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尊上的肉,必须死。”
什么尊上的肉?他是说我吃了魔尊的肉?
“这不可能!”我立刻大声说,“魔尊死的时候我都没生出来,怎么可能吃他的肉。”
“你的心脏——”翳星的指甲已经插入我的皮肉里,一寸寸前进,尖锐的疼痛不断加剧,“你的心脏里有他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死命抵住他的手,忍着痛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绝对没有吃过魔尊他老人家的肉!”
“他没有说谎。”浮黎说,“他是最纯粹的魔,和魔尊一样从混沌里生出来的,力量相似也并不奇怪。”
翳星的手停止了,压制我的力量一消失,我便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
魔将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我,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处置我的办法。
就在这极短的一瞬间里,我认真反思了一下我的魔生,发现只要遇到天人,不管堕天的入魔的或者是还在天上的,我通通都会倒霉。
看来为了我以后不倒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看见天人绕道走。
我正胡思乱想,翳星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他的能力么?”他微微侧过头来,说。宫灯发出的光芒剪出他的侧影,倒把那种肃杀的气质弱化了些。
听他这口气,像是真的准备放过我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浮黎也跟着微微一怔,却很爽快地承认了:“是。”
“那就跟我来吧。”
“你为什么……”我正要开口。
翳星脚步一顿:“不能改变的事情,我已经不再执着了。我只想在这里,和他一起。”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只是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彻底的错误。
我不就是太执着吗?如果早些对浮黎放手,哪里还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浮黎和我默默地跟上翳星,走到那张大床边上。
翳星弯下身去,轻轻了抚摩了一下金铠甲的表面,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一团绿色的光芒从那铠甲里缓缓升起,最后化作一块绿色玉石般的东西。
我一看,原来之前碎片的真貌就是魔尊的力量,怪不得威力这样强大。
“拿去。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我没想到这过程如此轻易,反倒有些不相信了:“你真的要把这些都给我们?”
“他不会再醒过来了。”翳星说,眼里的神色又转冷,“拿了就走,或者现在就死。”
好死不如赖活,我赶紧把这了不得的东西藏到兜里。
“还有你,”他又转向浮黎,“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也别做会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
他语气中的冰冷气息几乎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接过那块绿色的东西,拉着浮黎跑了出去,又回到了那通道之中。
“这要怎么用?”我把这块绿色的玉牌一样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难道要把它吞下去?”
“当然不是。”浮黎说,“魔尊的力量也不是谁都可以承受,把你的血滴在上面,如果你得到了它的认可,魔力就会自动进入你的体内。”
“啊?”我有点将信将疑,掰了一半给浮黎,“你来试试看。”
他看我一眼,似乎有些好笑,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一半,把指尖弄破,滴了点血在上面,这块绿色的石头开始微微发光,紧接着,他手心的石头化作一道绿光钻进他的身体之中。
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就结束了??这么轻易?
我正感到疑惑,浮黎却突然是被谁重重打了一拳似的被摁了墙上,猛得喷出一口血来。
第37章
看来这玩意到底还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我看着他一脸的痛苦情状,默默想。
还有一半的石头在我手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照着浮黎所做的,弄破指尖,滴了血在上面,那绿光果然钻进我的身体里面,等待着痛苦降临。
然而预期的痛苦却没有来临。
瞬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力量又重新在我的血脉里汹涌,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强大,仿佛这囚禁我的酆都都不值一提,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我飞出这条通道,大厅中剩余的阴兵朝着我蠢蠢欲动。
我冷笑一声,一掌把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轰得灰飞烟灭。
力量!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里是难以形容的喜悦。
我往虚空中打了一掌,破开这时空的禁制。
正当这时,浮黎也从通道中走了出来,捂着胸膛,嘴角犹有血迹。他见到我身边逐渐成型的风穴,面色一变,飞快到我身前,扯住我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一把将那手甩开,说:“跟你没关系。”就跳入风穴之中,将他远远甩开。
这已经是第三次,风穴中混乱的时空已经不足以混淆我的知觉。可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慢慢地翻涌上来。
过去总是会在你身上留下一点痕迹的,好的坏的,甜的苦的。
没改变的是,我还是不懂天人这个事实。
明明我都已经对他死心,他为什么又这样来招惹我。
无论如何,关于浮黎的回忆终究还是成为了我魔生不可磨灭的一部分。然而我已不能回头,不能留恋。
不久之后,我终于又回到了人间,站在了望仙道门的山门前。
然而,这里却不是我印象中平和安详的样子。
浓黑厚重的雨云在上空积聚。风雨欲来。空气中满是躁动的气息,提醒我:有什么剧变即将发生。
不好的预感骤然强烈,我稍稍辨别了方向,立刻向一切的源头赶去。
景色秀丽的苍云峰已经变成一片焦土,曾经高耸的林木化为焦炭,歪倒在地;厚厚的雨云压在山头,沉重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远远地,我就嗅到血的味道。恐惧使我的步伐迟疑,我怕看到那人浑身浴血的样子。
可我终于还是压抑着颤抖,迈开脚步,不断地往峰顶走去。
血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流下来,落入我的眼里。
我甚至疑惑,一个人身上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血?
一个人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还能活下来?
心头的恐惧愈发沉重,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我跑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