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性的一阶坊市,都是布置有侦测、防御法阵的,不接待筑基境修士的坊市,一旦侦测到筑基修士靠近,直接就会立起防御法阵并示意对方,因此正常来说,虽然被包围在这片区域内,但没有人能想到那些燕州散修盗贼,居然会选择强攻坊市,并且还成功避过了侦测,只是一轮强攻就将坊市防护法阵毁掉三分之一。
侦测法阵不是无法避过,但要么是修为极高,要么便是身上带着极为珍惜的屏蔽类法器,这种屏蔽类法器是非常罕见的,正常来说散修不可能拥有,即便拥有将之卖给大宗门,何必继续作为盗贼呢?
也是那位驻守于此的吴家修士,性情谨慎手段高明,他居然以一敌二成功扛过燕州贼的首轮猛攻,成功部分开启防御法阵将燕州贼逼退出去,但是此时此刻整个防御法阵已经岌岌可危,因此传讯给其它修士之时,所言说的内容就是直接防不住了,请求迅速、立刻、马上支援。
但就算他们这么说,其它区域的修士飞过来也需要时间,并且整个包围体系不能乱了,否则这段时间大家就白忙了,之前所付出的代价就白付出了,明州东南三郡的修士将会成为天下笑谈。
四妖骑疾行奔驰,背负双剑的张烈为首,他左侧是张正礼,右侧是张天象,当四人接近易求坊市之时,突遭伏击,四面八方的藤蔓林叶,齐齐攻来。张天象第一个作出应对,伴随着他手中巨锤猛抡而出的,还有大幅度延长的铁链,在高速旋转之下,巨锤铁链犹如急速旋转的电风扇般成为防御铁壁。
张正礼那边,迅速施放了一张金光符壁,两人于左右为张正言组成了防护,而经某人激烈手段严重打压了自信心的张正言,这一次第一时间选择了一张防御符咒,水罩符。
伴随着法力的催动,一轮厚厚的蔚蓝色水罩包裹他与身下的赤焰战马。不要小看这一防御法术的属性选择,木被金克,所以面对四面的攻势,张正礼选择金光符壁,而金被火克,火被水克,因此张正言为自己选择的护身符咒是极为正确的,至少同阶情况下,敌方很难迅速突破这双重守御。
而四人当中唯一没有动作,便是策骑于最前方的张烈。面对脚下的藤蔓活化,他居然提前一拉缰绳,令战马飞跃跳过,面对四面八方汹涌猛烈的攻势,他也未做出任何的防御姿态。
(试图在森林当中埋伏我,真是不幸!)
木灵共生·苍青天灵术,为张烈带来恐怖的木属性亲和力。
水灵共生·清灵法目,为张烈带来可怕的视觉洞察力。因此在一片密林当中偷袭此人?结丹宗师前来还差不多,在四周那几人微微动作,激发法力之时,他们就已经暴露自身了。
伴随着淡淡的蓝光,在张烈眼底中一闪而过。下一刻,黑白双剑锵然出鞘,金水相生。
“叱!”
虚空当中似乎传来凤鸣鸾和之声色,然而伴随着急刺攻来的,却是两道在炼气境修士眼中,如筑基境仙师般发出的猛烈剑光,如电如雷,玄妙并且暴烈。
剑光左右分飞,刺入地下,刺入树上,斩爆树干,斩爆巨石……天可怜见,埋伏于此的这些燕州修士都堪称是宗门好手了,他们在此设下阵法,隐匿效果极强,即便是筑基境高手也别想轻易发现他们。
而一旦无法发现,短时间内自然只能被不断攻击却无从反击,就是为了追求绝对隐匿,这些修士连稍强一点的防御法术都未怎么设置,当然,即便他们设置了,在七夕、惊芒的锋锐面前,很有可能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剑过掠过地下,泥土开始喷血,剑光掠过树上,树上有尸身坠下,剑斩树干巨石,树干巨石也都开始往外喷血。张烈策骑奔行的身形几乎都没怎么停滞,便继续哒哒哒哒得奔行前去了,而此时此刻才刚刚吹拂到他面前的那些如刀林叶,如枪枝藤,全部都法力散尽,连修士战斗状态四周本能扩散护体真息盾,都根本攻之不入了。
(好……好强啊!)
(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就在在后面跟随着的张正言心中惊骇之时,一旁的张天象突然间凑过来了。
“正言啊?你真的打定主意此事过后要跟他切磋吗?如果是真的话,其实我有一个孙子挺喜欢妙妙的。”
“我还没死呢!”
“……早晚的事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天象这可是缺了老德了,骑在赤焰马上的张正言差一点被他气得背过气去。
然而,说笑归说笑,因为突然的极为迅速,因此接下来的数十息之间,四人都未再遇到任何的阻拦攻击。
远处的易求坊市法阵已经肉眼可见了,以赤焰战马的速度,不超过十息,众人就可以冲入坊市法阵之内。就算易求坊市的防御法阵已经无法再自如控制了,在场四人身上也都带着长老令牌,进不去从中脱身而出还是可以的,四人背倚坊市结成乙木四灵大阵,同样是分担了极大的防守压力。
然而就在张正礼、张正言心神已然有些放松之时,一股巨大的威压之感,从苍穹高空轰然冲击下来。
一名周身黑色覆盖,就仅仅只露出双眼的筑基境修士,背负双手于高空中飞降而下,威压惊人!
“布阵!”
张烈、张正礼、张天象都是这样嘶吼着,并且几乎同时向面前这名可怕的筑基境修士发动了攻击。
若是由张烈来背阵盘,布阵的话,速度上肯定是比不通阵道的张正言要快上不少,但是缺少了张烈,仅仅只凭张正礼、张天象、张正言三人,未必能挡得住一名筑基境修士,因此宁可布阵慢一点,还是得挑生存能力,战斗能力出色的人来。
然而那名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作为精于杀戮的魔道修士,对于四名家族炼气境修士,他当然是看不上眼,并不在乎的。无论他们是想布阵,还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