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伪得道方为真,须知修行最心诚。”
“东海沧浪洗我后,此身已可离红尘!”
陈塘关外。
李元立在空中,双臂伸展,头对苍天,整个人像是处在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无牵无挂,无羁无绊,与自然无比的契合。
周围有五行之气盘旋在他四周,流动来去,自成圆圈,隐隐交融在一起,似乎全都要化作一体。
陈塘关内的百姓们都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化,而石矶在一旁却知晓,李元似乎又要突破境界了。
“唉,我初见他时,他五气不全,修为未曾圆满,不过才凝聚土行之气;而今转眼过去,却居然已经要晋升真仙的境界了!”
石矶双袖垂下,感叹不已,道:“入世之道,修行速度之快,的确是其它仙途所不可比拟的;只是入世之道要承受凡世因果,一个不慎,便会被业力反噬,只能愿他平安了。”
话说着,李元身周的五行之气忽生变化,竟风流云散,如同雾气一般,往着四方流去。
最先是水火二气,一北一南,流开而去,行过三十丈远,忽然化作一条水龟,一只火凰,朝着南北两处而去,张牙舞爪,神形毕现。
水火二气去后,又有一道金气,往西方而去,行过五十丈,变作一只老虎,仰天一啸,震慑天地,气魄惊人!
随后则是木气,朝着东方隐去,不见踪迹,只是隐隐约约能够从百丈之外的天云当中看到一道青龙,忽上忽下,升腾又降,吐纳气息。
最后土气凝形,向下沉去,落入地中,却没有变化成什么样子,而是沉寂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又从地面升起。
气息一转,土气最先回到李元的胸口之中,安然定下。
接着,木气也从远空而回,归位于胸。
随后,金气以及水火二气也都全部回归李元胸口,成“五气朝元”之状。
李元面带微笑,腾了云朵,不言不语,往远处行去。
“上仙好走!”
“上仙长命百岁!”
“天佑李元上仙!”
“........”
百姓们望着李元远去,许多人都跪伏在地面大呼,心生祝愿。
而石矶从后方遥遥赶上,两人走了足足数百里路,行过朝歌,远望南山。
李元此时才忽道:“今日真仙已成!”
石矶道:“恭喜道友了!”
李元道:“我从陈塘关取走人族神器乾坤弓、震天箭二物,合该为陈塘关解去一难,方可脱掉此一障,如今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突然悟真了!”
他此番话语却道出一番修行真理——无论仙神,若是自己连“心安理得”四字都做不到,又何谈所谓“修真”?
石矶道:“你还要在凡世修行,我却要去峨眉山了。今番本是我有劫难,却蒙你相助,日后再见,必谢大恩。”
李元道:“我正好送你一程!”
李元腾起云雾,将石矶送至峨眉山中,又与赵公明相见,请教了他许多修行要诀,五行术法,因果牵扯一类的问题;
李元在峨眉山中逗留将近一月之久,收获颇多,待得赵公明安排自己弟子陈九公、姚少司紧守峨眉山门,清扫道场,欲往东海去时,这才离开。
“妹夫再入凡尘,还须万事小心。”
赵公明临走前又提点一句,这才在山中,降伏了一只黑虎,贴了符咒,套了丝绦,骑乘着往东海去了。
······
他走之后,李元也才慢悠悠地往朝歌而去。
行至半途,却见一座山横在面前,云雾缭绕,清气浮起,花开遍地,草木无数,清幽寂静,似是少有人来。
李元修成真仙,五气在胸,感此景象,心中不由一动,却是有所感应。
他顺着心意,落下山来,却见得两位道人,一人青衣,一人红袍,身材修长,服饰贴身,脸色分有黑白二色。
此刻二人正在下棋,专心于内,对外界不闻不问,连李元到来都像是没有发现一样。
李元也不作声,而是在旁静静观看。
他站立在旁,两人以石为凳,一弈一观,无声无息,不觉竟过七日之久。
七日过后,一局棋方才结束。
二人犹在叙说。
“萧升道友,这局棋却是你输了。”
“哈哈哈哈,不料到三月未与你对弈,你的棋力居然又有所增长!”
两人互相捧了一阵,忽又问道:“咦,旁边这位仁兄,在此观棋,可要指点么?”
李元笑道:“不敢,我路过此山,心生念头,所以特地下来一探究竟,便见二位道友在此下棋,所以在旁学习。”
那被称为“萧升”的人站起道:“哈哈哈哈,道友原来也是棋道中人,不若与我等对弈一番,看看孰强孰弱?”
李元道:“本是修道之人,何必争那胜负输赢?”
萧升道:“此言差矣,我二人虽是散人,也知天下大道,皆分高低,不进则退,如何没有胜负一说?”
李元笑道:“所谓胜负,何必与人相争?”
另外一人问道:“那依兄台之见,当与谁争?”
“我来之前,棋力未强;观过二位对局之后,却自觉棋力有所精进,便已是我胜了。”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面生喜色,深打一躬,说道:“武夷山散人,曹宝受教!”
他在姓名之前,特意加上了“武夷山散人”五个字,乃是介绍自己来历,显得更加正式与尊重。
李元亦拱手道:“原来二位是武夷山的两位散人,萧升与曹宝么?”
他早知道此二者的名号。
——萧升曹宝虽然法力只有天仙之境,然而两人却有一宝,名为“落宝金钱”,轻轻一出,便可落人法宝,屡试不爽,非常灵验。
——李元初来之时,也曾想过要取去此宝,然而又担心自身法力低微,难以取走,不料今日却顺着心意一动,遇见了两人。
山中,萧升又问道:“你听过我们名号么?还未问阁下高名?”
李元道:“我乃截教弟子李元,如今也是商朝总兵。”
两人闻言,却都有些皱起眉头,面生难色,一双袖子也背在了身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萧升先道:“李元,道友原来是截教弟子么?如何要去相助商朝?”
曹宝亦说道:“我听闻商朝王君,暴虐无道,好杀至极,为天下所不敢为之事,作天下所不敢作之恶,道友怎会助他为政?”