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林间的薄雾氤氲,似人间仙境。
“对了,有我一事正想问你,这掠影步功法卷轴中提到的最后一重境界弥技现龙是何意?”林夕最是受不得这伤感的气氛,随意寻了一处话题问道。
陆安闻声,渐渐从过往的思绪中晃过神来,回答道:
“弥技现龙是功法技能练至化境的体现”,陆安随后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嘴中轻喝一声:“擎天烈焰”,便瞧见林夕身前一道冲天火柱拔地而起,直冲向天际,惊了林中鸟儿,散了清晨薄雾,落了竹枝枯叶,林夕目光从火柱之上转移到陆安身上时,恰好瞧见陆安抬起的右手手掌中正有着一条火龙在掌中游戈,伏耳还能隐约听到阵阵龙吟声。
“这……,这就是弥技现龙么?”林夕已被眼前惊艳的一幕所震撼,手指着陆安掌中的小火龙说道,陆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对,这就是弥技现龙,一种功法弥技练至化境,便能做到这一步,发招便在瞬息间,我也就这‘擎天烈焰’能够做到如此程度,这还得益于父亲从小严苛的训练所致,想要做到弥技现龙可并不容易啊”。
陆安提及其父亲又不由得表露出伤感来,母亲在陆安出生时便就死去,可以说陆安对其母亲毫无感情可言,而父亲即当慈母又当严父的将陆安拉扯长大,父子两相依为命,本生活也过得其乐融融,奈何身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父亲被卷入到了火弥星的势力争斗中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
陆安不怨恨杀自己父亲之人,权力之争本就是你死我完,况且他也知道父亲暗地里也没少做那黑暗的亏心事,陆安怨恨的,是那发动战争将父亲逼上绝路的火刑宗,是那到最后也要屠尽陆氏一门以绝后患的火刑宗。
林夕眉头一皱,好不容易转移的话题,结果又被绕了回来。
林夕摩拳擦掌,面露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瞧着陆安说道:
“掠影步的练习现在开始,嘿嘿,后面的路程我们就比一比,看谁速度更快”,说完,原地便留下一道残影,林夕身形再次出现已至百丈开外,小泰妹化作一道黑雾紧随其后。
“小师叔……”,陆安话还未说完,林夕已消失在原地,陆安自语低声嘀咕着说下后半句:“这不是欺负人嘛”,急忙掠身跟上。
两人就这样在这竹海之中从清晨奔驰到黄昏日落,行了将近千里路程,中途未曾停歇,体内弥元已经消耗大半,林夕出了竹林便停下了脚步,此刻正立于一座高耸的荒山之颠,小泰妹凝聚人形乖巧的立在身旁,林夕回首而望,广袤无痕的竹海映入眼帘,不由心中感叹,山河壮阔,造化自然。
此刻仍然不见陆安身影。
林夕利用随身携带的血石,调息半响,体内弥元渐渐恢复至八层左右,这才见到陆安跟随而来的身影在远处竹林中若隐若现,随即传来“哗啦啦”一阵竹摇声响,片刻陆安便出现在林夕身前,样貌狼狈,汗如雨下,状若虚脱。
“小……,小师叔,你……你就饶过我吧,真的快不行了,修炼也没这种修炼法,这……,简直就是在玩命”,陆安追上林夕,来到林夕身旁,随即“啪”的一下,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陆安本就才踏入元君境不久,金系元胚也才完成了造膜过程,此刻陆安体内原本就不充裕的金系弥元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林夕“嗤”笑一声,从弥戒中取出几颗三品血石,递将过去,陆安伸手接过,随即便盘腿调息起来,闭目不再多言。
就在两人打坐调息片刻后,一阵连绵不绝于耳的“叮当”声响从山下传来,两人几乎同时睁眼往山下望去,瞧见山脚下山道之上,正有着一排列近百米的车队从远处驾车驶来,囚车十辆,护卫百余人,囚车之上押运着二十个半人身半兽身的女子,囚笼中的这些女子无一不是相互依偎哭泣呼救,凄声如斯,呼声撕心裂肺,声声透着凄凉,透着绝望。
“这是……”,林夕被这凄凉的呼救声引出心中一丝怜悯,不由站起身来,疑惑的开口说道。
陆安闻声起身,看着山下车队,面色凝重,说道:
“这些被兽人猎手捕获的兽人女子着实可怜,不知会被送到何处去?”。
“兽人?此处还存在兽人吗?”,林夕对金弥星的情况不甚了解,虽说陆安隐居已久,不知外界变化,但相比于林夕,出生于弥界的陆安对于这弥界的了解程度,依然要远胜于林夕。
林夕口中的此处本意指弥界,陆安以为林夕口中的此处是指幻金大陆,于是说道:
“这兽人因具有先天的灵智,而且除了鼎角以外,身体与人类一般五个胚点俱全,本在始文明时代开始便归纳是人类中的少数族群,随着某些人的恶趣爱好,这兽人也是日渐稀少,大部分的兽人要不就是躲起来了,要不就是组成兽人势力抱团自卫,也不知道这些兽人猎手从哪里捕获如此多的兽人女子?”
