全了我和七哥之间的兄弟情义。”慕容昭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把慕容瑞耀留在长安可不行,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祖父,他一个孩子夹在中间还不是左右为难,还是跟着他们躲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