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阑今晚是铁了心的要走的,真的自己收拾了点衣服就去客房了。无论蒋知恒怎么在外面敲门,让他睡主卧,自己睡客房,小家伙都没有同意,甚至没肯让哥哥进门。他的眼眶哭的太厉害,自己去厨房m0了冰块出来敷着,才稍微不那么可怕了一点。然而这个夜晚,季星阑还是没能好好的睡觉,几乎是彻夜无眠。
毕竟他曾经那么喜欢哥哥。
喜欢到看见对方就想扑上去,拥抱住这个男人的程度。他们在过去的两年全是睡在一起的,每个晚上他都能枕着哥哥的胳膊,放肆的享受着蒋知恒的怀抱,蒋知恒的t温,和蒋知恒晨起时的x1nyu。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恨。
或许哥哥也是真的ai他的,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承诺;当初为什么又要和他开始呢?他是太蠢了一点,几乎是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面前……男人已经尝了他无数口,让他t会到了x1nyu的ga0cha0;可现在,却忽然假惺惺的说不能和未满18岁的自己发生这种关系。
虚伪。
原来哥哥,也这么虚伪。
不做最后一步,根本就是哥哥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个假装他还是好哥哥的借口。
季星阑顶着黑掉的肿眼眶,抿着唇去刷了牙。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很糟糕,可就是这样,他才必须冷静。仿佛有记忆以来,这是他最动怒的第一次了,因此到此时也丝毫没有动摇自己去住校的念头。蒋知恒也根本没有睡着,那张英俊到过分的面孔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疲惫。
“小星……哥哥已经给你班主任打过电话了,今天不用去学校。”
“谢谢哥。”季星阑不肯看他,不希望自己因为看到哥哥的面孔,哥哥的眼神而动摇,“那我今天刚好收拾一下衣服,明天就去学校住宿。”
男人的眸se更痛苦了几分。
蒋知恒在外是没什么表情的,几乎所有的笑,所有的痛苦都只因季星阑一个人产生。他沙哑的低喃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拳头也握得sisi的。
“小星……你真的要走吗?在家里……哥哥也可以照顾你的。”他的嗓音极为低哑,近乎是在祈求自己的弟弟了,“哥哥什么都不会做的。”
“不要。”季星阑还低着头,顿了顿才道,“我知道我自控力差,说不定再看到你就又要喜欢上你了……哥哥,你不是也希望我好好学习吗?我去了学校就能心无旁骛的学习了,每天回家看到你……肯定会连书都看不下去的。”
他说完就自己进厨房了,虽然很少烧饭,但也不代表他季星阑真的不会做一点简单的东西。此时的他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打算下一点清汤寡水的面,吃完了上楼去收拾东西。蒋知恒长叹了一声,走过去接过了弟弟接水的盆子,沙哑道:“乖,你去外面等着,冰箱里拿一瓶牛n喝。哥哥来做早饭。”
“我……”
“就让哥哥最后给你做一次早饭吧。”蒋知恒垂下了眸,知道自己已经挽回不了弟弟了。
他可ai的,乖巧的,听话的弟弟,就这样被他亲手推远,让蒋知恒心痛如刀绞,可又无法阻止。
季星阑吃完了面就去跑去楼上了,不肯让哥哥看出来他刚才其实吃着就哭了,眼泪还掉到了碗里去,特别没出息。他之前和蒋知恒睡在一起,衣服也都放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他拿了个行李箱出来往里面放这个季节能穿的短袖、衬衫、薄毛衣;可放着放着又想哭了。
果然……提分手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他x1了一口气,努力的不去想那么多,一gu脑的把衣服往里头放,连挂起来的衬衫都是,直接一沓扯下来对折对折往里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还顺了一件哥哥的衬衫,把这个箱子塞满了又去拿另外一个过来,开始往里面放牙膏、牙刷、洗面n、毛巾、鞋子这些东西。家里虽然有书,但其实大部分课本都在学校,需要带过去的也没有多少。