林夕闻言心中一惊,兽人即是人类,为何非要赶尽杀绝?看这车队姿态完全是把这些兽人当成了阿猫阿狗对待,这些兽人猎手只为获取一些蝇头利益便能当真如此残忍,林夕对此深恶痛绝,回想起地球面临毁灭前,人类团结一心共赴危难,即使是非人类物种也是唯恐救之不及,林夕不由得暗生援手之心。
“他们不就是要钱吗?”,林夕怀揣四千多万低级元晶石,自信买下这些兽人女子绰绰有余,总不可能一位兽人女子的要价要高于一卷玄阶功法吧?林夕身形一闪,便飞快的朝着山下掠去,陆安与小泰妹紧随身后。
三人挡住车队前路。
“什么人?”
车队中走出一为首的彪悍大汉,手中金背九环刀一振。
“拦路人”。
“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
“兽人猎手”。
“你可知我们是何处的兽人猎手?”
“这不重要”。
“我们乃是八荒城的人”。
“这不重要”。
“那你拦下我们又是何意?”
“我要买下车上所有兽人,开个价吧”。
林夕抬手一挥,几袋低级元晶石便出现在身前,闪闪发光。
“此次乃是奉城主之命,给六合城城主送礼,车上兽人一个不卖”
“当真不卖?”
“当真不卖!”
“若是我一定要买下,那又当如何?”
“那你便是同时得罪了八荒六合两城,那你就得有死的觉悟”
车队众人闻声,皆是亮出随手武器刀叉剑戟。
林夕回头看了陆安一眼,两人相视点头,便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死的觉悟我已经有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说罢!林夕身影一掠,消失在原地,一刹便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大汉身前,单手劲直掐住对方喉咙,冷冰冰的说道:
“现在这买卖可以谈了吧?”
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彪悍的大汉一看便知是这车队护卫的带头之人,让其知难而退方是上策。
“大家一起上”,只见车队中另一位锦衣华袍的老者大声喊道,众人闻声皆步步向林夕逼近,缓缓摸了上来,林夕闻声也是一惊,原来是擒错了人,无妨,那便先杀一人。
林夕本是军人出身,该下杀手时也绝不会手软,只听到“咔嚓”一声,大汉的喉咙便生生被林夕掰断,杀伐果断,杀一儆百。
上前的众护卫见得自己的首领如此轻易的便被对手革杀,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皆是面面相觑,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林夕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道幻影,身形再次出现时已至站于百丈开外的老者身旁,“啊,是掠影步?”,老者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前的身影,惊呼一声:“你到底是何人?”林夕死死的盯着华袍老者,杀意毕现。
“王家水寨,王柏冲”,林夕听闻老者质问,突然心生一计,诡笑着大声喊出这七个字,本已惊吓的面如死灰的老者闻言脸色稍缓,林夕再次开口问道:“你就是这次车队的总管事吧?叫什么名字?”
“小人正是这次车队管事,小人李富有,原来是王家少主,方才多有冒犯,小人在此向您赔罪”,老者突然一反常态的恭敬说道。
“咦!”,林夕不由得心中一震,按理说这水寨与陆城应当是水火不容才对,怎么见这管事的听闻自己报出身份后,反而显露出不忧反喜之色?
事出异常必有妖!
林夕也不多问,所谓话多必失,抬手径直朝着老者脖颈掐去,手法与击毙先前大汉如出一辙,老者见状大惊失色,本身实力也是不弱,撤步便欲要后退,快如闪电,老者身形虽快,可林夕步法更快,老者还未退出三步距离,便被随身跟上的林夕扼住了脖颈,老者面如死灰,惊骇中大喊道:
“你……,你不能杀我,我们八荒六合城早与王家水寨早已达有合作协定,难道你要擅自毁了这大事不成”。
阴谋?
林夕闻言,敏锐的心思告诉他这事并不简单,面如冰霜,侧目斜视大吼一声:“你们不想死的,立马滚”,声如雷鸣,与此同时,林夕浑身一震,一股霸道的元气自身体爆出,着地卷起一阵旋风朝着四周扩散而去,浅藏其中的杀意毕现,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车队护卫闻声静如死寂,带头的队长已经被瞬间秒杀,此次负责押运任务的管事也被来人擒住,想必也无生还的希望,面对死亡威胁,车队一方的众多护卫纷纷丢盔弃甲,慌乱中四散仓皇逃窜。
“现在我问你答,一字不对,下场便与他一样”,林夕环顾左右,见车队护卫尽数离去,右手扼住老者脖颈,令其不敢妄动,左手指着远处已经倒地断气的大汉说道。
老者汗泪俱下,朝着林夕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倒地的大汉被小泰妹一脚踢至跟前,贴地翻滚到脚下,老者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
“我问你,八荒六合两城到底与王家水寨有何阴谋?”林夕厉色问道,也不再掩饰自己身份。
“你……,你不是王家……”。
未等老者把话说完,林夕右手一紧,令得老者语梗在喉,双手拼命的拉扯着林夕硬如钢铁的右手手臂。
“不该说的不要说,回答问题便好”,林夕冷声说道。
此时,陆安云淡风轻的走至林夕身前。
血染残阳,凛风萧萧。
一一一一一与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荀子·儒效】
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
小二有话吐槽:
今日与大家分享这句励志名言,小二深有感触,自创书以来,深感写作的不易,真是积土成山,积水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