他整理了三个大行李箱,第二天真的就去学校办理住宿手续了。
蒋知恒送他去的。
老师其实有些奇怪,因为高三一般来说是不建议住校的,都希望孩子们能够在家里得到父母的照顾,全心全意的投入学习之中。不过既然家长和学生都强烈要求,他们也就同意了,还单独分了一间单人间给季星阑住。床褥,床单,枕头,杯子全都是蒋知恒亲自去整理的,他甚至帮弟弟连卫生间都重新打扫了一遍。可再怎么认真细致的清洁,一间单人宿舍也总有清洁完毕的时候。
季星阑放着自己的书,没肯回头看哥哥。
“小星,那我走了。”蒋知恒的嗓音始终都很沙哑,从前一夜开始就是如此,“哥哥周末来接你回家。”
“星期天也就休息一天,回去做什么呢。”季星阑绷着背,怎么都不肯回头,因为他的眼泪已经又掉下来了,“学校里星期天也有饭的,我在这里自习自习刚刚好。”
蒋知恒痛苦的抿紧了唇。
他多么想要弟弟再看自己一眼,再去拥抱一下对方,再把弟弟搂在怀里,别的什么都不去做,就只是温柔的和他接吻。可他现在只能看到弟弟的背影,一个熟悉却又疏离的背影。
“那……哥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都直接给哥哥打电话,我会马上送过来的。”
蒋知恒苦笑了一下,终于走了。
他带上了门,都没能看到季星阑回头,也没能听到季星阑说一句“哥哥再见”。男人深x1了一口气,自己走到了校门外,上了车。他就算此时jing神状态很糟糕,依旧是旁人眼中格外瞩目的英俊。可蒋知恒坐下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扶住了额头,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季星阑在学校里,根本不知道哥哥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他自己也很难过,但或许换了个没有哥哥的环境,再b着自己坐下来做题,背书,他的大脑真的放空了许多,连做一个下午都没意识到,还是肚子都饿了才抬起头来,独自拿着饭卡和房卡去食堂吃饭了。学校里今天本来就是要上课的,所以食堂挤挤攘攘的全是人,看到阑宝过来,马上就有人问他怎么这两天没来学校。季星阑就只是笑了笑,说家里有点事。
同学们也就不问了,只是拉着阑宝一块儿吃饭。
既然都遇上了,那接下来也没必要继续在宿舍复习。季星阑去了教室,直接就受到了来自成堆试卷的攻击,全是这两天攒下来的。他忍不住的“啊”了一声,二姐在边上摇着扇子瞥了他一眼。
“阑宝,ch0u屉里还有呢。”
“……”
他就只是没上课两天而已。
季星阑叹了口气,只能坐下来好好写卷子了。
他一个晚上都在补作业,直接在教室里呆到十一点半,保安过来一个教室一个教室赶人的时候才回去了。校园里虽然开了路灯,但整t还是黑的,这会儿气温又下降了不少,让他的胳膊都觉得冷。
季星阑忽然就难过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看前面,又扭头看了看后面,都黑黢黢的,根本没有家里那种敞亮、温暖的气氛。鼻根兀的就酸了,但他还忍着没哭,只是继续闷着头往前走,刷卡进了宿舍。房间里灯一开,虽然g净又整洁,但都还是那gu冷冰冰的感觉。他心口钝痛得厉害,嘴巴已经sisi的抿在一起了。可他还是很努力的去安排了自己的生活,拉开衣柜打算拿上睡衣,去浴室里洗一把澡——
目光落到了里头一个白se袖口上。
衣服是他自己瞎弄的,所以没整理得那么齐,这会儿露出了个袖子,可他顿时就感觉这不是自己的衣服。眼睛眨了眨,手指则微微的颤抖,季星阑抬起胳膊去把那件衣服拉了出来。
是哥哥的衣服。
是哥哥平常穿的衣服。
鼻根的酸楚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滚滚的热泪拼命的从眼眶里涌出,让季星阑站在衣柜前面没出息的大哭了起来。夲書首髮站:νρδ壹捌.cδ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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